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燕王府內耍詐嗎?咱們要不要多帶些人進去?”“可咱們並沒有抓捕燕王的聖旨和詔書,要是燕王府的人攔著的話,咱們也不可強行帶入吧,畢竟這裏還是王府重地。”“那咱們真就這麽進去嗎?”“要是信得過我這個同袍的話,你就跟著我進去好了,保你平安無事。”


    說完,張昺吩咐自己們帶來的兵丁在大門外守候,然後自己便和謝貴一同走進了燕王府。


    燕王府果然是深宅大院,也不知用了多少工夫,他們一直來到了大堂,便見到了一副病懨懨模樣的燕王爺朱棣,好似要不拄著點扶著點什麽的話,坐在那裏都是很費勁的事情。


    萎靡不振的朱棣這時見到了他們以後,不見到皇上的詔書也就沒必要起身了,遂就命身旁的馬三寶找人給他們倆搬兩把椅子放在了近前,其間都並沒用正眼看過他們。


    張昺和謝貴謝過燕王爺賜座,然後便不用客氣地坐下了。


    謝貴的心裏可有些嘀咕了,總覺得就這麽隻身進來,好像太過冒險了,遂目光總是看向張昺,見到其滿麵信心十足的神態,這心裏才放下了一些。


    這時張昺說話了,“本來知道燕王患疾之後,早就該來燕王府探望,怎奈總有公務纏身,不得閑暇,遂這才晚來了幾日,還望燕王爺海涵一二。”


    朱棣仍沉默了一會兒,又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他,“直接說吧,把你們要做的事情說仔細些。”


    聽到燕王有氣沒力這麽一說,張昺即刻道:“那好,下官也就不囉嗦了,以免打擾到燕王爺您休息養病。下官等這次前來燕王府,奉的是聖上的詔書,要前來……嗯……王爺的官屬們……”


    “就是要捉拿他們唄。是不是亦要把本王也給……”“您別誤會您別誤會,隻是來把王爺的官屬們帶走一一問一些事情,聖上並沒想要對王爺您……”“那本王也就不難為你們了,該抓走就抓走吧。”“下官等謝過王爺。”


    說著,張昺帶著謝貴當即站了起來,齊齊向燕王深搭一躬,算是為了燕王對他們這一趟公差的支持而致上深深的謝意。


    這時的朱棣好似甚是乏累了,身子向後靠倒,擺出一副再也不想做任何事情的樣子。


    張昺自是看得出這意味著什麽,並沒再次坐下,“下官等不敢再攪擾燕王爺您了,這就告退,這就告退。”


    “等等。”燕王又出言攔住了他們,“既然來了,本王怎麽也要一盡地主之誼。來呀。”


    隨著燕王的一聲吩咐,即刻有一個寬袖侍女端著一盤瓜片走了出來。


    燕王剛要從盤子裏拿瓜片,卻聽到了張昺的一聲喝。


    “別動!”張昺在喝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已掏出了一把短火槍對準了燕王朱棣和那個寬袖侍女。


    那個“豬熊牛”就是張昺的手下在邊界那裏費盡千辛萬苦抓住的,這把短火槍也是從“豬熊牛”身上弄到的。


    就難怪他那麽有膽子,敢不帶著手下就進到燕王府裏,原來是有此等的憑借。


    其實,張昺一個文官把事情想簡單了,如果別人仗著人多一擁而上的話,他手裏這一把火槍又可頂多大用處。


    “我早就看出不對勁兒了,要是燕王你已經病成如許的模樣,那陛下還什麽必要命我們抓捕燕王你的官屬。這個時候竟還要請我們吃瓜片,是不是要毒害我們?”


    雖然是在此等的情形之下,燕王朱棣卻絲毫沒有驚恐的意思,而且精神上還好了很多,拿起了一片西瓜放到嘴邊咬了一口,身子後靠,舒坦地倒在椅背上,慢慢地咀嚼了一會兒才道:“但願你知道手裏的火槍內有多少顆槍子兒,那樣的話,你就能知道我是不是把全部的槍子兒都給取出來了。”


    朱棣話音剛落,手一揚,就在張昺背對著的牆根那裏發出了些細碎物件撞碰出來的聲響。


    張昺登時一愣,心裏還思忖著對方是什麽時候把槍子給弄出來的,即刻迴頭一看,可是,還沒等腦袋再轉過來,也就沒了,登時血光一片。


    原來,這個“朱棣”還是“戰妖”花男易容成的,就在張昺掏出短火槍之後,花男利用自己的黑長指把桌上果盤裏的桂圓對著牆給掃出去幾顆,因為掩飾的好,自然就沒讓對方察覺出這個戲法中的玄機。


    一旁的從德馥便利用這個機會,發出了削首飛鐮這種暗器,一下子就取了張昺的首級。


    張昺的屍身登時倒在了血泊之內,把一旁的謝貴驚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了。


    “老板,您現在快出去吧,最好還是不要在此間耽誤得太久。”從德馥笑著道。


    花男看了看謝貴,然後便起身離開了大堂。


    謝貴眼見著“朱棣”走了出去,大堂之內就剩下自己和麵前的這個狠心女人,先是給自己定了定神,自己當年在元末時候必定是跟著太祖一同起的義,多年來的武功從來就沒荒廢過,這個指揮使自也不是白當的。


    想到這裏,他即刻抽出了腰畔懸著的二刃雙鋒劍,可是,一下子就被從德馥擲過來的一個東西給打落在地。


    削首飛鐮這種暗器,是蠻傕從一個法名為“哭然”的老和尚那裏弄來的,就是一個堅韌革囊的囊口處配上了極其鋒利的片片弧刃,把人首套住以後再用囊口內穿上的一圈上結實細索把囊口收緊,便可易於取人首級,可說是厲害的狠暗器。


    剛才從德馥完全擲出去並沒再撿迴來的東西就是裝著張昺首級的削首飛鐮,反正她覺得對付眼前的這個人,不用這般暗器也罷,再加上老板是明確表示過的,對自己的這種暗器可是不怎麽讚成,遂還是少用為妙。


    謝貴又鎮定了一下心神,兵刃沒了又如何,自己那套“擒拿術”練就得也是中規中矩的,自認足可以對付眼前的這個沒了歹毒“法寶”的“大家閨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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