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位公子,你也看到了,‘騷騍’愛璫瑪就是個浪蹄子,根本不用誰去拐帶她。”梅麗說罷,施展“驚蛇入草”的身法,從兩馬之間穿了過去,一下就薅住了愛璫瑪的馬尾辮,即便如此,略微像馬嘶的浪笑聲還是沒停。


    小遲這時迎了過來,“放了愛姑娘吧。”


    “還‘姑娘’呢,你至少應該叫一聲大嫂子。”她說著,把手裏的愛璫瑪使勁往四寶公子麵前一扔。


    等愛璫瑪站住了,那種笑聲才算結束,邊撫著自己的頭發邊道:“今天你姨媽我高興,就跟你好兒好兒玩兒玩兒。你不會以為自己真有那麽厲害吧?”


    “嘿嘿,你再練十輩子武功,才有資格跟我說這話。”


    當“說”字這個音還沒落的時候,愛璫瑪幾乎沒什麽動作,腰上的銀鏈奔著梅麗的眉毛掃了過去,之前沒有任何的先兆,確實防不勝防,但就在鏈子末梢迫在眉睫之際,還是小遲及時用二指給鉗住了。


    “我用的著你嗎?”梅麗埋怨到。


    愛璫瑪又笑了,用力扽迴了自己的銀鏈,將末梢放在鼻端嗅了又嗅,“果真沒讓我失望,真是處子之香啊。哈哈哈……”


    “呸,還是那麽不要臉。”梅麗罵完愛璫瑪,轉身又看向烈塵霄霜馬上的四寶公子,“公子的人已經把我們村子裏的老少婦孺給嚇到了,接下來還想怎樣?”


    四寶公子看了看眼前的這些人,“好,本公子沒那麽小氣。別的事情嘛,我也就不做計較了。不過,這位好人兄弟,梅姑娘你,還有那邊幾個,功夫倒是都挺俊的,去給盛大財主祝壽時可能用得上。隻要陪本公子走上那麽一趟,以後就算交個朋友。”


    “公子是去祝壽啊?還是去打擂啊?”“梅姑娘不是沒有耳聞吧?那姓盛的財主可是出了名的隻認好處不認人,否之,他哪裏得來的如許金銀。這次祝壽之行於兇險來說,較之打擂有過之尤甚,而無半分不及之理。”


    接話的是張離。


    “好,我跟你們去。梅麗……”小遲說到這裏就見梅麗衝她一瞪眼,才想起之前的她“諄諄告誡”過自己,不準叫她的名字,遂立刻改口,“梅姑娘還要照顧這裏的孩子,其他人都不是接生村裏的人,沒必要跟去趟渾水。”


    “這位兄弟果然是個好人,什麽事兒都愛全攬在自己身上。不過就不知道你們幾位放心嗎?”四寶公子笑問到。


    “盛大財主的無眠無寂島我早就想去玩兒玩兒了,誰也甭攔著我。”


    “你去幹什麽呀?”這迴說話的是梅麗的嬸子,“你給我好兒好兒在家待著。出門兒那麽久才迴來,現在又要走啊!你是怕韃靼人會找村兒裏老少的麻煩嗎?他們就不怕韃靼女人生孩子的時候……”


    “嬸兒,你在家天天做飯燒洗澡水等著我,我應該很快就迴來了。”


    倪遨和劉桂花自覺得事情雖不賴他們,可畢竟是自己們把禍帶到接生村的,絕不能讓小遲隻身犯險。


    石山把善本留給了尚趣,並告之,如果自己迴不來了,就讓他把書送迴南京去,韃靼人要去盛停留那裏做什麽勾當,這件事怎麽也得去看看。


    遂,除了尚趣,小遲、梅麗、石山,還有倪遨和劉桂花就一同跟著四寶公子和張離一行人去無眠無寂島那裏祝壽了。


    小遲、石山和倪劉二人都是沒有馬匹的,張離也是步行,唯有梅麗雖無馬匹卻不用自己走路,那匹九色美鹿王自願馱著她。


    “你們認識多久了?”梅麗邊撫摸著九色鹿的脖頸邊道。


    一旁走路的張離不用側首就知道問的是他,“二年有餘了。”


    “那你們之間一定有一段奇遇吧?”“何談奇遇。那日閑遊,無以為伴。鹿王巡視,山林相見。”“我能問你個問題嗎?你平時吃什麽?”“梅姑娘想要知道在下平日的養生食譜不成?”“換個問法兒吧。你平時吃飯的飯錢打哪兒來的?哦……一準兒是經常給別人畫符捉鬼什麽的。是呀,也不少賺。要不然吃不飽穿不暖的也不會有那種閑情雅致。”“在下可從沒修過那般的道行。我與四寶公子相見恨晚,難道連溫飽都……”“原來是出門靠朋友。那在家就吃父母唄?”


    張離這時歪頭看了看她,不過倒也沒說別的。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你現在還有沒有那般的閑情雅致。”“梅姑娘想作甚?”“‘做腎’?還吃腰子呢。我是說,現在應該告訴你們那位四寶公子一聲,前麵有合字兒。”“‘合字兒’?”“這你都不懂?就是劫道兒的。合著你們這些修道的平時也不多看點兒書。”


    別說,這種書應該比《周公解夢》還難踅摸。


    不錯,梅麗上次經過這裏的時候卻是有一大幫子人在此地劫道,好在她也沒吃虧,至多就是讓那些劫道的飽了飽眼福而已。


    不過,今天他們這一行人即便是高唱著歡歌過去也沒人攔著他們,這一大夥子賊人的瓢把子已帶著他們去強搶一個民女了。


    說實話,這個瓢把子還真不能算是個“花花太歲”,即便是當時緊盯著隻見其容貌不識其名頭的梅麗,還是當初一見到今天要搶的這名女子就怦然心動不能自已了。


    她叫喜燭,人如其名,真是一個可以把歡樂和溫暖帶給別人的女孩子。


    她有一個心上人,武功據說還不賴。


    可惜的是,他有一個修佛的老師,不允許他輕易動武,可估計今天他還是會來的,除非他對那個喜燭一切都是假的。


    這會兒,瓢把子帶著人馬來到了喜燭家,下馬推院門,原以為裏麵不是聚集了一幫拿著棍棒的後生,就是一家老少要苦苦哀求,而此時這裏卻空無一人,不會是全家逃走了,因為這裏一直都有這位瓢把子吩咐伏樁的人,一是保護,二是看守,遂許是都躲在家裏的什麽地方,隻要找來便是。


    瓢把子告訴手下們把這裏圍起來,自己則直奔喜燭的閨房,到在近前推門就進,裏麵居然沒插上簽棍兒,但裏麵同樣也沒有喜燭的人影,隻有一個人在低頭掃地,卻同樣引起了瓢把子的興趣。


    掃地之人不像是聽不著看不見,可有人推開門站在門口了,卻連眼皮都不抬一下,但雖隻是在掃地,卻給人一種超凡脫俗的感覺。


    他掃的難道是境界嗎?


    “來了?”仍在掃地的人問到。


    這裏隻有瓢把子和掃地的,自然不是問別人。


    “啊,來了。”瓢把子本來不想應答,要嘛問他喜燭在哪裏,要嘛自己去找,根本不想在掃地人的身上耽擱什麽時分,但聽到掃地人問的時候,心裏倒有種不該不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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