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沙囚聽著由柳琴伴奏的這首歌,登時站在那裏不動了,仿佛又看到了心中的沙女,就在眼前的沙地裏微笑著,其間好似還在嬌嗔著,為何此時才又來到她的身旁,遂,他流著激動的淚,向自己心愛的女人撲抱了過去,也就是,把自己深深地埋進了這片沙漠裏。


    “淚”可破“沙”!沙子若在眼中,可順著淚水流出來,而沙子若在心裏,也可順著從心底流出來的淚……


    接著,那座“暴沙”的老巢也在瞬間土崩瓦解了,大沙丘的沙子都飛散開了,即刻變成一片平地,露出了裏麵似乎數之不盡的財寶和一些過日子用的東西。


    再接下來,那些黃沙人們隨著老巢的崩解當即就硬生生不動了,隨後,一個個倒在了沙漠裏,再也不用站起來了。


    “這可不是什麽‘怪力亂神’。”空難大師道,“那個老沙子剛出來的時候就像是還有什麽事沒幹完,這座大沙丘應該是要經常用一種特殊的法子來修繕加固一番,估計也就是這個老沙子才會,倘若不及時的話,也就是這般的結果了。老巢相當於‘暴沙’的‘魂’,也就是精神力量支柱,遂,老巢沒了,他們也就崩潰頹廢了。”


    說罷,空難大師先走到了喜燭的身畔,幫她按了按手心上的“勞宮”穴,等她醒轉了以後,又走到了費俄的身旁看了看,道:“你這些都是外傷,貧僧有上好刀傷藥,用不了多久就會好的。你被施用的‘情種’,‘孺仙’童成應該是可以解的。”


    “‘孺仙’找到過我,可惜的是,說是必須先解了‘愛焰’,才可再解‘情種’。”“唉!可聽你師傅說過,‘愛焰’暫時無解。這樣吧,迴頭貧僧傳你一套內功心法,不過,也隻是治標不治本,但請你們相信一件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空難說完,把一瓶好刀傷藥交到了費俄的手裏,又見已經完全醒轉的喜燭流著淚走了過來,不想打擾他們,就暫先走開了,正巧見到了不知什麽時候到來的白先生正在和郝珅姕說著話。


    “這位姑娘就是醉毳說過的‘大姐姐’吧?在下白日,替她謝過姑娘你路上的照顧。喲!姑娘你發大財了!”


    “白先生也來這邊了。”“喲!這位大師……嘿嘿,見過花老板。”“那邊剛才彈柳琴唱曲的姑娘應該是白先生的隨從吧?”“正是。”“要是沒有她的話,現在的這裏可就不是這般的情境了,遂她的功勞應該是最大的,白先生要是想拿頭份兒的話,我絕無二話,不過,朝廷那裏怎麽也要說得過去才是。”“這個當然。”


    遠遠見到如此情形的沙三千氣得狠狠一跺腳,本想衝上拚命,又一轉念,這時候那邊的高手一定不少,現在的自己因為疲於奔命,哪裏還有精神氣力去對付他們,隻得另圖它策,當即氣哼哼地轉頭離去,就在還來不及考慮要去哪裏的時候,眼前冷不丁出現了幾個人,有一老,有一少,還有一個無名氏,站在最後的是姓盛的財主……


    “對不起,我這次也沒幫你把那個沙三千……”“不要緊,我隻是想把他忘記。”“這裏的事情都已經結束了,你以後想去哪裏?白先生說,可以給你和我找一個……”“那個姓湯的人跟我說,會找上麵要下一筆賞金,我想迴家了。”“迴家?迴……哪個家?”“當然是家鄉的那個家了,我讓他把船都找好了。”“你要走?還會再迴來嗎?”“嗯……應該不會了吧。”“是不是因為那沙三千還沒幹掉?那我現在就去找到他!”“喂!真不是那樣的。”“那……我把那個沙三千幹掉以後,能去找你嗎?”“我在軍營裏的時候都是你在保護我,當然隨時都可以,我高大有力氣的朋友。”“‘朋友’?你真的不記得我們以前……”“我想,我該記住的都已經記住了,隻剩下想忘記卻不可以忘記的了。”


    白先生此時剛把因為沒解決掉沙三千而懊悔會失去心愛女人的金岡給安慰住了,之後又迴頭看向還是隻顧著填飽肚子的曲醉毳。


    “路上還好走嗎?”“好走什麽呀?我順著原路往大姐姐那裏趕,不但遇上個拿著個大刀的,而且沒走多遠就迷路了。”“那你以前迷過路嗎?”“以前迷路了我也不怕,反正也是在流浪,根本就不知道要去哪裏。”“那後來呢?”“後來我想起了白先生你教給過我一些在沙漠裏過活的辦法,在夜晚的時候可以看星星認方向。等我到了當時和大姐姐分手的地方,我就一直朝前走,還真就找到了那裏。”“現在吃的這些東西還順口兒嗎?有沒有想過要是迴到原來的地方會吃的更好一些?”


    說到這裏,曲醉毳即刻想到了自己原來那裏的朋友兄弟們,可嘴裏還是沒停下咀嚼,“那白先生就讓我迴去吧。”


    白先生“噗嗤”一笑,“這裏不好嗎?迴去以後你還會天天都可以填飽肚子嗎?先安心待下來吧。”


    曲醉毳這時總算是把“吃”這個動作停了一下,聽白先生這話裏的意思,自己很有可能是永遠都迴不去了,想到這裏,眼角流下了淚,同時也就開始變得更冷了起來,或者換句話說,他越來越適應自己的那把柳琴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星晝戰夢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換饃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換饃子並收藏星晝戰夢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