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敬德急匆匆地走了出去,連迎麵而來的尉遲寶琳都沒有搭理。


    尉遲寶琳走到郭義生麵前,問道:“義生兄,我父親這是怎麽了?”


    郭義生迴道:“等將軍迴來,你再問他吧……元瑜賢弟,幫我把這些禮物退迴去吧。”


    尉遲寶琳看著周圍,有些吃驚道:“全退迴去?這不得罪人嗎……”


    郭義生擺擺手:“那收下也行,到時候就請元瑜賢弟交他們本事了,幫他們占卜算卦了。”


    尉遲寶琳歎了口氣:“那就退吧。”


    吩咐下人將箱子搬走以後,郭義生和尉遲寶琳落座。


    郭義生先開口道:“賢弟今日不用當值嗎?”


    尉遲寶琳迴道:“我那份差事,去不去都無所謂,我一般都午時就迴家了。”


    郭義生點點頭,這工作真好,就上半天班。


    他繼續道:“賢弟可知昨夜太子被叫入宮內?”


    “知道,今日就聽說了……陛下還連下了兩道旨意。”


    郭義生來了興趣:“哪兩道?”


    “陛下任命魏征為太子太師,並勒令太子閉門讀書三月,這三月之內不得參與朝中任何政務,不允許和一般朝臣接觸,以觀後效。”


    郭義生搖著腦袋:“怪不得,怪不得……”


    他明白為什麽太子要緊急召見造反團隊骨幹了,這兩道聖旨讓他慌亂不已,更加確信自己會被廢除。


    三月不參加政務,不接觸朝臣,那魏王得安排多少自己人進入朝堂,奪取機要之位?


    其實這兩道聖旨更能看出李世民想要保全李承乾,用敢於直諫的魏征壓住他,強行扭轉他往正道上走;不讓他和朝臣接觸,是防止朝臣有人追問刺殺魏王一事。


    可太子明顯是慌神了,府中臣子說的話又聽不進去,便開始昏招頻出。


    尉遲寶琳不明白郭義生在說什麽,撓撓頭問道:“義生兄,你說這太子爺……何必呢?”


    郭義生輕笑道:“嗬,誰知道呢,說不定接下來太子爺還能做出更讓你吃驚的事情呢……”


    尉遲寶琳愣住:“什麽意思?”


    做為這個時代的人,尉遲敬德和尉遲寶琳難以想象太子會造反。


    明明隻好安穩度日,老實做人,這皇位怎麽也跑不掉,可這太子卻一次次作死,現在還要作最大的死。


    究竟圖什麽呢?


    尉遲敬德此時迴來了,臉色陰沉到了極致。


    尉遲寶琳見父親這副模樣,想問的話直接憋迴了肚子裏,起身站到一旁,給尉遲敬德讓出了位置。


    郭義生同樣站起並問道:“將軍,查到太子殿下還見了哪些人?”


    尉遲敬德沉聲道:“他還見了左屯衛中郎將李安儼和開化郡公趙節等人……”


    郭義生看向尉遲寶琳:“賢弟,我不太懂這左屯衛中郎將是做什麽的,你能和我解釋一下嗎?”


    尉遲寶琳迴道:“就是管皇宮宿衛的。”


    郭義生再看向尉遲敬德:“將軍,太子連見兩個管皇宮宿衛的武官,還拉上了侯君集,他想做什麽,您此刻敢確認了嗎?”


    尉遲敬德手指敲打著椅子扶手,咬牙切齒道:“這個太子,真是瘋了……”


    郭義生說道:“其實太子召集的這些人,說好聽點叫各有身份,說難聽點是一幫烏合之眾,其中重要的隻有侯君集和杜荷。”


    “侯君集貴為國公,在軍中素有威望,隻要稍加欺騙便能一唿百應;杜荷為駙馬都尉,掌管宿衛軍,屬於皇城之內的人,能和太子裏應外合,如何將他們兩個拿下,太子的陰謀便不告而破……”


    話未說完,尉遲敬德直接打斷道:“不,這件事你不要管。”


    他又看了尉遲寶琳一眼:“你也當不知道。”


    “我們沒有任何證據,就不能提前和陛下稟報;就算有了證據,也不能告訴陛下。”


    尉遲寶琳按住郭義生的肩膀:“你應該明白吧?”


    郭義生迴道:“我本來就沒打算管,隻是想到將軍和侯君集同朝為官多年,又都是秦王府舊臣……”


    尉遲敬德又打斷道:“你便認為我們感情深厚,我想拉他一把?”


    郭義生點點頭。


    尉遲敬德不屑道:“侯君集這個人,心胸狹窄,妒賢嫉能,這些年別說老夫,他和那些老兄弟一個都沒處好,說好聽點他叫孤臣,說難聽點他就是個狗都不理的玩意。”


    “這些年陛下對他如何?封爵封官,把一個輕浮之人培養成了行軍總管,可以說恩重如山;結果他卻因為一點點處罰,就對陛下心生怨恨,多少次大放厥詞汙蔑陛下?若非陛下寬容,他有多少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如果他真的參與到了其中,那就是自己找死!誰也救不了他!”


    郭義生點頭:“我知道了,一切全憑將軍做主。”


    尉遲敬德一揮衣袖:“你們兩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或談論此事!有誰故意試探也要裝聾作啞!家中下人但凡有一個議論此事的,就直接杖斃!”


    說完以後,尉遲敬德便快步離開了此地,不知去做什麽了。


    尉遲寶琳和郭義生麵麵相覷,良久,尉遲寶琳幽幽道:


    “這太子殿下,怕不是要造反吧?”


    郭義生狠狠地點了點頭。


    ……


    日子就這樣不平不淡地過了兩天。


    期間太子竟然要設宴款待郭義生,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明擺著的鴻門宴,到時候“摔杯為號,湧出五百刀斧手”給他剁成肉泥,那是死都沒地方說理去。


    為了清閑,郭義生幹脆說自己重病纏身,連早朝也不去了。


    李世民也沒有叫他,更沒有給他安排官位。


    就在第三天的晚上,郭義生酣睡正香,一聲聲大喊吵醒了他。


    “不好了!太子造反了,太子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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