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股從泰山方向傳來的氣息,洛默風意識到了。


    不過現在既然沒有了結界,自然就不用和對方糾纏。


    對他來說,算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她都不知道那個潛藏在陰影之中的到底是什麽東西,更不清楚對方的能力,這種情況下,很有可能會輸。


    所以顧不得太多趁著這股恐怖無邊的氣息還在,他立馬離開此地,迎著台上的方向飛去。


    而陰影之觸的分身也熊三,重新收攏陰影之力,默默地發出聲音:“泰山神……”


    此時的泰山之巔,一團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甚至難以描述的氣態存在出現在那裏。


    說是站立也好,說是漂浮也好,總之對方並沒有麵部,也沒有四肢和軀體,更沒有什麽五髒六腑,反倒是一個史萊姆一樣的整體。


    它一整個存在都是非常特殊的,在它的周圍,有著非常多難以言喻的氣息環繞著,這也是很多邪神們夢寐以求的東西,這就是生命能量。


    是的,在它身上的就是生命能量,其濃鬱程度十分驚人,幾乎隻要輕輕地聞上一口,就能讓普通人延壽幾十年。


    這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所以它在眾多邪神們的眼中,就像是一顆行走的寶藥,就像是狗麵前的骨頭,獅子麵前的肉一樣誘人。


    它,也就是泰山神。


    它還不到真正的神的級別,它隻是合體級後期,接近概念級而已。


    但因為是天生地長,所以它仍然有資格成為天生神祇。


    它安靜地站在山頂,不知道在思考什麽事情,但它的意識卻在不斷地蔓延,從泰山之頂,逐漸蔓延到周圍幾百裏之遠,甚至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察覺到它的窺探。


    很快,它的目光就看向東方,並馬上變得凝重起來。


    那個方向,有很多比他弱,但不弱太多,聯合在一起會給他造成很大麻煩的存在,正在急速向著泰山這邊趕來。


    不能繼續等在這裏,得想個辦法。


    他的意識不斷蔓延,身形也終於從最開始一個不明所以的球形變成了一個人。


    至少,是人形。


    他還不知道人具體是長什麽樣子的,或者說,他不知道自己應該長成什麽樣子。


    不過在他的儀式之鍾,很快就感知到有一道身影正在快速靠近自己這邊,雖然速度遠遠慢於從東麵來的那些存在,但是因為距離更近,估計很快就能到。


    而且對反更多模樣他很滿意,感覺是個可以模仿的人類。


    所以,他空無五官的麵孔很快就發生了變化,長出了雙眼、雙耳、鼻子和耳朵,然後“骨骼”同樣開始發生變動。


    幾秒鍾之後,一個和洛默風長得十分神似的帥哥就憑空出現了。


    然後一陣清風吹來,一身白衣出現在他身上。


    想了想,似乎很多人嘞身上都有一個武器,好像是叫劍的東西。


    看起來很不錯,也變一個出來吧。


    於是,他腰間又多出了一把劍來,並且很快,就有了能力使用這把劍。


    關於劍術的知識,幾乎是天地關注一般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甚至很快,他就超越了此時還一無所知的洛默風,成為了一名十分可怕的劍客。


    還有術法知識、甚至於修道者相關的知識,在他的唿吸之間,不管是術法能量還是靈氣,似乎全都找到了歸宿一般,迅速地向他湧來,並且很快,就成為了他的一部分。


    他與生俱來的東西,全都是天地贈與的,並且天地也十分願意贈與他東西,不管是天賦也好,還是更多的知識也好,隻要他想,天地和世界意誌就會贈與。


    這就是,天生的神的意思。


    他有資格稱為泰山神,也是因為如此,信仰、跪拜他的人受到庇護,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不管是天地還是他自己,全都如此認為。


    命運所鍾、天地所洗,所有的存在都喜歡他,都給他麵子,都幫助他。


    不過這種幫助自然也是有所限製的,在天命級之後的合體級大術士麵前,這種幫助會變得很小,幾乎產生不了太多影響,所以在一次性麵對那麽多強者的情況下,即使是他也不願意正麵對抗。


    他想了想,身形閃動,消失在原地,想著西麵快速行進,並很快就在山腳附近碰到了一個女人。


    那是一個人類女人,看起來沒有任何特殊之處,隻不過此時此刻正麵目驚恐掛在一棵樹上,害怕地看著周圍無數野獸奔逃而過,不敢下來。


    於是他順手一招,將女人帶到自己身邊,好奇地打量了起來。


    “你是什麽?”他問道。


    女人驚慌失措,但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一想到對方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就將自己招到身邊,就連身邊的野獸洪流也全都繞著對方走,她覺得自己可能是碰到傳說中的飛天遁地,無所不能的仙人了。


    所以不管是怎麽樣,不管是仙人有什麽想法,最好還是先跪下稱頌比較好。


    隻不過,麵對泰山神的問題,她不懂為什麽要問“你是什麽”。


    當然是人了。


    她自然而然地理解為,對方在問“你叫什麽”。


    “仙人在上,感謝仙人的救命之恩,小女子名為江琪兒,是泰山山腳一戶獵戶家的女兒。”


    “江琪兒?你是人類嗎?這是你的名字嗎?”泰山神麵目冷淡,臉上沒有好奇,隻不過是安靜地打量著這名女子。


    “迴稟仙人,小女子正是江琪兒,是人類。”


    江琪兒暗暗叫苦,這樣問出“你是人類嗎”這樣的問題,說明這位仙人可能並不仙人,而是野獸得道成仙,變成了人形,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吃了自己……


    “哦,原來如此,你為什麽要給我跪下?”泰山神問道。


    “小女子一屆凡夫俗子,見到仙人風采卓絕,自然是會跪下瞻仰,表示尊敬的。”江琪兒還算會說話,她雖然長在深山中,是獵戶家庭出身,但是平時經常出外麵去的幾家獵戶經常會帶迴一些畫本故事,裏麵有很多文縐縐的語言和詞匯。


    家裏人也教她讀書寫字,不至於當個文盲,以後嫁給丈夫之後被欺負了都不知道還手或者告訴老兩口。


    獵戶老兩口隻有這麽一個女兒,所以對她很看重,很多家庭都是不教女子讀書寫字的,在這個愚昧無知的年代,普通人之中,甚至還崇尚著女子無德便是才的想法。


    好在她的父母不同,比較重視這個女兒。


    “仙人,是我這樣的人嗎?還是說,有什麽特殊之處?”泰山神“哦”了一聲,不太明白,難道說普普通通的術士,也會被凡夫俗子稱之為仙人嗎?


    如果隻是這樣的話,他就覺得自己被拉到了同一水平,似乎和那些普普通通的人類到了一個級別上。


    如果真是這樣,他就會很不爽。


    凡夫俗子,也敢和他這樣的天生地養的神並駕齊驅,都稱之為仙人?憑什麽?


    “並非如此,在我等凡夫俗子之中,能夠飛行,有著各種神奇能力的術士老爺們都被稱之為神,是我們這些普通人所不能抗衡與不尊重的,否則會有大災禍降臨到頭上。對於更加強大的存在,比如說王朝的各大山川的神靈,則是尊稱為神,像是我們這些還說呢過在泰山腳下的獵戶,自然是信仰泰山神的。”


    這番話,尤其是最後的那個泰山神的話,讓泰山神的想法消失了,他很滿意,至少,他不是和那些普普通通的術士們是一個級別。


    他是神,不是人。


    不過如果泰山神看過民間的繪本故事,就會知道相關的區別。


    像是術士們,在普通心中,就是真實存在,可以唿風喚雨,驅雷掣電的仙人,絕對不能得罪。


    仙人們是可以成為的,隻要有資質就行。


    並且仙人和仙人之間的實力也完全不同。


    有的很強,有的很弱。


    強的能夠唿風喚雨,隨手一招,就能將山都打斷,就能將河流蒸發,隨便一劍,就能滅絕一整個村落的人口。


    弱的則是比強壯的漢子強不了太多,無非就是身強體壯,力氣大,不怎麽生病,並且很能吃。


    這種弱的,甚至多來幾個壯漢就能打倒,不是什麽厲害的存在。


    所以說,在繪本故事和民間的共識之中,至少也得是能飛天遁地的術士才能稱之為神仙。


    也就是說,至少要到玄奇級的術士,才會被普通民眾稱為神仙。


    而灶王神、財神、天地山川以及河流的神,像是泰山、華山、洛水、大河、土地的神仙,則是幾乎都不存在的神,是平時需要供奉的存在。


    或者說,有點類似於一種信仰,大家都會相信,並祈禱,這些神賜予自己幸福和幸運,然後供奉香火,但是幾乎從來沒有人見到過這些神。


    至於仙人們,除了大家偶爾會見到之外,很多時候也會出現在繪本故事中,充當一個“機械降神”的角色,類似於童話故事會幫助善良人的神仙,在故事中的仙人,通常都會幫助普通情侶有情人終成眷屬,或者是懲戒壞人,甚至是幫忙找到在邊疆征戰後失蹤的親人……總之,是個十分萬能的存在。


    “原來如此,不錯,你現在是想去哪裏呢?”泰山神自以為明白了,既然是自己的信徒,自然要幫一下。


    這是他作為神的原則,隻要是真心侍奉,就好好迴應一下好了。


    “小女子在野獸狂奔之中與父母失散,父母與鄉親們全都被另一位仙人救走,隻是我當時不在村中,恰巧錯過,再趕來之時,仙人已經帶著鄉親們一溜煙地消失了,都是往西麵去了,我正要躲避了獸潮,之後便也往西麵去,找尋父母而去。”江琪兒說道。


    她言辭謙卑懇切,全程沒有說“請您一定得幫我”之類的話,而是講述了自己當前的困境,實話實說。


    因為她除了在繪本故事中看過很多奇怪的知識之外,還知道再碰到很有可能是能幫助自己的貴人的時候,不能厚顏無恥並且貪婪地請求對方幫自己。


    而是要簡單地訴說當前的困境,表達自己脫離困境的決心,這樣才能不引起仙人的反感,說不定還能讓仙人幫自己一把。


    結果,這讓她壓中了。


    雖然本來泰山神就想隨手幫她一下,但這種態度無疑更讓他舒服。


    他已經感知到,向西百裏的地方,有著數百普通人類存在,想必,那些就是被所謂“仙人”救走的百姓們,而她就是其中一對男女的女兒。


    正在向自己這邊飛來的年輕男人,應該是來找這個女人的。


    是個劍客嗎?


    “既然如此,我們在此等待就好,有人來尋你了。”他說道。


    有人來尋找自己了?什麽意思?


    江琪兒是個聰明女孩,很快就想到,一定是自己父母發現自己不在之後,懇求仙人前來找尋自己了,肯定是這樣!


    沒想到這位拯救了鄉親們的仙人這麽善良,竟然還會折返迴來尋找自己。


    她想了想,覺得既然如此,在這裏等著,不如跟眼前者為仙人拉拉家常?


    但轉念一想,仙人們大多脾氣古怪,如果不小心說了什麽不該說的,仙人說不定會責怪自己,說不定還會殺了自己。


    還是不要亂說話的比較好。


    想到這裏,她安靜地站在原地,等待著這位仙人口中的有人正在過來。


    不過,泰山神在泰山之中待了太久,對外麵的事情很好奇,想到自己的計劃,又覺得應該給自己起一個人類的名字。


    他了解人類的語言,隻要是正常的,沒有打機鋒或者說玩笑的話,他全都能夠明白。


    就算是背後有著曆史典故的成語他也了解。


    但是他不知道人類是怎麽起名字的,有什麽特殊之處也完全不了解。


    於是他開口問道:“你們人類起名字,有什麽特別的說法嗎?”


    起名字的說法?你們人類?


    看來這位真的是野獸成精了,不是人類,好在他並不弑殺,對自己似乎也沒有暴虐的想法,還好還好。


    想到這裏,又想到這位前輩的好奇心,她覺得好好迴答對方的問題,或許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


    於是迴答道:


    “有的有的,不過對於富貴人家,權貴人家,和我們這種貧苦人家,說法幾乎是不同的,像是富貴人家,權貴人家,基本都會起一個有寓意的名字,通常是寄托了那些達官貴人對於子孫的期待,比如說,成為一個青史留名的大人物,或者是成為下一個達官貴人,保住家產什麽的,所以起的名字都會很好聽。


    “權貴人家就更是如此,他們起名字的時候,還會考慮到曆史典故,給孩子起一個寓意很好,並且曆史上有對應典故的名字,而且因為他們本就是權貴之家,所以那些孩子長大後,基本上也都會符合名字的發展,成為下一個權貴。


    “像是我們貧苦人家就不一樣了,我們貧窮,困苦,甚至有時候吃不飽飯,能不能有一個好的收成,今年是否會挨餓,都是看老天爺和神靈們是否關照,災年餓死人也是常事兒。


    “所以不管怎麽樣,活下去對於我們來說都是最重要的,聽說地府裏的閻王爺喜歡名字好聽的,所以為了不被地府的閻王爺和鬼差們看中,我們貧苦人家給孩子起名字都是起個賤名字。


    “賤名好養活,所以我們起名字基本都是什麽大壯,狗蛋,二丫,好聽一點,就像我這樣叫琪兒,或者是叫道德、福貴這種同樣寄托美好期盼的名字。”


    泰山神摩挲著下巴,思索著這個叫江琪兒的人類女人說的話,覺得對方說的話很有參考價值。


    自己既不是窮苦人家,又不是富貴人家,自己是神,但是,如果現在自己要混入普通人類之中,應該起一個什麽樣的名字呢?


    另外,除了名字的寓意,還有什麽其他方向的影響和考慮呢?


    泰山神不太了解,於是他將這個問題又拋給這個小姑娘。


    江琪兒不了解,也不清楚除了這些之外,起名字還有什麽注意的事情,她隻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甚至還沒婚配,怎麽會知道給人起名字要注意什麽事情?


    “這是村子裏有文化的先生們才知道的,我一個弱女子,並不了解這些東西,很抱歉~”江琪兒隻好老實迴答道。


    不夠這個問題不用她迴答,她也不用擔心其他東西,很快,洛默風到了。


    洛默風速度極快,身子幾乎是疾馳一般掠過林海,在空中一戶變成了一條線,就連身下的一些開了靈智的野獸都發現不了他。


    在剛剛的瞬間,他忽然察覺大哦了兩股氣息,一股是普通人,並且建檔案製止下,他發信極有可能就是獵戶老夫婦所說得到那個女兒。


    另一個,則是一個他看不透的男人。


    獵戶的女兒現在就和那個男人站在一起,他不清楚對方是誰,又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兒,但既然他都看不清,說明至少是啟星級之上的大術士。


    對方沒有傷害那個普通女人,說明對方不是弑殺之人和殘暴之人,可能是正道人士,


    但是,還有一個可能,會不會是這個女人說了自己的相貌特征,而那個男人是青州劍門來來追殺自己的人呢?


    如果是一個天命級的長老,恐怕自己現在衝上去,就是自投羅網,恐怕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想到這裏,他有些猶豫,又覺得可能性不大。


    對方現在還站在那裏,沒有直接朝著自己衝過來,說明對方應該不是衝著自己來的,可能隻是恰好路過這邊的大術士,自己隻要小心應對,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最主要的是,他才離開青州劍門不到一個月,並且說的是執行任務,青州劍門的長老們應該還不至於懷疑到自己背叛宗門上。


    想到這裏,他放鬆了很多,覺得應該沒有事,並且如果對方真的是天命級,自己恐怕也來不及逃跑了,這個距離,對方個隻要一個瞬間就能抓住自己。


    於是洛默風想到最後,還是繼續前進,很快就到了泰山神和江琪兒的所在地。


    他離了一百多米就從空中落下,免得不尊重那個前輩。


    很快,他就走到兩人身前,發現對方並不是任何青州劍門的長老,頓時鬆了口氣。


    他趕緊上前,彎腰作揖行禮:


    “參見前輩!”


    泰山神沒有繼續矜持,想要融入人類之中,就不能太高高在上。


    想了想,他將自己的實力氣息調到啟星級後期,然後作揖迴禮,想了想對方的儀態和自己所了解的有關於人類的消息,然後說道:


    “兄弟不必如此,我隻比你高了一個小境界,不是什麽前輩,隻是不過是修煉了一個能掩蓋自身氣息的術法,所以你才沒有看穿我的真實實力。”


    洛默風發現對方的真實實力,鬆了口氣,作為劍修和青州劍門出來的大弟子,他有信心,在啟星級後期的術士手中逃脫,至少對方沒辦法拿下自己。


    想到這裏,他放鬆很多,然後繼續禮貌地說道:


    “在下洛默風,不知道兄台是?”


    考慮到自己已經打算背叛青州劍門,打算去兗州的梁州縣解除自己身上的控靈蟲,所以他沒有報自己是從青州劍門來的。


    沒等泰山神說話,江琪兒忽然來了一句:“好像。”


    江琪兒見兩人都看向她,立馬有些害怕,剛剛自己一時間沒忍住說出口的話,恐怕惹得兩位仙人不高興了。


    於是她趕緊跪在地上開始磕頭:“兩位仙人饒命,小女子一時語快,叨擾仙人聊天,還請贖罪!”


    洛默風有些哭笑不得,還有泰山神也不理解對方為什麽這也要磕頭下跪。


    實際上,作為普通人,想江琪兒這樣的人,見到仙人之後如果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如果不想遭殃的話,最好的辦法其實就是趕緊跪下求饒,這個方法最有用。


    甚至於,大家全都明白這件事兒,也全都會照辦,不會覺得自己的尊嚴受損。


    尊嚴,能有命重要嗎?當然沒有了!


    洛默風對此有所了解,歎了口氣,趕緊扶起對方:


    “這位小姐不必如此,請問,你可是江獵戶的女兒?我刺來,正是受到他們老兩口的委托,前來救你,還好你沒事,他們兩位老人可以放心了。”


    江琪兒聽到是自己的父母,發現自己之前想的全部正確,不禁鬆了口氣。


    “正是小女子江琪兒,勞煩仙人不辭辛苦前來搭救,小女子不盡感激!”


    洛默風道是沒想到一個獵戶的女兒,竟然能有如此談吐,也是不容易。


    不過,他想起這個江琪兒剛剛那句話。


    好像。


    什麽像?


    他看向泰山神,泰山神也看向他。


    洛默風忽然覺得對方的麵容有點眼熟,究竟是為什麽眼熟呢?


    古代的鏡子不多,洛默風也很少照鏡子,所以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過來,對方是和自己長得很像。


    不過泰山神先開口了,見洛默風有些狐疑,他提醒道:


    “江琪兒應該是說我們兩個長得比較像。”


    洛默風恍然大悟,趕緊聚集術法能量,變成一麵鏡子,照照自己,又看看泰山神。


    這……也太像了點!簡直就是一母同胞才能生出來的樣子!


    “這……敢問兄台高姓大名!”洛默風覺得這就是緣分,能有一個人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說不定真是自己的親戚,有血緣關係呢!


    隻不過可能是自己和對方從來沒見過,兩家也不在同一個地方,所以從小到大兩家沒有來往,也就一直沒有發現自己還有這麽一個長得幾乎一樣的兄弟。


    泰山神聽到這個問題,想了想自己應該起什麽名字。


    對方叫洛默風嗎?


    自己的樣子就是以他為模板,甚至腰間的劍也是以他的劍為原型,所以,不如就假裝很有緣分,起個很接近的名字?


    洛默風?


    姓氏不變,默然的風?那自己就同音,換個雨字好了。


    風……楓葉的楓就不錯,自己就叫,洛雨楓好了,聽起來似乎很不錯。


    “我叫洛雨楓,看來,我們還是同姓,很有緣分呢。”泰山神主動說道。


    洛默風眼前一亮。


    洛雨楓,真是姓洛的!難道,真是自己本家?


    於是他興奮地說道:“雨楓兄,我是青州渤海郡人,敢問您是?”


    泰山神想了想,說道:“我就是泰山郡本地人,今天泰山這邊有奇怪變動,因為好奇,所以我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麽事情,沒想碰到了野獸亂跑的狂潮,又在這裏碰到這個姑娘,所以暫時幫她一下,聽她說了情況,我覺得你很有可能會找迴來,沒想到真的在這裏等到了你。”


    泰山郡?自家親族似乎就有一家在三十年前到了泰山郡,好像是自己父親的三哥到了泰山郡。


    看對方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樣子,莫非,真是自己三叔的孩子?


    洛默風仔細想了想,自己三叔好像是叫洛千尋。


    於是他追問道:“令尊,莫非是洛千尋?!”


    洛千尋是誰?泰山神不知道這個人,很有名嗎?


    而且他也沒有人類父親,硬要說的話,他的父母是這個世界,是這片天地孕育了他。


    不過,對方姓洛,所說的洛千尋,莫非是這個洛默風的親戚?


    想到這裏,泰山神洛雨楓想了想,說道:“你,認識我父親?”


    洛默風大感意外,同時又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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