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閨秀?我四叔他有女兒嗎?”也難怪朱允炆有此一問,皇叔本來就多,皇叔的世子和郡主自然也少不了,整天忙於國家大事的他哪裏會都記得。


    “迴聖上,此女並非燕王之女,隻是從旁侍候,據迴報說,燕王倒像她的老板。”


    “老板?嗬嗬,也不知四叔以如此陣容進京都,會是怎樣的用意?”朱允炆這時一看黃子澄,“朕削藩真的削錯了嗎?還是方法過於急促偏激了一些?”


    黃子澄與齊泰是同樣的禮數,“迴稟聖上,若今時削藩不成快刀斬亂麻之勢,那日後唯恐會成尾大難掉之患。”


    朱允炆此刻好像在思索著什麽,身子向後一靠,似乎非常乏累,整個身子倒在了椅背上。


    “莫非陛下您此刻有後悔之意?”黃子澄這時問到,“臣鬥膽提醒陛下您,這時如若心軟,對於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而言,恐會有……”


    “朕知道。”此刻朱允炆又把上半身挺了起來,“朕當初的心思至今仍沒變,如今憂患已除過半,而且北平也已被控製起來,剩下的四位皇叔是不是可以先緩上一緩再說。”


    “陛下,此刻對於四位藩王而言,無異於已然是打草驚蛇了,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恐有被反噬之險。”齊泰此刻又言道,“就算陛下您要施以仁心相對,唯燕王不可,恐寧王不行。”


    這一刻黃子澄也說話了,“陛下,齊大人所言極是,此時萬不可發一時善心,錯放過那中山之狼。”


    “朕不是說了嘛,削藩是一定要削的,隻不過,都已成打草驚蛇之勢了,就不要再把事情做得那麽慌忙了,不也是有忙中出錯的時候嘛,倒不如先讓蛇再安靜下來,然後我們撥草尋蛇出其不意,最後一舉拿下最後這四位皇叔,啊,朕說的是這四個藩王,而且還可以以免再次旁生枝節。”


    “難道陛下有恩放燕王之心?”齊泰此刻問到。


    “那就得看看朕的這位四皇叔是想來幹什麽了?”


    晚飯時間已過,皇城之外,在京都的燕王府中,穿著一身破舊衣物的辛成悅此刻從府中後院的小扇門裏走了出去,還挑了一副挑子,挑著的兩個大筐裏也不知道裝的是什麽,“哎呀!這家大戶的人也太麻煩了!直耗到現在才把菜錢給我。哎喲!這裏還有家大戶的菜沒送呢,都這麽晚了,他們非活吃了我不可!”說完,他撒腿就跑,一副著急恐慌的樣子,好似連兔子都追不上,更別說小扇門外一直監視的錦衣衛密探們了。


    就在他走後不久,同時也把密探們引走不久,一隻鴿子即刻從王府裏飛了出去。


    等到在了一條寂靜無人的胡同裏,辛成悅即刻把挑子和倆筐找了個合適的地方藏好,衣服脫下來,然後把裏子翻出來,把麵子翻進去,一件破舊的衣物,在轉眼間就變成了一身富貴的衣衫,他把衣服又重新穿好之後,又從懷裏掏出一把好看的紙扇,打了開來,一邊搖著扇子一邊走出了胡同,那叫一個輕鬆自在,儼然一位富家公子爺吃飽了飯,跑到大街上隨便到處逛蕩也似。


    這會兒,這位“公子爺”好似看中了一家茶樓,邁著四方步便踱了進去。


    這家茶樓有家雅間,不知道被誰給包了下來,一包就是好幾年,也不管來不來這裏品茗喝茶,反正每年包雅間的錢是每迴都準時送到的,隻會多不會少,不會晚隻會早。


    辛成悅此刻就走進了這間雅間,還要了四種點心一壺香茶,應是在等著什麽人的到來。


    這時,一個嘴巴子上沒任何胡須的男人推門走了進來,也不看人,先看桌子上的點心是什麽。


    桌子上依次擺放的是,一個福州風俗中的喜慶名菜,太平燕小餛飩;一盤北平府的傳統地方名菜,京糕;一碗四川成都名小吃,賴湯圓;外加一碟霜糖柿餅子。


    明朝洪武元年,元大都更名為“北平府”,取“北方安寧平定”之意,原來的名字叫“燕京”。


    來人一看便知道是該來的人已經來了,四種點心的名字裏分別取了“燕”、“京”、“賴”、“柿”四個字,與“燕京來使”諧音,然後當即上前一步問道:“不知這位朋友真是從北平府來的嗎?”


    辛成悅也當即站起,“您可是錢誠錢公公?”


    “正是雜家,可雜家實在是記不起之前和朋友你見過。”“沒錯,我也是新近才到燕王爺手下做事的,公公請看。”


    說著,他掏出了一塊燕王府的特殊腰牌,凡是參與秘密傳遞消息的人一定都會認得。


    錢誠這才放下心來,走到辛成悅的身邊坐下,“請見諒,畢竟咱們做的可是非同尋常的事情。”


    “就因為公公如此謹慎,燕王爺才這麽信任公公您。”說著,他拿出了一個盒子和幾張銀票,“王爺知道公公在宮內辛苦,這是特意給錢公公您帶來的大補丸藥,還有這些,是請公公您喝茶的。”


    錢誠一見到這些東西,即刻就是喜笑顏開起來,“燕王爺總是對雜家這般的關懷,還請閣下迴去以後代雜家好好謝謝王爺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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