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勾冠卻把他及時給攔住了,且還小聲問道:“幹什麽?”


    熊亞也是小聲迴答道:“你不想蹦蹦早點兒活過來嗎?”


    勾冠低頭看了看手裏的鐵鬆鼠,然後抬頭又衝著熊亞道:“我當然想,可咱們現在還沒把事情搞清楚呢,怎麽就可以隨便殺人?”


    熊亞立刻急了,“怎麽沒搞清楚?那紙條兒上寫的不是明明白白的嘛,俺早就受夠了在這裏提心吊膽的日子,俺想快點兒離開這裏迴咱們的森林去。”說完,他還要向著鐵大人的背脊發暗器。


    “不行,聽我的,你不可以蠻幹。”“怎麽不行?”


    就這樣,勾冠一個勁要打暗器,熊亞卻是一個勁地攔,他還從後麵把熊亞給抱住了。


    就在他們這麽一折騰,同時也就不再顧及什麽響動的時候,即刻就讓坐在前麵的鐵大人察覺到了,登時就一迴頭。


    他們這時也看見了望向自己們的鐵大人,當即就不知道該如何掩飾了。


    虧著強投廣聰明,衝著鐵大人施了一個禮,“請大人不要見怪,是熊亞覺得大好男兒要是想報效朝廷的話,應該在戰場上,而不是縮在這個地方,勾冠在勸他不要莽撞打擾了大人您。”


    鐵大人聽到了強投廣的圓場,一笑,走到熊亞的麵前道:“熊壯士一片報國的赤膽忠心,實是讓鐵某佩服,可勾壯士攔阻得也不是沒道理。咱們在這裏並不是單單看著,而是做好準備,隨時去接應盛大帥,形同大軍的堅強後盾,所以,本官還是希望熊壯士還是安下心來的好。”


    熊亞一聽,隻得是先鬆了一口氣,然後連著稱“是”。


    鐵大人迴之一笑,然後又去觀敵了。


    強投廣這會兒又開始猶豫上了,身子不自覺向著鐵大人的身後靠近,心裏還在鬥爭著該殺還是不該殺。


    可就在這時候,也不知道是熊亞實在安耐不住了,還是他失手了,他的多根蜂針奔著鐵大人竟打了過去。


    強投廣下意識用雙側鋸牌就都給擋住了,可所發出來的動靜卻不可都給掩飾住,雖細小。


    遂,鐵大人又一迴頭。


    強投廣登時一愕,如果讓鐵大人見到了地上這些蜂針的話,那可就都露餡了,幸虧頭腦夠用的他及時把那張紙條掏了出來,衝鐵大人一低頭,雙手奉上,“大人,方才屬下忘記了。前不久撿到了這麽一張紙條,有關大人安危,所以不敢隱瞞。”


    鐵大人接過來一看,見到了那張紙條上粘著的八個字,心裏頭立時就知道是怎麽迴事了,登時欣慰一笑,“多謝強義士了,迴頭我跟大帥說說,咱們以後多留神注意也就是了。”


    “是,大人多加小心。”“嘿嘿,一定。”


    說完,鐵大人就又轉過臉去看向戰場。


    強投廣悄悄一抹頭上的冷汗,即刻蹲下身去,快速把地上的蜂針收拾停當,然後走過去一把塞還給熊亞,同時用埋怨的眼光一瞪他。


    他們三個這麽折騰著,卻不知就在門外麵,“離弦杏枝”陶露晨和“撐廈棉絲”弓映柳,分別拿著三棱透甲鐵箭和金絲雙套索暗藏在門外,隨時聽著屋子裏的動靜,就是因為不知道對方武功的深淺,生怕打草驚蛇,卻是沒通過門窗的縫隙,或是捅破窗紙向裏麵觀看。


    說實話,還是欠缺保衛經驗的她們,也太不周全了,使得他們三個人有的是機會在她們不察覺到的情形之下得手,如此之下,她們也就隻得是等衝進去後見到已然被刺的鐵大人了。


    戰場之上,譚淵的就義雖也是並沒給南軍以重創,可還是做了一件對於燕軍來說十分有力的事情,那就是讓花男和如仇敏銳地察覺到了盛庸調動自己中軍的隊伍去補充左軍的時候,所露出的破綻,哪怕很是短暫。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白先生即刻命令新來的楊喜帶著人去攻擊尚在半亂半清之中的南軍口子。


    楊喜身上帶著“怨憎”的狼性,心裏還揣著白先生給她造出來一個夢,當即也不多說,拿著自己的鋼絲鞭帶著人就衝了上去。


    一路之上,她自己的士氣就好不盛大,眼前的南軍們都已經被視作壞蛋老財的幫兇,遂出手從不留情,為的就是要給像自己一樣受到老財欺害的苦命人報這個大仇。


    前端毛茬的鋼絲鞭加大了抽擊的傷害力道,南軍裏凡是被她的兵器抽上的人幾乎都是一片血肉模糊,其間,敵軍千夫長沐貿人竟被一招致命。


    這時,楊喜見到了拿著碧煙長刀的莊得,剛才在後麵看得清楚,就是這個人殺了自己這一方的一個同樣要為老百姓出氣的人,遂,即刻掄著鞭子找上了他,要給譚淵報了這個仇。


    莊得也在帶著己方的兵丁們奮力拚殺,登時見到了從一個方向似乎是過來了一個白頭之人,這個人手裏的武器掄劈之處幾乎沒人可擋,眼看著一條血路就要殺到自己的身前。


    身為指揮的他當然是不可縮在後麵的,那厲害的人物過來了,就得自己先上去試上一試,即刻催馬前行,暫先不管老少。


    等到一見對手,竟是一個掄著鞭子滿頭白發的年輕女子,心裏頭隻道著燕軍裏頭還真是什麽人都有,可就在他心裏這般思忖的時候,楊喜的“頭繩”可就掄到了。


    可算是可以為譚淵報仇的楊喜,即刻施用起自己心中的“紅頭繩鞭法”,因為怕對手會騎馬跑掉,鋼絲鞭的中間先是奔著對手的馬頭甩了過去,然後鞭子的兩頭左右一繞就是打了一個結,再然後往旁邊一勒,同時也避開了對手的一刀。


    莊得胯下戰馬登時吃痛不已,又被楊喜一按勒的最疼的地方登時一通嘶鳴,即刻人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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