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就是一場會要血流漂杵的兇殺惡鬥。


    現在,“戰妖”和說書先生立刻不約而同停下了過招,花男立刻展開黑長指擋在了妙虎寨山匪們的前麵,說書先生也甩開自己的惡夢鞭攔在了官軍的前麵,好在由於他們的兵器都很不可思議,遂就對兩邊的人馬都有了一定的震懾,使得他們全都身子一震便停下了征伐的步伐,同時腦子也清醒了不少,衝殺的熱血冷靜下來一些個以後,便都又往後麵撤了一些距離。


    花男這時衝著對麵一抱腕,道:“看先生的這件兵器,應該就是人稱‘造夢’的白日白先生了。”


    白日也迴了一個禮,“人稱‘戰妖’的花男花老板也是名不虛傳呀。”


    因為白先生說話中氣十足,使得後麵的官軍裏有好多人都聽到了花男的名字。


    還得說是人的名樹的影,花男不但在武林之內名聲赫赫,在戰場上亦是聲名遠播,官軍裏是有人知道的,花男曾經在幾次重大的戰場上建過奇功,隻不過人家不貪圖賞賜,每次仗一打完便會默默離去,更有甚者,還知道他的一句口頭禪。


    “打仗無非也是變戲法兒,不過就是變的人和看的人多了一些個而已。”


    此刻白先生又道:“不瞞花兄,其實白某也不是真的要攻打妙虎寨,實在是尋人心切。”接著,他便把為什麽急於要找“奇葩”顏生蕾的緣由說了一遍。


    花男聽罷一笑,“哦?原來白先生為了自己一個隨從的女人就如此大費周章,看來白先生你也不光是會‘造夢’呀,眼前這實打實的營生不是也被造出來了嘛。”


    “慚愧慚愧,花兄自然是早就看出來了,我這個說書的抱了人家的粗腿了。”“那白先生可否告知,是誰的腿有那麽粗,竟可以調動國家的正經軍隊。”“花兄自己不也是說了嘛,既然人家的腿有那麽粗,名姓豈是我這等不入流的小人物可以隨便說講的,花兄就不要難為我了。其實,也未必是白某誇口,沒準兒哪日花老板你……”


    白日說到這裏便停了口,不為別的,就為花男臉上那既冰冷又妖氣的笑容,遂即刻改變話頭,“那今日此事就算我欠花兄你一個情。現在就煩請花兄讓寨子裏我的那個手下和你的那個跟包一塊兒出來,白某感激涕零。”


    這麽一來,花男麵上的表情才算正常了一些,可還沒等出言示意,就聽一旁的虎抲珷就“虎嘯”上了。


    “憑什麽?你以為你和這個鳥兒知府帶著那麽多人來我們妙虎寨的大門前耀武揚威一通就可以這麽算了?就算他跟你完得了,我們可跟你完不了!”


    她身後的那些野獸頭領一個個更是叫囂著起哄,都說是怎麽也是完不了的。


    花男雖然連看都沒看他們,可是臉上再一次的笑已經說明一切了。


    如此的場麵之內,白日倒是也沒有顯現出有多急躁來,足可見定是見過更大的世麵,微笑著走到妙虎寨總瓢把子虎抲珷的身旁,跟其低語了幾句。


    虎抲珷聽完扭臉一看他,“你說的是真的?”


    白先生又一笑,“說書的雖然喜歡編掌故,但是也要因人而定。”


    就這樣,白日好似就用了隻言片語便解決了一場不易化解的大紛爭,這會兒,他已經帶著那位知府、自己的手下和花男的跟包,還有這次調動的所有軍隊離開了。


    至於說了什麽,有不少寨子裏的頭領猜測到,可以讓瓢把子消了那麽大的氣,也就隻有一個緣由說得過去,那就是那位背著鐵筐拿著糞鋏的男人了……


    在迴去的路上,金岡將那個從虎光石色裏帶出來的盒子交給了白先生。


    白先生立刻一副欣喜的樣子,誇讚著金岡是個好樣的。


    當年,“神醫”安道全和“轟天雷”淩振是梁山好漢征討完方臘之後少有的幸存之人,遂後輩之內就有結親家的。


    “戰妖”花男曾經聽自己其中一個跟包“靦腆蠍”安澀羞提到過,她便是那安道全的後人,曾聽自己的長輩言講過,說是淩振當年因為痛恨朝廷“卸磨殺驢”的做法,自己費盡心血改良後的火**紙遂就並沒交給朝廷,而是有一日在借酒澆愁之後無意間到在一個地方,說是因為觸景生情,便將裝有圖紙的密封盒子投進了那裏的一個大水坑裏,有人曾揣測過那裏便應該是後來妙虎寨裏的虎光石色,當然,這件事情自是少有人知,且也是誰也不確定的。


    那個盒子裏真是那淩振留下來的火**紙嗎?一個說書的,要那東西幹什麽?莫非是他抱的那條粗腿想要?忖罷,花男更是覺得,那個說書的白日要造的絕對不僅僅是夢了,要不是那條粗腿的話,那就是他自己欲要夢想成真了……


    至於那位要押解“癲娘們”上京的知縣,後來自是被知府問責了,他便說是本要將那個重要的女犯押送到府衙來的,結果半路上被一個身大力不虧的人給劫了,而後便是取出一張按著那位總爺的描述畫出來的劫囚車之人的頭像。


    知府接過來一看,像極了那位燕王府上差的手下,遂就在狠狠地把知縣訓斥了一頓之後,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了,還暗自慶幸沒及時上奏朝廷,可即刻又想到了那個知曉了自己可說是致命之秘的顏生蕾,心生了一陣恐懼,可思而又想之後倒鬆了一口氣,也是,反正那是個江湖“奇葩”,隻要沒了物證,就是說出些什麽又會如何。


    白日白先生此時已帶著金岡和顏生蕾迴到了自己的地方,先是看了看“癲娘們”,好在精神還不錯,就是太過不錯了,隻要讓她一動彈起來,有的是精神頭犯瘋病。


    “顏姑娘,就請你好好開導她一下吧。”“放心,我犯的錯一定會彌補的。”


    說完,她走近了躺在床上,全身除了眼珠都動彈不了的“癲娘們”,至少讓對方可以見到自己。


    “喂,我說這位大嫂子,還認得我嗎?”


    “癲娘們”一見是她,要不是先被點了“啞穴”,立刻就得驚唿出一嗓子來,讓十裏以外都聽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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