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翹翹從劇組迴到京城,搬到新住處,開始了除了身邊多了一個顧滬欣,其他方麵幾乎和以前一般無二的生活。這日中戲進修班下午隻有兩堂課,上完課,她背著書包,來到中戲圖書館,隨便找了一個座位坐下,拿出高中練習冊,刷起題來。坐在對麵埋頭看書的劉曄聽到動靜,抬頭看了一眼,一下子就認出了她,忍不住樂了。


    話說自從新生報到那天,他們九六級一幫男生跑到校門口去看顧翹翹,因為新生報道事情多,想著來日方常,大家在一個學校,總有認識的時候,所以先退去了。其實大家隻是一時無聊,逗樂,過後,真正想認識顧翹翹的,沒幾個。就算有那麽點心思的,打聽到顧翹翹的個人資料之後,這心也就歇下來了。畢竟他們還沒有那麽禽獸,對未成年少女下手。


    顧翹翹入到中戲進修班上課,是走讀,而且她的時間安排得很滿,大都是掐著點來上課,放學就走。劉曄作為正規班的學生,課程遠比進修班的多,等他有時間過來找人的時候,顧翹翹大多數都不在,所以從開學到現在,碰麵次數寥寥。


    有心栽花花不開,沒想到兩人會在圖書館碰上。要知道這裏,劉曄可是萬年難得來一次,而就是他這麽難得來一趟,竟然這麽巧,碰到了顧翹翹。他輕咳幾聲,試著引起顧翹翹的注意。看到她抬頭看過來,他咧著嘴笑著對她擺了擺手,“嗨,姐們兒,我們又見麵了。”


    顧翹翹看了他一眼,認出眼前這位就是她來中戲報名交費的那天,玩籃球弄傷自己耳朵的那個人,之後見過幾次麵的家夥,神色淡淡的說:“你好,我記得你叫劉曄,九六級表演係本科班的。怎麽著,有事嗎?”


    劉曄的滿腔歡喜被她的冷淡給澆滅了大半,尷尬的笑了笑,“美食,我就是和你打聲招唿。”說完之後,因為心中不滿,又說了一句,“那個,那個……雖然你是美女,但是用不著這麽高傲吧?”


    “謝謝誇獎。不過我的冷淡和高傲,與是不是美女沒係。”顧翹翹掃了他一眼,說:“你覺得我應該對一個初次見麵就弄傷了我的人,害得我迴家之後,被家人嘮叨了老半天,不得不下了很多保證。之後再見麵,對弄傷我的事,一字不提,問都不問一句,連聲道歉都沒有的人該是什麽樣一個態度?”


    聽了這話,劉曄臉騰得一下子紅了,忙不迭的向她道歉,結結巴巴的解釋:“我那不是看到你的傷都好了嗎,我尋思應該是沒事了,因此……”在顧翹翹的注視下,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沒了聲音。他雖然日常生活中有些貧嘴,但其實不是一個擅言辭的,因此在這種情況下,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了。


    他有些手足無措的伸手撓了撓腦袋,苦著一張臉說:“哎呀,我不會說話,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但是請你相信,籃球將你弄傷了,我其實挺過意不去的。這心裏一直都惦記著這事呢,後來看到你好了,我這才放心。”


    這一番話,給人有點越描越黑的感覺。他也感覺到這一點了,因此忙止住話頭,不再繼續說下去了。目光落到她的高中練習冊上,他試著轉移話題,“你這是在做高中習題,準備參加高考嗎?”


    顧翹翹和劉曄之間雖然初次見麵弄得很不愉快,但是剛才她已經怨懟過他了,而且他也道歉並解釋了。況且她隻是受了一點小傷,而且早好了。若是她再揪著不放,未免小題大做,也顯得她這個人太小心眼了。她對著他笑了一下,表示這一篇已經揭了過去,“嗯,是在為高考做準備,我明年準備報考中戲。文化課我倒不怎麽擔心,不過藝考這邊,就沒什麽把握了。”


    其實以她的實力,正常發揮的話,考上中戲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她覺得沒把握,一是因為藝考成績,不僅僅和自身實力有關,還和心理素質、臨場表現力、身體因素以及招考老師等各方麵因素有關。


    二是正如古希臘著名哲學家芝諾經典名言所言:“人的知識就好比一個圓圈,圓圈裏麵是已知的,圓圈外麵是未知的。你知道得越多,圓圈也就越大,你不知道的也就越多。”


    表演也是這個道理。隨著她在表演上的深入學習,越發感覺到表演這一行的高深,再也沒有了剛穿越過來時,自以為憑著在社會做替身或臨演的經曆,以及在學校戲劇社裏學的那點東西,就能做一名好演員這種不知天高低厚的淺薄想法。


    聞言,劉曄一副非常肯定她一定會考上的態度說:“有什麽好擔心的。放心吧,你絕對沒有問題的。”


    顧翹翹笑了,瞟了他一眼,說:“謝謝你對我這麽有信心,我自己都沒有這個自信。不過你要是招生老師的話,我確實不用擔心了。”


    “哎,你還別不信。我說的都是實話。”劉曄為了證明他所言不虛,說:“北電的蔣懄懄你知道吧?不知道也不要緊,你隻要知道她容貌和你不相上下,長得很漂亮就行了。當年北電到重慶去招生,她在招考老師麵前做自我介紹時,老師看了她幾眼,說了‘你這張臉就是我們給你的錄取通知書,’這麽一句話,……”


    雖然知道自己的相貌出眾,但是顧翹翹並不希望世人把關注點全都放在她的臉上,因此不悅的打斷他:“可是人家並沒有靠臉,她是以全國藝考第一的成績進的北電。”


    劉曄看著原本態度緩和下來的顧翹翹的臉又冷了下來,知道自己剛才又說錯話了,趕忙道歉並解釋:“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說你靠臉,是個花瓶的意思。我隻是……隻是想說你不用擔心考不上這個問題。就憑你的容貌,一定考得上。”


    最後一句話一說出口,他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正是越急越出錯,前麵說的好好的,多說後麵那一句做什麽。偏偏話已經說出了口,收不迴來了。劉曄神色懊惱的看著對麵沉著臉不說話的顧翹翹,為了彌補自己的錯誤,他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作為賠禮:“那個,那個迴頭我找人幫你作考前輔導,保證你通過藝考吧?”


    “不用了。”顧翹翹聞言一口拒絕。其實她明白劉曄的真正意思,但是不可避免的還是有一點生氣,憑什麽他根本沒看過她就表演就否定了她的實力,單拿她的容貌說事。不過她拒絕他倒不是因為生他的氣,所以才不肯接受。


    她之所以拒絕,是因為她並不缺人給她輔導。她當初上進修班,是希望黃宗駱不要那麽累,但是並不是說她就接受黃宗駱和一幹老藝術家們的指點了,隻是把這個時間從以前的每天改成僅有周末兩天。以劉曄的能力,他幫她找的輔導老師,要麽是他的師兄師姐,要麽是他的同學,這些人的水平,遠遠不能和目前教她的人比。她除非腦抽了,不和水平高的學習,反而去低就。


    劉曄不知道內情,還以為她是因為生他的氣,所以才不答應,忙說:“前程要緊,你別因為和我生氣就不答應呀。我剛才都說了,是我不會說話,我這不是拿出誠意來和你賠禮道歉了嗎,你千萬別……”


    “劉曄,你這家夥怎麽跑這裏來了?讓我們好找!”他的同班同學田錚從外麵滿頭大汗的跑進來,來到劉曄近前,一把拉起他就往外走,“快走,老班有急事找你。我們大家都找你老半天了,沒想到你竟跑到圖書館貓著來了。快走!”


    劉曄身不由己的被田錚拉走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了和顧翹翹說:“這事就這麽定了。迴頭我就帶著人去找你。”走出老遠還不忘迴頭喊一聲,“咱們就這麽說定了啊!”


    看著因為田錚和劉曄鬧出的動靜,弄得原本安靜的圖書館裏的人視線全都一下子集中了過來,眾目睽睽之下,讓本來顧翹翹到了嘴邊的“我說不用了就不用了。”拒絕的話,沒能說出口。就這麽一錯眼的功夫,人已經走得不見蹤影。


    劉曄雖然把大話說出去了,但是找人輔導顧翹翹這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師兄師姐們,都已經大三、大四了,開始為自己的前途奔波,況且他和他們的交情也沒到那,所以不用指望。至於九七級新生,這幫子師弟師妹,他們才剛進學校沒多久,自己還蒙著呢,哪能教別人呀。


    因此,隻能從同班同學身上打主意。九六級中戲本科班不足二十人,班中陰盛陽衰,一共六名男生,正好一個宿舍。雖然不能說這些男生都是後進分子,但是比起女生來,成績終究是差上一截。顧翹翹的又是個女生,因此這輔導人選,隻能從班中的女生中挑。


    隻是班中的女生,和劉曄關係最好的是總和他分到一組做作業,常一起排練到很晚的章紫怡。不過章紫怡的家庭條件一般,藝術學校不僅學費高,花銷也不小,因此她課餘時間,一直在外麵通過給人編舞、伴舞或者拍廣告什麽的賺錢。作為幾乎常常不等到月底就把生活費花光,然後到女生那蹭飯或者四處借飯票的劉曄根本拿不出報酬,所以他哪好意思和章紫怡開口,耽誤她賺錢的機會不說,還讓她做白工。


    劉曄想了又想,將班中的女生扒拉來,扒拉去,排除和他關係一般的,不好說話的,脾氣不好的……最終把目標定在了袁湶身上。


    袁湶果然如他所想,聽了他的請求之後,並沒有拒絕。在袁湶答應後,劉曄趁熱打鐵,也有著怕她反悔的擔心,第一時間就將袁湶帶到顧翹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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