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淩翊站在淩果的身後。他微微彎下腰,兩隻手溫柔而又有力地虛虛扶著淩果的腋下。


    他雙眸低垂,視線緊緊鎖住淩果像是被膠水粘在地上的小腳丫,眼神中滿是鼓勵,輕聲說道:


    “果果,別怕,爸爸在這兒扶著你呢!來,像爸爸這樣把腳抬起來。”


    說著,淩翊緩緩抬腳,往前虛虛地邁了一步。


    小幼崽那軟乎乎的身子緊緊貼著淩翊的腿,以此作為自己的支撐。


    他抬起那雙清澈懵懂的眸子,不解地看著淩翊,心裏直犯嘀咕:爸爸說要玩的遊戲竟然是這個?


    這一點都不好玩。


    他覺得自己坐在小車車裏,可以自由的跑來跑去,那速度快得像一陣風,完全不需要用這雙還不太靈活的雙腿走路呀。


    可是,當他望向淩翊的眼眸時,卻發現那深邃的眼眸深處藏著一些他看不懂的複雜情緒,有緊張,還有擔憂。


    淩果抿了抿粉嫩的小嘴巴,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挺直了他那小小的身體。


    他全靠著自己那稚嫩的力量支撐著,搖搖晃晃地站在原地,


    他看著淩翊的眼神,小腳丫試探性地向前邁出了一小步,


    淩翊見狀,緊張得雙手瞬間圈成一個保護圈,仿佛是一張隨時準備接住淩果的安全網,就怕小幼崽一個支撐不住,便會摔倒在地上。


    淩果伸著小胳膊,就像一隻剛學飛行的雛鳥,努力地保持平衡,卻還是東倒西歪的。


    不過,好在這小幼崽的平衡力還算不錯,左腳丫向前邁一步,停頓一下,右腳丫便立馬跟上。


    就這樣,一步一步,小幼崽配合著淩翊,從客廳的這頭走到那頭。


    小幼崽的臉上漸漸泛起一片紅暈,而跟在他左右、小心翼翼護在他身邊的淩翊,因為過度緊張,額頭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後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濕了


    但淩翊看著努力的小幼崽,心裏滿是驕傲。


    雖然他家崽崽走得還不是很熟練,甚至有些滑稽,但在他眼中,他家的崽崽就是全世界最聰明的小寶貝。


    他心想,誰家小幼崽第一天走路能像他家崽崽這樣出色呀?


    到最後,小幼崽基本上都不用他扶著了,自己獨自走了一百多米呢!


    坐在沙發上的尤裏,靜靜地看著這溫馨又有趣的一幕,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看著小幼崽撲騰著小胳膊、那歪歪扭扭走路的可愛小模樣,


    他情不自禁打開終端的錄像功能,把這珍貴的畫麵完整地紀錄下來,


    半晌過後,淩果玩得有些厭煩了。他猛地扭過身子,抱住淩翊的大腿,小腦袋不停地蹭著,嘴裏嘟囔著:


    “爸爸,我要玩車車,不玩這個遊戲了,果果好累噠。”


    他那軟軟的小身子緊緊依在淩翊的腿上撒嬌,眨巴著那雙圓圓的、和淩翊同色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淩翊,那模樣簡直萌化了。


    淩翊哪裏受得了這樣的甜蜜攻擊,心一下子就軟了。


    正好,今天小幼崽的活動量也足夠了。


    他無奈地笑了笑,輕輕點了點儲物手環,一道光芒閃過,淩果那心愛的代步車便出現在眼前。


    淩果見狀,歡唿一聲,他激動地張開小胳膊,緊緊抱住淩翊的脖頸,在淩翊的臉頰上“吧唧”親了一下,奶聲奶氣地說道:


    “爸爸最好了,果果最喜歡爸爸啦!”


    還沒等淩翊從這甜蜜的親吻中迴過神來,懷中那個軟糯的小幼崽已經像隻靈活的小鬆鼠一樣,噌噌噌地爬上了小車車。


    他熟練地操控著小車子,風風火火地往別墅外麵衝了出去,隻留給了淩翊一個小小的、充滿活力的背影。


    小幼崽路過杵在客廳門口擋路的紀元時,還漂亮地來了一個漂移,瀟灑地轉了一個彎,那嫻熟的技巧和大膽的動作,讓人忍不住咋舌。


    淩翊看著小幼崽遠去的背影,不禁有些扶額,無奈又寵溺地笑了笑。


    他知道,莊園內的監控設施十分完善,而且配備了完整的幼崽保護程序,邊邊角角那些尖銳的地方都提前做好了防護措施,有這些保障,小幼崽不會出任何的問題。


    直到此時,淩翊才有空轉身看向門口那隻局促不安的雌蟲。


    他臉上剛才麵對小幼崽時那寵溺和藹的表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


    他的目光如銳利的刀刃,直直地盯著那隻臉色蒼白如紙的雌蟲,那淩厲的眼神讓局促的雌蟲更加忐忑不安,身體都微微顫抖起來。


    紀元也不是個傻的,他剛剛看到了那隻尊貴無比的雄蟲崽崽,心裏已經明白過來。


    他知道,其實在港口的時候,他們根本不用和那隻雄蟲起衝突。隻要表明小幼崽的雄蟲身份,對方肯定會很痛快地給他們道歉。


    因為比起尊貴的成年雄蟲來說,更加脆弱的雄蟲崽崽簡直就是最最尊貴的存在,是整個帝國的寶貝。


    那個在港口穿著黑衣、囂張跋扈的黑衣雌蟲,差點誤傷到一隻雄蟲崽崽,按照帝國嚴厲的法律,這種行為是要處以極刑的。


    而現在他們隻是廢了那隻雌蟲的兩隻胳膊而已,實際上,就算是當場要了那隻叫伯利雌蟲的命,帝國的法律也是完全允許的。


    但是,他們為什麽當時不直接表明身份呢?


    而且,為什麽還要順手救下他這隻看起來沒什麽用的雌蟲呢?


    紀元的心裏滿是疑惑,就像有一團亂麻,怎麽也解不開。


    “兩位把我帶過來究竟要幹什麽?”此時的紀元有些戒備地看著兩隻雌蟲,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心裏有些不安,


    “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會連累兩位的,再說即使兩位被發現了。隻要有那隻尊貴的雄蟲崽崽在,你們完全不需要擔心會受到懲罰的。”紀元有些急切地說道,試圖從兩隻雌蟲的表情中看出些什麽。


    “你恐怕不知道,在港口跟你起衝突的那隻雄蟲被送到醫院後,一直昏迷不醒,醫生已經確認為腦死亡,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淩翊冷不丁地爆出這個驚人的消息,就像一顆重磅炸彈,瞬間讓原本喋喋不休的雌蟲呆愣在原地。紀元的臉色瞬間變得像死灰一樣,嚇得牙齒都在不停地打顫。


    “您說什麽?!”紀元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恐。


    那隻雄蟲竟然腦死亡了,這意味著什麽?


    他隻要一現身,就會被雄蟲保護協會毫不留情地抓起來,而且極大的可能會被當作兇手,直接被擊斃,根本不會給他任何申辯的機會啊!


    紀元隻覺得眼前一片眩暈,雙腿一軟,不由自主地摔倒在地。他的腦海裏一片混亂,嘴裏不停地喃喃道:“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現在擺在你麵前的隻有兩條路,第一條,”


    淩翊頓了頓,緩緩地把視線從監控裏玩得正樂嗬的小幼崽身上移開,眼神示意了一下尤裏。


    尤裏心領神會,快速地操作了一番,隻見一隻裝著紅色藥液的藥瓶出現在一旁的茶幾上。那藥液的顏色紅得有些詭異,散發著一種神秘而又危險的氣息。


    雌蟲看著那管藥劑,身體不由得劇烈地抖了抖,眼神中充滿了恐懼。他哆哆嗦嗦地把視線移到淩翊的身上,不知道這個可怕的雄蟲要對他做什麽。


    “第一種就是,你喝了這瓶藥液,它會讓你失去和我們遇到後的記憶,然後走出這裏去自首。不過,你應該很清楚,自首的結果要麽是被流放,要麽就是被處死。”


    淩翊的聲音低沉而又冰冷,就像寒冬裏的寒風,直直地吹進紀元的心裏。


    “第二種就是你留在我的莊園裏工作,每月我會支付你一筆工資……”淩翊繼續說道。


    “我選第二種!”還沒等淩翊說完,紀元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感激涕零地抬頭看向了淩翊,眼神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


    “選擇第二種的話,由於你現在的處境比較危險,有可能一輩子都會被困在這個莊園內,你想好了嗎?”淩翊神色嚴肅地看著紀元,目光中帶著一絲審視。


    “我想好了,我就選二。”紀元毫不猶豫地說道,說完便“咚咚咚”地朝著淩翊磕了好幾個響頭,那額頭撞擊地麵的聲音在安靜的客廳裏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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