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把在永昌縣主院子裏遇見莊子上來報信人的經過,如實告訴霍長鶴。


    “看來你的法子起效了,那個大棚,應該是起火了。”


    顏如玉眸光微冷,挑簾看向縣主府方向:“所以,我們先別急著走,看看他們的動靜再說。”


    “莊園的人直接向永昌縣主稟報,而非那個男的,說明那座莊園,是由永昌縣主直接管製的。”霍長鶴道,“看來,她也並非把事事都交出去。”


    “她管控欲極強,連她兒子喝幾口湯都要管,一些重要事務,自然是要握在她自己手裏。”


    顏如玉暗想,這種人掌控欲強,性格偏執,有時候還真要多加注意一些。


    “那個男的現在手下沒有可用之人,金山銀山都不堪大用,永昌縣主若想去派人處理此事,得自己想辦法。”霍長鶴輕聲說,“這正好也是看看永昌縣主手下有沒有隱藏勢力的機會。”


    自從知道霍長羨非老王爺親生,霍長鶴就一直稱他“那個男的”。


    顏如玉暗自好笑,也由著他:“不錯,如果有,正好給她連根拔起。”


    ……


    此時永昌縣主院中,她被灌下一碗參湯,又被紮了幾針,這才轉醒。


    霍長羨趕緊上前:“母親,您感覺如何了?”


    永昌縣主氣息虛弱:“你怎麽來了?”


    “母親,您身體不好,不宜動氣,兒子不孝,來晚了。”


    永昌縣主看一眼婆子,婆子低下頭——剛才實在太嚇人了,永昌縣主一聽到大棚被燒個幹淨的消息,直接一下子挺挺暈過去,叫半天都不醒。


    她一個下人,哪敢擔這種責任,隻能趕緊去叫霍長羨。


    永昌縣主深吸一口氣:“好了,我現在沒事,就是聽說城外莊園出了點事,有點著急。”


    霍長羨勸道:“母親,那裏就是一些貧瘠土地,又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您別為此憂心傷神,即便不要了又如何?”


    永昌縣主皺眉,脫口道:“你懂什麽!”


    霍長羨臉色一僵,抿唇不語。


    永昌縣主頓了頓,緩和語氣說:“一間鋪,一塊地,也當思來之不易,但凡是我縣主府的東西,就算是不值錢,也得我說要不要,不能隨意叫人破壞索取,你明不明白?”


    霍長羨點頭:“是,兒子記下了。”


    永昌縣主閉閉眼,迅速思索,本不想讓他知道莊園的事,不過,現在出了岔子,自己身體又不好,不能出門,這個時候,也不能再瞞他。


    總好過讓外人去搶,再說,那些東西已經被燒成灰,也無妨。


    永昌縣主拿定主意,歎氣道:“方才莊子上的人來報,大棚被燒,無緣無故竟然起火,實在事有蹊蹺。你去看看,究竟是何人在興風作浪,找出來,帶到我麵前來。”


    “是,兒子這就去。”


    “另外,”永昌縣主示意婆子,取出一張名帖:“你現在身邊沒有得力的人,拿著這個,去震威鏢局,請他們的總鏢頭與你一同去。”


    想到自己那兩個不爭氣的手下,霍長羨臉上火辣:“是。”


    “還有,”永昌縣主眼底浮現狠意,“有些事當斷則斷,有的人養好了是條忠心的狗,可如果這狗染上不該染的毛病,一次行,兩次三次,就得想想這樣的廢物有沒有留著的必要。”


    霍長羨心頭一凜:“兒子懂了,多謝母親教誨。”


    “去吧,我乏了。”永昌縣主擺擺手。


    霍長羨起身退走,剛到門口,永昌縣主又道:“你隻查起火之事,其它的不要管。”


    “……是。”


    霍長羨退出院子,捏著手中名帖,這是母親的名帖,但他從來不知道,母親還和震威鏢局有來往,甚至還能驅使動他們的總鏢頭。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不知為什麽,也不知從何時,他覺得,他對母親似乎也不是那麽了解。


    他偏頭問小廝:“那個村姑現在何處?”


    “迴公子,又被抬迴小院,還剩下一口氣,吊著,沒死。”


    “先別讓她死,等我迴來,我有事問她。”


    “是。”


    霍長羨想,既然紅羽說,她是重生而來,知道前世的一些事,那她……知不知道關於母親的一些事?


    也許,應該問問。


    霍長羨也不知道,一出府門,他就被馬車裏的顏如玉和霍長鶴盯上,他去了相反的方向,直奔震威鏢局。


    霍長鶴輕嗤:“果然是沒人可用,連來鏢局找人的事都想得出。”


    “不過,”他一頓,“鏢局的人嘴雖然嚴,但也分時間,鏢在押的時候嚴,可事後卻是未必,莊園的事隱秘,怎麽會去找鏢局的人幫忙?”


    顏如玉眸子微眯,看到霍長羨下馬,手掌一翻,似是出示了什麽東西。


    “或許,是永昌縣主指名讓他來的,這裏有什麽秘密也說不定。”


    “不急,”顏如玉不慌不忙,“等等看,看派出去的是哪類鏢師,再者,今天晚上蜂哨會來,他應該能帶來一些消息。”


    蜂哨還在府裏潛伏,今天顏如玉去花園子時,還與他遠遠照過一麵,今天晚上也是蜂哨來取“解藥”的時間。


    想必,他也會賣力表現。


    約摸一刻鍾,包括霍長羨在內,一共出來六個人,鏢局一人為首,帶著四名鏢師。


    為首的人身材高大,背後背著一把刀,竟然是少見的砍山刀,這種刀又大又沉,非有天生神力者不用,但這種刀的優勢也明顯,一般人招架不住。


    他的馬也是少見的良駒,別的馬和他的一比,矮小一頭。


    縱身翻上馬,配一身黑色勁裝和鐵色薄甲,當真殺氣騰騰。


    顏如玉微訝:“震威鏢局竟然有這樣的人物,他算是哪類鏢師?王爺可認得?”


    霍長鶴麵冷似玉:“他不是鏢師,他是震威鏢局的總鏢頭,戚天猛。”


    顏如玉輕抽一口氣:“總鏢頭?看此人的氣場,也不像是受霍長羨驅使的,莫非……”


    “他應該與永昌縣主有來往。”霍長鶴盯著戚天猛。


    遠處的戚天猛剛上馬正要離開,突然迴頭看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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