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季安不敢再刺激動不動就血崩的金團兒,生怕他一個不樂意扭扭身體將小命扭丟了。看軟噠噠趴在他手心的金團兒,閉上眼的小傢夥就是金元寶,的確是升起了他心底一絲柔軟。伸出手輕輕撫摸。


    琮淵猛然睜眼,目光幽幽。


    被這麽一瞧,莫季安想起這是琮淵並非金元寶,動作都不太自然,“我碰的疼了啊。”


    垂下眸子掩住險些迸射的激烈情緒,琮淵將小下巴搭在指尖上。


    不太敢動,可小傢夥可憐兮兮的癱在手上,莫季安又忍不住心軟,到底是被外表蒙蔽了。他試探的順了下毛,感覺手心的小傢夥身體一繃,緊貼掌心的小爪子微微一動後放鬆了下來。


    看不到那雙深邃的眸子,莫季安隻覺得這是金元寶。許是氣氛還算輕鬆,他便問了問:“你如今有三個人格嗎?”頓了頓:“如果你覺得冒犯可以不理會。”


    琮淵身體一僵,小爪子搭在他的食指,“是三個人格。”


    “那你挺厲害的。”莫季安想起黑元帥和琮淵的身份,真情實意的道。兩個人格的成就都不低。這個人可以算是星際傳奇了,若是被人得知真相也不知會引起多少吸氣聲。


    “我不厲害。我有時無法控製自己。”琮淵將腦袋墊在小爪子上,小小的尾巴耷拉。


    莫季安眼神閃了閃。


    “我的第二人格出現便是為了殺戮,因仇恨而生也深陷泥潭中無法救贖。”琮淵低聲道,分明是平靜無波的話卻帶給莫季安一陣陣心中漣漪。他想起琮淵隻言片語中關於黑元帥的過去,所以這也是琮淵不願意麵對的痛苦記憶。


    他在想若是自己經歷那般痛苦的過去根本做不到他這種成就。


    莫季安張了張嘴:“抱歉。”


    琮淵抬頭看他一眼,那眸子含著千言萬語似的,深不見底。直看的人神情緊繃。垂下頭,身體都僵成石頭,口氣倒是鎮定:“無所謂,都是過去了。”


    若非感知毛團全身僵硬,莫季安就信他了。提起個不好的話題,一時間,他也不沒了談話的欲望,便一下一下的順著他的毛。


    許是十分鍾之後,琮淵才緩緩開口:“在實驗室的一段日子渾渾噩噩,的確讓人感覺很不好。我也不知道怎麽生出第二人格,不過結果不錯。黑暗星域覆滅,而我活著。”


    莫季安順毛的手一頓:“……抱歉。”


    “那些過去不痛不癢了,沒什麽好抱歉的。”琮淵垂眸,語氣淡淡的安慰他,嗤了一聲:“這傷算什麽。不要太過在意,這點傷要是死,我早就沒了。”


    莫季安說不出話來,他不太敢想當初這個人的地獄經歷,連這種致命傷都不算什麽……


    至於說不在意什麽的,先別緊繃身體泄露情緒啊。


    琮淵說著,不自然:“我之前對你做的,希望你原諒我。”雖然愧疚卻不後悔。


    莫季安:“…………”


    壓下想抱著他的欲望,琮淵轉頭:“我知道自己做的很過分。我這種多人格的存在……”


    莫季安狐疑看了看他,半晌道:“你的人格記憶互通嗎?”


    琮淵小小的搖了搖腦袋又遲疑的點點頭,登時被一隻柔軟的手控製住,他抬頭望了望。


    “你受傷了,別亂動。”莫季安生怕這傢夥一言不合又炸血花,連心底那些厭惡都消散許多。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嗯。”琮淵下意識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手心。


    “我是主人格,可以得知第二人格的記憶,和極少金元寶的記憶片段。另外兩個人格隻能獲得一些記憶畫麵。”琮淵決定在這一點上實話實說。


    莫季安點了點頭,沉默片刻,終於問了最為在意的事情:“你為何那般做?”


    琮淵輕咳一聲,十分不好意思:“雖然是三個人格,但都是我,情緒也是互通的會相互影響,你救了險些喪生的初生金元寶,他喜歡你。第二人格為了報社出現,每次都需要漫山遍野的鮮血祭奠才會沉睡。”


    之前隱隱有所感覺,莫季安瞳仁微縮。那隻兇獸的確煞氣十足,可除了親他綁架了,更過分的事情倒是沒有。所以引起兇獸變化讓他逃過一劫其實是金元寶的喜愛嗎?


    琮淵:“第二人格醒的猝不及防,我為了壓製他用了許多辦法,可還是……傷害了你。”


    莫季安眼神晃了晃,“你是說,情緒互通……也包括你嗎?”


    他雖然不怎麽接觸戀愛,可也並非愣頭青,這個人之前的表現實在太過明顯,他早就覺得他其實是對他有意思。而且意思還不小。現在看來,最初的緣由就是金元寶的喜歡引來了兩隻可怕的人格。


    琮淵扭過頭,半晌才悶悶哼唧了一聲。


    “你也受到金元寶影響了麽。”莫季安思考開誠布公這一步到底對是錯。


    琮淵沉吟片刻:“也許剛開始是,可我看到你被金光籠罩時就應該隻是我在影響他們了。隻是那個時候,我也並未察覺,卻潛移默化影響了另外兩個人格,第二人格是最為直接也是最忠誠於本心的……直接表現。”


    黑暗麵誰都有,可蛇精病特別的理直氣壯,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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