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平靜,彥琛竟越不知所措,如果她嬌弱一些,掉幾滴眼淚,自己還能拿出帝王的姿態、男人的姿態、丈夫的姿態來保護她,然後兩人和解重歸於好。但現在這個樣子,她不給自己台階下,難道要他這個皇帝跳下來嗎?


    可真的跳,又如何呢?受傷最多的,難道不是嗣音嗎?


    彥琛喝了口白水,說:“那一晚朕打了你,實在是怒極了,朕……嗣音,朕怎麽可能舍得打你。”


    嗣音頷首:“臣妾知道。”


    皇帝好挫敗,她就這一句話麽?


    這幾天,彥琛讓方永祿從針線房查到浣衣局,甚至把禦花園那一天所有值守的宮女太監都叫來詢問,方永祿在宮裏那麽多年,有的是手腕讓他們說實話,於是憑著那一條深色的披帛,事情的本因漸露端倪。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雖然其中還有很多巧合無法說清楚,更是需要嗣音和晏珅這兩個當事人開口才能真正解開謎團,可偏偏一個在宗人府優哉遊哉,一個在冷宮裏靜如止水,皇帝哪一個都撈不到。


    自然對於前者他可以不管不問,可後者呢,那個讓他在星月下許諾一生的女人,甚至可能已經融為自己身體一部分的女人,他怎麽能放得下。他是皇帝不假,可他也是男人,是丈夫。頻繁的後宮臨幸也不再有了,從景陽宮出來後,在永巷外對皇後發泄後,除了朝廷政務,彥琛一心隻想為嗣音漆刷清白,別的事別的人,他都不想再管。


    “嗣音,那天晚上的事,朕知道你是無辜的,朕今天來隻想問你一句話……”


    “皇上如果要問臣妾那晚在哪裏,臣妾依舊無可奉告,其他的事,臣妾定知無不言。”嗣音先發製人,打斷了皇帝的話。


    彥琛有些惱火了,並非不習慣被別人奪去話語權帝王的威嚴受到藐視,而是他似乎感覺到嗣音仍舊在賭氣,自己已然放下所有來見她,她就不能服軟麽?


    皇帝沉默,想起她方才對淑慎說的“靜了才能想清楚一些事情,想清楚了才會知道自己要什麽。”


    難道是她明白自己要什麽了?一直希望她能強大起來,能保護好自己,可真的有這一天,他竟然不習慣了。


    “皇上不想問了嗎?”嗣音見他如是,反先問了。


    彥琛本就沒打算問她那一晚的事,雖然希望嗣音能說出來,但作為皇帝的驕傲,他相信自己也能查到。


    “你是不是覺得朕隻會問你那句話?”他道。


    “臣妾不敢妄猜聖意,還請皇上垂問。”嗣音答。


    彥琛真的是沒有脾氣了,其實看到她能這麽有精神,比方永祿那句“不會餓死”強太多。


    “這件事要查下去,朕不是辦不到,可是朕想顧慮你的感受。”彥琛正色,眸中更含了不舍,“嗣音,如果你不想朕查清楚這件事,朕就不查。如果你想知道誰陷害了你,朕就查下去。而你若不想說那晚在什麽地方做什麽,朕也永遠不會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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