顏如玉眼前一亮,看向小孫大夫。


    曹軍醫一把抓住他,又開始搖晃:“真的嗎?你有辦法?”


    小孫大夫在他的搖晃中說:“是~啊~我有……”


    “什麽辦法?快說!”


    霍長鶴撫額製止:“你放開他,讓他慢慢說。”


    曹軍醫放開小孫大夫,小孫大夫理一下衣服說:“蠱蟲分好多種,一般被送入體內的,多是子蠱。”


    顏如玉一聽,有門。


    “繼續說。”


    小孫大夫一本正經地說:“隻要把母蠱找出來,殺掉,子蠱自然也就死了。”


    顏如玉三人麵麵相覷。


    曹軍醫詫異:“接著說呀。”


    小孫大夫比他還茫然:“說什麽?說完了。”


    曹軍醫:“就這?”


    小孫大夫點點頭。


    顏如玉擺手,打斷曹軍醫想再揪住他的動作:“小孫大夫,你是看書知道的,還是見過?”


    小孫大夫如實說道:“以前是看書,和曹大夫的感覺一樣,看書沒什麽用,前幾年我爹救過一個人,他懂。”


    “小孫大夫,那人現在何處?能否帶我們見見?”


    “在下孫杵杵,叫我杵杵就行。”


    顏如玉:“……杵杵大夫。”


    “那個人現在就在我家後堂,他不會說話,我爹救了他之後,他沒處可去,就留在我家。”


    霍長鶴問:“他不會說話,你是怎麽發現他懂蠱蟲的。”


    孫杵杵看著他的目光清澈而疑惑:“他是苗疆人啊,穿苗疆的衣服,還有隨身攜帶的蟲罐子,這能有假?”


    霍長鶴:“……”這個說話大喘氣的。


    在顏如玉的複雜心情與忍笑,霍長鶴的腹誹和曹軍醫的興奮絮叨中,四人去孫家醫館。


    孫家醫館也主打行醫,與錢家藥鋪還不太一樣,不過口碑也很好,孫大夫醫術好,為人也和氣,又樂於助人,大家都很喜歡他。


    每逢家裏有什麽喜事,或者新得了什麽吃食,都來給送一些,因此,孫家醫館的前廳時常有雞蛋、菜、臘肉或者是小袋子新米什麽的。


    孫杵杵帶著顏如玉他們沒走正門,直接走了後門。


    曹軍醫忍不住問:“你爹為什麽給你起這麽個名?”


    “我奶奶起的,我家祖上行醫,我的名字取藥杵的杵,有何奇怪?”


    三人恍然大悟。


    那這樣一解釋,就通了。


    推門進院,撲麵而來的就是一股藥香,現在值冬季,陽光不太夠,孫家的藥也不特別多,但都是精品,需要晾曬幹燥的,就製造了暖房,放在兩側的暖房中。


    所以,藥香比平時更濃鬱。


    曹軍醫抽抽鼻子:“你家的藥品質真不錯。”


    “那是自然,常用的,父親備著一些,品質極佳,家裏的沒有的,就開方子讓病患自己都別的藥堂抓取。”


    正說著,從東廂房中出來一人,手裏還挎著個竹籃子。


    此人一出現,就吸引住顏如玉的目光,他穿著身色衣服,層層疊疊,像一層層套起來,分不出主次,衣擺不知是過於破舊,還是原本如此,細細墜下許多流蘇,走路是幾乎要拖著地。


    頭發半披散,梳起來的部分辮成小辮子,和銀繩辮在一處,乍一看像細細閃光的小蛇。


    顏如玉心頭一激淩,再細看他的臉——臉上布滿油彩,黑灰交映勾勒出線條,已看不出本來麵目。


    隻看得出一雙眼睛很大,黑白分明,但眼神平靜幽深,似無波深潭。


    他耳上左右各掛著銀環,脖子上還有項圈,腰側掛著幾個小竹筒——想必就是孫杵杵提到過的蟲罐子。


    他和四人打了個對麵,隻這兩眼,霍長鶴微側步,半擋住顏如玉,手握住顏如玉的手。


    顏如玉手指冰涼,在霍長鶴握住她的那一刻,才緩和一些。


    連曹軍醫都微微吞口唾沫,一時啞了口。


    孫杵杵麵色如常,語氣輕快地打招唿:“苗苗,這幾位是我的朋友,有問題想請教你。”


    苗苗?三人均滿頭黑線,這名字和人的差距委實有些大。


    苗苗點點頭,把籃子放下,指指房間,推開門。


    屋裏暖和,幾人進屋說話。


    曹軍醫小聲問:“他不會說話,倒是能聽見?”


    孫杵杵點頭:“是的,他還會寫字,所以放心,沒問題的。”


    顏如玉心想,那多半是後天的原因,導致不能說話的。


    幾人落座,顏如玉目光環視四周,這屋子布置簡單,裏外兩間,裏麵的大,放著藥材板子,外麵的小,應該是用短暫休息的。


    小爐子裏的火燒得旺,顏如玉和霍長鶴穿著大氅,不一會兒就感覺有點熱。


    孫杵杵道:“你們有什麽問題?可以直接問。”


    霍長鶴道:“是這樣,有人身體裏有一隻蠱蟲,還很小,想取出來,有何辦法?”


    苗苗抬眼看他,剛進來的時候,苗苗就注意到他和顏如玉。


    見他氣度不凡,衣著華貴,苗苗平靜打量完,垂下眸子,拿一旁紙筆寫下三個字。


    殺母蟲。


    孫杵杵立即道:“看,和我說的一樣吧!”


    “現在不知道母蟲在哪裏,能否讓這隻小的陷入沉睡,不跑不動,把它取出來?”


    苗苗微擰眉,似有不解,寫下:“如何取?”


    霍長鶴道:“開刀取。”


    孫杵杵愣了一下,看苗苗。


    苗苗臉上滿是油彩,根本看不出表情,隻能看到眼睛微眯,似疑惑又不讚同。


    “開刀會死。”


    又寫:“蟲的位置不定。”


    “你隻說,有沒有辦法讓蟲陷入昏睡,不跑不動。”


    苗苗提著筆沒再寫,似是在思索什麽,片刻寫道:“母蟲粘液。”


    “但不知母蟲在哪。”


    得,霍長鶴一瞧,都會自己的搶答了。


    顏如玉在霍長鶴身後,許是有點熱,又許是別的什麽,隻覺得身體冒汗。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進這間屋子之後,大概因為太過暖和,苗苗腰側小罐子裏的東西也活躍起來,隱約發出悉悉碎碎的響聲。


    正在此時,曹軍醫道:“用極厲害的麻藥,把人麻暈,體內的蟲會不會也被麻暈?”


    這個問題好,顏如玉想,如果可以,她空間還有很多強效麻醉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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