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刃之中,不錯,剪刃之中,這個穿得像個蝙蝠的黑鬥篷黑衣褲黑靴子,還係著特殊腰帶的人,黑色頭罩上的蝙蝠耳朵似一把張開的剪刀,花男似乎是從天而降,正好一屁股坐在這個大蝙蝠腦袋上的“剪刀”之中。


    這裏似乎是個非常牢固的庫房,庫門非常厚,看上去再結實不過了,卻被打開了,不是被脅迫打開的,就是有人沒鑰匙也能開庫門上的鎖,因為也有幾個黑布罩臉不罩眼的人在這裏,一看就知道肯定都不是正道上的人,不過躺的躺倒的倒,皆被製服了,門裏門外有不少異樣的金磚撒落在地。


    花男知道這裏應該是個金庫寶庫之類的地方,這些人非搶即偷,不過現在還站著的這個“大蝙蝠”倒不像是跟他們一夥兒的,他應該是來抓他們這夥強人的。


    此時這個“大蝙蝠”看了看花男,好像沒有因為剛才的事情而怨怪什麽。


    他的身手也是真利索,要不然被花男冷不丁那麽一坐,即便腦袋不受傷估計脖子也是受不了的。


    也幸虧花男沒有被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弄蒙了,及時把下墜的身子甩了開去。


    “你是從哪裏來的?”“一個爆炸了的大堡壘裏。”“你是說被爆炸給崩到這裏來的嗎?”“那不可能,我隻是被崩到了地上而已。”“那這裏正好是地下金庫。是從地上又被崩到了地下嗎?”“嗯……你頭上的剪刀在夜裏會不會很容易讓人感覺成兩批人在靠近呢?阿蝠?”


    被花男稱之為“阿蝠”的“大蝙蝠”用異樣的眼神看了看花男,用不太嚴厲的語氣說道:“站在那裏不要動。”說完,阿蝠上前就去抓花男的胳膊。


    花男起先沒有躲避,就為了試一試阿蝠的力氣,立刻就感覺出對方至少有五六百斤的手勁,隨後胳膊一縮一滑,就像一條會戲法逃脫的蛇一樣從對方手中掙了出來。


    “嗯?”顯然,阿蝠吃了個不小的驚,“你也是‘紙蛇’的人嗎?”


    花男沒完全聽懂“紙蛇”的意思,“就算我是條蛇也不會是紙的,除非你認為紙疊的蛇最英俊。”


    阿蝠又好好看了看花男,“你要是想好好活動活動筋骨就直說好了。”言罷,他一拳直擊了過去。


    花男的經驗是何等的豐富,雖平平無奇一拳,但足可看出阿蝠身兼百家之所長,急伸胳膊一搪,正如所料,被阿蝠把自己這一搪的力道給卸去了,好在自己也沒使多大力道,遂也就火候沒有用老,繼而另一條胳膊掄了過去,掃阿蝠的肩頭。


    阿蝠迅速躲開,同樣也是憑閱曆感覺出對手的強大,對方已知曉自己會卸力的功夫還會直掃自己,那一定是有了可以製敵的法子。


    兩人動手就跟好友切磋一般,誰也不會真去打誰,也是因為誰也不會輕易全力攻擊對方,在並不完全知道麵前對手底細的情形下,最好先探探虛實再說。


    遂,兩個人凝視著對方開始比起了耐心。


    阿蝠似乎還有別的事情,一旋身把鬥篷一甩,照著花男掃了過去。


    花男可沒有上阿蝠的當,登時就明白了,對方這是在用鬥篷掃擊自己的同時,底下暗藏一個腿招。


    不假,阿蝠的這一腿是“佛蘭西踢腿術”裏的招式,那個國家有一個叫“馬賽”的港口,這種踢腿的功夫就是由那個港口的水手們創出來的。


    花男用小腿迎之,既防守又還擊,同時抓住了阿蝠的鬥篷。


    阿蝠進步上前,用羅刹國一種稱作“桑搏”的徒手防身術從花男的手中把鬥篷給解脫了出來,而後探手拿花男的關節。


    花男笑了,有一陣子沒見過這種比較新異的武功了,故意讓阿蝠拿住,但提前把骨節給錯開,讓對手拿住也是徒勞,然後閑著的胳膊一甩,從一個常人打不過去的位置上攻了過去。


    阿蝠也笑了,他也是好久沒遇上這樣的敵手了,在鬆手時把對手的骨節恢複到原位,然後使出了同樣來自羅刹國的武功,“西斯特瑪”。


    這種武功較之尋常的拳腳功夫要高深一些,欲練之先首要的就是要知道自己的強與弱是什麽,繼而才可能發揮到極致。


    阿蝠的這一招,花男是硬接的,因為他完全能看出這是對手高明的功夫,其中包含著對方的揚長避短,很能讓自己探知對手的武功底子到底有多深。


    “你穿的是盔甲嗎?這好像不是很公平。”“你身上也不會沒有什麽特別的東西吧?盡管拿出來就是了。”“放心,到時候一定會的。”


    在蘇祿王國有一種被稱之“魔杖”的武功,是一種短棍的功夫。


    阿蝠一般不隨身帶一些不是太方便的武器,平時都是隨手抄起個棍子似的東西來施展的,可自也有找不到的時候,索性就把“魔杖”變成了另外一種武功。


    花男一見對手整個身子向自己摔了過來,隱隱是一種長家夥的招式,他也索性使出了“空手奪棍術”裏的一招把阿蝠給摔了出去,不會等到對手站穩了,縱身上前,五指即將摘下阿蝠的黑頭罩時自己停下了,似乎凝結在了空氣中一般。


    “把手舉起來!”


    在一道大鐵柵欄門後衝進了一幫差官,手裏還是人人拿著短火器。


    “他應該不是‘紙蛇’的人。”阿蝠在替花男解釋到。


    “那他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個金庫裏是因為什麽?”一個為首的差官問到。


    “嗯……你把自己剛剛經曆過的事情好好說說吧。”阿蝠朝著花男道。


    遂,花男就把老七和七舅姥爺的事情一通說,等他說完了,看到了不少預料中的眼神。


    “對不起,他們不得不帶你去……”“看病嗎?”“也算是吧。你……剛到這裏,應該還沒有找到住的地方吧?那裏不但管住還管吃穿,而且我一有工夫兒就馬上去看你。好嗎?”“好吧,但願那裏有你說的那麽好。你們這裏沒有上好的客棧嗎?”


    甭管怎麽說,那裏至少是個挺大挺幹淨的地方,有個穿著白大褂的壯漢要求花男換上他們那裏的衣服,見到花男一臉的不樂意,遂就說,等以後出去了,原來的衣物會歸還的。


    花男剛到這裏就被差官帶到了一個自己不知情的地方,比和老七在一起的時候還倒黴,這會兒就當看在阿蝠的麵子上,遂就換了一身藍白道豎紋的衣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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