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三人一起來吃飯,大夫人很是高興。


    “如玉,明天和長鶴一起去看花燈吧。”


    霍長鶴點頭:“我們是有這個打算。”


    “這還需要什麽打算?咱們又不是住在窮鄉僻壤,遠離鬧市,出門沒多遠就是。”


    大夫人不悅:“不用打算,就是去。”


    霍長鶴莫名其妙就挨一通,無奈道:“我也沒……”


    霍長旭三兩下把碗放下,巴巴看著顏如玉。


    大夫人擰眉,一臉無語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霍長衡也是不解:“二哥,你看著嫂嫂幹什麽? 你覺得她的飯好吃?她碗裏肉多?”


    霍長旭還沒迴答,霍長衡一本正經又說:“那也是應該的,嫂嫂是家裏最貢獻最大的人,用什麽也是應該,你不要眼紅。”


    霍長旭:“我什麽時候眼紅這個了?你別胡說八道。”


    “那你眼紅什麽?”


    “我……”


    大夫人放下筷子:“長旭,你怎麽迴事?”


    顏如玉擦擦嘴:“ 你問。”


    霍長旭趕緊調整坐姿:“大嫂,我是想問,我按照你給我的那套,自己也試著做了做,可為什麽……”


    顏如玉聞聽這件事,淺笑道:“原來你是指這個。我給你的印刷字模,不是用尋常的土做的,你想,若是隨便弄點土,就能做成,那豈不是哪家書局都能做了?”


    霍長旭連連點頭:“大嫂說得極是。”


    “你想做大,多做,我能理解,但也不能操之過急,”顏如玉沉吟道,“迴頭我給你一些膠泥土,你再試,但隻可在家裏,不能假手於人。”


    霍長旭趕緊起身:“是,我記下了,大嫂放心。”


    “印刷之術傳播開是好事,多讀書能開民智,我也很樂意做這種推廣,隻是現在還不是時機,沈懷信對你大哥虎視眈眈,如今他又步步被緊逼,難保不會狗急跳牆,從別的事情上下功夫。”


    霍長旭一怔,他一到邊關就忙著自己的事,隻想替大哥大嫂分擔,一路走來,他都是受大家庇護,想著趕緊操辦起家業,讓母親和大嫂能休息,過好日子。


    可他未上過朝堂,沒有經曆過那種殘酷爭鬥的洗禮,在其它方麵確實欠缺,考慮不周。


    現在被顏如玉點一下,瞬間明白過來。


    “是,大嫂所言極是,我定會謹言慎行,不給家裏惹麻煩。”


    顏如玉淺笑,示意他坐下,不要太緊張。


    “不是你惹不惹的事,是因為你姓霍,因為你是鎮南王的兄弟,必定就會引人注意。”


    “謹言慎行是要的,但因此而束手束腳,倒沒有必要。”


    顏如玉略一思索,看霍長鶴:“王爺,我倒有件事,想讓長旭做。”


    霍長鶴和她對視一眼:“你是說,大牢的事?”


    “正是。”


    霍長鶴眼中浮現笑意:“我看行。”


    “那就讓方丈和銀錠他們去寫稿,”顏如玉轉頭看霍長旭,“你正好歇一歇,明日逛逛燈會,定了稿子再拿去印。”


    “是。”


    解決了心頭事,霍長旭這才意識到自己沒吃飽。


    “母親,我還要再吃兩碗。”


    大夫人:“……”


    剛吃過飯,顏如玉睡了一上午也不困,就想去梅園走走。


    還沒到梅園,宋平急步走來,麵上還有些猶豫之色。


    “怎麽了?如實說。”


    宋平迴道:“王爺,王妃,郡主府的那個丫環,叫綠湖的,前來求見。”


    霍長鶴一聽,眉頭立即擰起來:“她又來做什麽?大牢沒坐夠?”


    宋平欲言又止,顏如玉輕握霍長鶴手臂:“宋平,怎麽迴事,慢慢說。”


    “迴王妃,本來屬下等也沒想讓她進來,可她在門外哭,很是著急的樣子,越說越哭,還跪下來了,實在是……”


    雖說是門口,但也是在大街上,又沒有跪到府裏來,宋平他們也不好對她用強。


    明天就是上元節,街上人特別多,來來往往,誰過都看幾眼,影響實在不好。


    顏如玉明白宋平的難處:“讓她進來,看她究竟要做什麽。”


    宋平低聲說:“她說她家主子病了。”


    霍長鶴短促笑一聲:“病人?病了不去找大夫,到我們這裏來做什麽?”


    顏如玉道:“先見過再說,總在門口也不是迴事。”


    宋平把人請到前廳,綠湖的眼睛哭得跟包子一樣,見霍長鶴和顏如玉來,立即跪下叩頭。


    霍長鶴心裏還惦記著上迴的事,臉色陰沉著坐下。


    由著她叩了十幾下,這才緩聲道:“行了,本王府裏的地磚金貴,經不起你這樣叩,什麽事,直接說吧。”


    綠湖顧不得抹淚,顫聲道:“求王爺救救我家小姐。”


    霍長鶴麵色不改:“本王不是大夫,如何救?”


    綠湖淚水漣漣:“王爺,奴婢之前做過許多做事,實在不該,奴婢知道錯了,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但奴婢的所為,真的不是小姐之意。”


    “小姐她一直都恪守本分,從未……”


    她泣不成聲,霍長鶴擰眉打斷:“你之前的冒犯,都是對王爺,不用向本王說這些。”


    綠湖用膝蓋走幾步,麵向顏如玉:“王妃,是奴婢的錯,奴婢甘願受罰,任憑王妃處置。”


    顏如玉並非聖母,但也實在沒有把綠湖這種小角色放在心上。


    看她哭成這樣,若真是作戲,也是費了番功夫,不妨聽聽。


    “你且說,你主子怎麽了?”


    綠湖哭道:“小姐前幾天就不適,也說不上來是怎麽了,有時候冷,有時候又說熱,吃不下飯,精神恍惚……”


    顏如玉耐心聽著,綠湖又道:“找了好幾個大夫,府裏的女醫也用盡辦法,隻能暫時壓製,好的時候又像什麽問題都沒有,可人就是眼看著憔悴。發病的時候又如同發狂……”


    “方才又犯了病,奴婢實在沒有法子,這才來求王爺王妃。”


    顏如玉略一頓,聲音沉緩,威嚴加身:“綠湖,本王妃問你,你之所以來找我們,是因為覺得,本王妃之前用了你主子的蓮花嗎?”


    綠湖用力咬唇,隻覺得自己的心思在顏如玉的目光中,無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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