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將軍如今把懷裏抱著的石頭扔掉了,那心懷裏那塊更大的石頭是不是也一並扔掉了呢?”


    那員守將聽罷,就覺著那種渾身釋去重負的感覺簡直就是由內而外的……


    就在是個時候,還是癡癡癲癲的癡癲一馬當先,帶著燕王的兵丁們衝到了城牆之上,一雙鐵袖好一通揮舞,直弄得武器在滿天飛,兵士在滿地倒,就不知道是否誤傷了自己人。


    這個口子一被“撕”開,那後麵的燕王兵士們便如潮水一般衝了上來。


    再加上有倪遨和劉桂花這樣的高手開路,被他們倆用長兵器掄倒的敵兵們更是不知多少。


    又過了一陣,這城牆上城樓前就剩下拿著金釘棗陽槊的阜成門守將和他身後那些還要跟著守將一起拚殺的朝廷兵丁們了。


    這時,倪遨和劉桂花就想上前把這員守將拿下,卻被如仇給攔下了。


    如仇走到了那員守將的麵前,施了一個佛講禮數,“將軍,如今不降又待怎生?”


    那員守將根本就沒理會他這個話茬,一挺手裏的槊,奔著如仇便死命刺了過去。


    “誰也不要上前!這是貧僧和將軍自己的事情!”一邊躲閃的如仇一邊向身後的人喝令到。


    守將還是並沒理會什麽,一刺不中便改橫掃。


    如仇騰空而起,在半空裏用自己的數珠把對手的槊頭給套住了,而後用全身之力帶著撞向一旁城樓的牆壁。


    守將本想一抖動自己的兵器把數珠給弄斷。


    可惜的是,如仇的數珠是用五金之精華抽出來的絲絞製而成的軟索穿成,結實異常,非神兵利器不能使斷。


    就在這麽一怠慢,金釘棗陽槊的槊頭還真就插進了城樓牆壁的磚縫裏,然後守將又見到如仇掠身而至,從半空裏要用數珠套自己的首級,即刻身子一蹲,矮身前躥,不但躲開了數珠半空的攻擊,而且身子還帶著兵器從磚縫裏歪了過去,後以轉角處為支點,把金釘棗陽槊又給翹了出來,再然後一刻不敢懈怠,衝著如仇又挑了過去。


    此刻的如仇居然還沒發怒,見到槊頭再次奔著自己的胸口就攻過來了,急忙施重手用手裏的數珠去砸對方守將的兵器前端,卻也隻能使其偏離了一些,可如仇就是趁著這偏離之工夫,身子貼著槊柄進身,到在守將麵前之時,手裏的數珠揚起。


    在明眼人看來,如仇這一舉非是要攻擊守將,而是想把手裏的數珠給守將戴上。


    守將似乎不知如仇的用意,腦袋向後一仰,身子帶著兵器向後連退丈許,然後從下往斜上方挑了過去。


    如仇的身子倒翻了出去,又感覺到對方守將並沒等自己踏上實地再動手,而是趁勢緊跟著偷襲身在浮空的自己,此刻頭下腳上的他急忙一迴手,打偏了對手的槊頭之後,用胳膊把還在進攻著的槊頭夾在了腋下,然後身子借力正了過來,雙足踏地。


    如仇在半空中正轉身子的時候,也就是夾著槊頭把守將的兵器也給擰得轉了半圈。


    守將卻是並沒跟他去較力氣,雙手先是一鬆勁,等對手背對自己站穩後,又把金釘棗陽槊握實,使勁迴撤。


    如仇也沒想要用腋下奪取對方兵器的意思,等對手把槊撤迴去以後,他即刻一個猛轉身形,不管對手的槊頭還是奔著自己又過來了,用手裏的數珠一下子就套住了對手的槊,繼而身子快步一進,帶著套在槊身上的數珠,登時便帶起了一股金屬相互摩擦的火星子來。


    守將握住槊杆的手一觸碰上之後登時疼痛難當,隻得放棄兵器。


    等到守將撒手之後,如仇又把套在槊杆上的數珠擰了一扣,等數珠到在槊纂位置擰緊之後,他使勁力一帶,那槊纂便“咚”的一聲,再次插進磚縫裏一尺有餘。


    那守將一見之下,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這位道衍住持的對手,隻不過人家一直在讓著自己而已,遂也就沒再自取其辱地拿迴自己的兵器。


    “將軍,降了吧。燕王那裏由貧僧去說,可保將軍……”


    守將不等如仇說完,便搶話道:“道衍住持,我心裏的石頭不是早就放下了嗎?可住持你的呢?”言罷,他即刻大義凜然地衝向金釘棗陽槊,讓自己的兵器深深地戳進了自己的胸膛,登時以身殉職。


    他身後那些兵丁們一見守將如此,齊聲高唿了一聲“將軍”,然後又一齊用手裏的武器自行了斷,追隨著自己們的將軍也一起殉職了。


    如仇一見,當即閉目不忍再看,然後雙手合十,念起了《往生咒》為亡者超度。


    後麵的癡癲見之也恢複了如常的神情,酒肉亦是不再吃吃喝喝了,不約而同一起整了整衣物,然後皆都雙手合十,和如仇一齊超度了起來。


    在後麵的劉桂花看來,心裏且還暗忖到:這些都是寧死也不悔改的惡狼嗎?


    德勝門守將手持著自己的兵器燕尾大槍已經站在城樓上不少時分了,他一直就是想不通一件事,那就是緣何其它的城門那裏皆是喊殺震天,唯獨這裏,已經小半天了,竟連敵人的一兵一卒都沒見到,絲毫沒有要攻打這裏的意思。


    這員守將可不是什麽都不知道,就在那天夜裏,他的夫人在枕頭邊上告知了一個不小的秘密,那就是夫人陪嫁丫鬟的表妹在燕王府裏當燒火丫頭,前兩天給他們捎來了一個口信,說是“戰妖”花男許是已經投靠到燕王的麾下做事了。


    “戰妖”的大名,德勝門的這名守將可早就是如雷貫耳了,遂其餘幾個城門一出事,他剛一得到消息,當即頂盔貫甲罩袍束帶,全副武裝帶著兵丁們守在城樓上,生怕花男會用何種陰謀詭計來奪取自己的城門,卻是等到現在還不見任何動靜。


    此時,這員守將的心裏已經更加焦慮了,頭腦也較為混沌了。


    “報……”


    就這麽一嗓子,登時把這個守將驚的一哆嗦,瞪著大眼一個勁找尋是誰在自己這裏亂叫喚,之後便見到了一個小校,當然,他一時也認不出是不是自己這裏的小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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