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之前在沈懷信的府中搜刮過一次,不過,她覺得那遠遠不是沈懷信家底的實力,果然,後來有一次八哥遇見,還有一處秘密地庫。


    趁著沈懷信出門,顏如玉決定再來一次。


    銀錠在外麵望風,霍長鶴和顏如玉一起進府。


    顏如玉吹哨叫來八哥,讓它在前麵引路。


    地庫確實隱秘,在一處已經荒廢的院子中,顏如玉之前來的時候,曾兩次路過這裏,但並沒有往心裏去。


    地庫門上有幾道機關暗鎖,好在顏如玉一路上見過多種多樣的倉庫暗門,解開這個也不是什麽難事。


    地庫寬闊,比之前的倉庫還要大,有點動靜都能有迴音。


    霍長鶴低聲說:“這地庫牆麵幹燥,石麵也很舊,像是有些年頭了。”


    顏如玉點點頭,拿著手電在上前照一照,忽然微微嘶一口氣。


    “怎麽了?”霍長鶴問。


    顏如玉疑惑道:“這種石頭,王爺可見過?”


    本來霍長鶴沒在意,無非就是石頭,但顏如玉這麽一說,他仔細看看。


    “並不曾,之前沒見過這種,這種石頭紋理很漂亮,好像還帶點雪花,宮中都不曾見過這種,多是青磚或者白玉。”


    顏如玉把手電靠近石頭,紋理更清楚了些:“來的時候我曾注意過,西北的山石多粗獷,像這種細膩的還沒見過。”


    “會不會是有的山石外麵粗獷,打磨之後不會?就像玉石。”


    翡翠什麽的都是藏在石頭裏,顏如玉明白霍長鶴的意思。


    “按說不會,大自然……就是山川河流根據地域不同,產生的變化和質地也不盡相同。”


    顏如玉在這方麵隻是粗懂,還是出任務的時候,聽隊伍中有個地質專家提過。


    她隻是覺得奇怪,但這些也沒有特別重要,或許是沈家建的時候從外地拉來,又或者此處真有什麽地質不同的地方,有各種礦呢?


    她沒再細究,往前走一段,光線掠向四周。


    這一看,兩人都微微抽一口氣。


    一排幾個櫃子,裏麵都是金錠錠的金磚金條,再就是銀錠子,以及珠寶字畫等等。


    財物都大致相同,但數量卻天差地別。


    顏如玉把手電交給霍長鶴,挽起袖子:“王爺,這下我們明年蓋房子置地,徹底不愁了,再來這麽多人,我們也養得起。”


    霍長鶴眉眼帶笑:“玉兒就是福星,我的福星。”


    顏如玉低笑一聲,開始幹活。


    這一次,都收出了累的感覺,到最後她額前都滲出薄汗。


    地庫幹幹淨淨,輕咳嗽一聲都有迴響,兩人心裏滿意,轉身離開。


    黎明時分,最是黑暗的時候,顏如玉心情卻是明媚的。


    風聲過,雜草尖簌簌作響,殘雪打著滾兒,在地上翻來滾去。


    顏如玉正想往前走,霍長鶴把她護在身後,手撫上劍柄。


    與此同時,顏如玉也聽到,似有什麽動靜,很輕,試也在試探,不知是人還是別的什麽。


    顏如玉摒住唿吸,取出雙刀,垂在袖中。


    聲音停了一下,又急起來,忽然一下子就到了他們麵前。


    霍長鶴劍光一指,旁邊枯枝斷落,連枝帶雪都砸下來,把衝出來的人砸了一頭一臉。


    那人也嚇了一跳,跌坐在地上,眨眨眼睛,看清他們倆,一撇嘴巴,竟然哭了。


    她穿得破衣襤衫,衣服都分不出原來的樣式顏色,褲子有些短,露出腳踝,腳上是不合適的鞋子,鞋上一邊還有一個洞。


    頭發亂糟糟,像個雞窩,臉也分不出顏色,眼睛很大,眼白倒是白,骨碌碌兩隻大眼,此時正往外湧淚。


    看到她,顏如玉恍惚又看到當初的琳琅。


    但似乎……


    她張大嘴哭,霍長鶴怕引來其它人,直接點了她的穴,她出不了聲了,眼睛再次睜大,很是茫然惶恐。


    八哥飛過來,落在低處,歪頭看著她,也沒見過這樣的人。


    她看到八哥,臉上又露出笑來,學著八哥的動作,也歪著頭,像把剛才的難受痛苦又忘了。


    這個是精神不正常的人。


    聽剛才的哭聲,還是個女人。


    可這裏,怎麽會有這樣一個女人?


    顏如玉心頭起疑,但此時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更不能隨意帶她走。


    當即立斷,她拿出幾個包子,走到女人麵前:“給你吃,別哭,別叫,行嗎?”


    看到包子,女人眼睛睜大,又把鳥忘了,一把抓過,扭頭就跑。


    顏如玉想追,畢竟穴道還沒解。


    霍長鶴搖頭,輕聲說:“不用追,我沒用力,最多兩個時辰,也就自動解了,也隻是不能發出聲音,別的不影響。”


    此地不宜久留,兩人沒再猶豫,一起離去。


    此時的沈懷信還在賭坊,先從外麵看了看,一樓沒事,就是外牆燒得有點黑,可怎麽二樓就突然破了個大洞?


    他從裏麵上去,二樓的火來了,煙霧還沒散,寒風一吹,又嗆又冷。


    沈懷信不禁打了個哆嗦。


    茶坊,賭坊,牆炸,火燒,等天一亮,這件事的臭味兒很快就能飄散全城,人人都會知道,這家茶坊其實是賭坊,沈三是他的親戚,說他絲毫不知都張不開嘴。


    沈懷信一向要臉,可這件事,完全就是把臉丟盡不說,還把屁股露出來供人觀賞。


    沈三掌櫃哭得滿臉是淚:“表哥……”


    沈懷信反手抽他一耳光:“給我閉嘴!”


    他眼裏像能掙出巨獸來,把沈三撕碎,沈三“嘎”一聲,也不敢哭,不敢再出聲。


    踏過一地狼藉,沈懷信到小裏屋,桌子上幹幹淨淨,他娘的什麽都沒有。


    沈懷信閉著眼睛用力壓火氣,忽然就想起之前他的書房被洗劫的樣子。


    “沈三。”他緩緩開口,“想死還是想活?”


    沈三連滾帶爬過來:“表……大人,我想活。”


    “想活,就把這爛攤子給我收拾幹淨,那些受傷的,我不管你用什麽法子,都讓他們給我閉嘴,要是讓我聽到一句流言,你就別活。”


    “辦完事,你就滾出幽城,去城外躲一陣子,什麽時候風頭過了,什麽時候再迴來。”


    沈三有心說不,但又不敢,隻好硬著頭皮答應。


    即便如此,沈懷信還是覺得眼皮直跳,似乎還有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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