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主子做事風格不同,李福等也不計較。但將辭時,李福慢走幾步打哈哈笑說,“奴才的徒弟德安,從前在鍾粹宮伺候過主子的,主子可還記得?”


    嗣音道:“記得。”


    “昨兒他來尋奴才,說有要緊的事想親自向主子稟告,奴才問他什麽事,他卻說除了您不能隨便講。”李福絮絮叨叨,“奴才因見他平日還算穩重妥當,便替他來求主子一聲,主子若不相見,奴才便去打發了他。”


    嗣音自然記得德安,在鍾粹宮時他對自己也算厚道盡心,便道:“你叫他來便是。”此時她隻當德安想來求個人情為他調個好差事什麽的,完全沒想到竟是知道了那麽件棘手難堪的事。


    晚膳的時候,嗣音動了幾筷子便放下了,淑慎吃得很香,沒工夫搭理她。穀雨上來給淑慎盛湯,便問:“主子還在想那件事?”


    “是啊。”嗣音托著腮,看淑慎餓慌了的樣子也笑不出來。


    淑慎又拿那種嫌棄的目光看嗣音,為什麽這個女人總有那麽多的事情可煩,不過眼睛裏還是閃爍了:“問我吧,看看能不能幫你。”這樣的話。


    嗣音當然會意,不過搖了搖頭,很認真地說:“這是大人的事。”


    淑慎一愣,然後低頭去吃飯,再沒有說話。嗣音倒被吊了性子,湊過來說:“你真的不好奇嗎?”


    “原來之前的事都不是大人的事,可你連那些都做不好,我又怎麽指望你能把這件大人的事做好呢?”淑慎一本正經,邊上的穀雨已經笑得趴下去,嗣音氣結。


    夜裏安寢,穀雨正要離去,嗣音拉了她問:“穀雨,對宮女而言最好的將來是什麽?”


    穀雨想了想,說:“哪有什麽最好,主子你們做妃嬪最好的又是什麽呢?終歸是每個人不一樣,想的要的自然也不一樣。”


    “我正經問你呢。”嗣音道。


    穀雨笑:“奴婢想一輩子陪著主子。”


    嗣音自然窩心,但還是道:“難道你不想出宮嫁人,有兒有女。”


    “不想。”穀雨倒幹脆得很,她笑說,“奴婢一輩子也沒見過幾個男人,見過的又多半是不能婚配的,即便哪位王爺大人中意奴婢,奴婢還不願去做小呢。既然這樣,不如好好跟著主子。”


    “隨你便是了,總之將來你想做什麽了,隻管與我說。”嗣音道,又皺了眉說,“其實靜燕和趙盆那件事可以不管的,可是德安能撞見,別人將來不湊巧指不定也能碰到,這件事可大可小,德安是送個人情給我,可他卻不想想,賢妃有多尊貴,而我有多低微。我與賢妃的過節早就淡了,我並不想捉了她的把柄卻耀武揚威。”


    穀雨卻笑:“主子想的有些偏了。”


    “怎麽說?”


    “奴婢看來德安給您送人情隻是其一,其實他的師傅李公公素來與趙盆不和,德安和趙盆是同年進宮的,都是李公公的徒弟,可他們師徒竟遠不如趙盆得意。正如您說的賢妃尊貴,所以趙盆也體麵,而他又是個忘恩負義的人,在師傅麵前也趾高氣昂,平日裏對小太監又苛刻,太監宮女裏恨他的不少。這件事呀,李公公他未必不知道呢。”穀雨絮絮叨叨一車子話,聽得嗣音目瞪口呆。


    “原來你們之中也有那麽多勾心鬥角,前仇新恨的?”她大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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