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珠冷笑,“有老婆了又怎樣,爹地那些姨太太們,哪個跟他時,不知道他早就有老婆了?”


    “大哥你那些姨太太們跟你時,難道又不知道你是有婦之夫?不照樣上趕著,你們不也照樣年年當新郎?”


    “那其他女人都能做的事,我為什麽不能做?”


    “你們能做的事,霍總又為什麽不可能做?不是大哥你親口說的,男人都一樣,你已經明白爹地了,希望我也能明白他,明白你嗎?”


    季明遠臉更黑了,“這怎麽能相提並論?我們是男人,你是女人。”


    “而且你是季氏的公主,生下來就擁有最頂尖的一切,男人當然也一樣。”


    “怎麽能自甘墮落,跟別的女人分享男人?還什麽都可以退讓,你讓季家的臉,讓我的臉往哪裏擱?”


    “這件事必須給我到此為止,你也從此以後,都不許給我再發癲。”


    “等今天迴了港城,我就給你安排一個門當戶對又靠得住的男人結婚,從此真正重新開始!”


    季明珠毫不示弱,“我就不到此為止,就要繼續發癲呢,大哥打算把我怎麽著?”


    “我告訴你,除非你弄死我,否則,休想我跟你迴港城,休想我跟你安排的男人結婚!”


    頓了頓,笑得越發冷嘲了,“還有,你們是男人,就覺得自己多偉大,多了不起是嗎?”


    “呸,你們算哪門子的男人了?爛人還差不多。”


    “畢竟連自己的褲襠都管不住,老的管不住還算了,天生就是爛人麽。”


    “結果小的也管不住,明明自己的媽咪就受盡了所謂丈夫和姨太太們帶給她的委屈。某些人身為她的兒子,卻轉頭就變成了一樣的爛人。”


    “甚至還說出了‘我已經明白了爹地,希望你也能明白他’、‘父母之間的事,我們當兒女的本來也不該過多幹涉’之類的鬼話。”


    “你對得起媽咪嗎,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吧!”


    季明遠胸膛直起伏,“爹地當年的確有錯,但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你還要記到什麽時候?”


    “媽咪後期也的確幫不上爹地的忙不說,還拖了他不少後腿。爹地能怎麽辦,有些事就得女主人出麵。”


    “而且爹地這些年還不夠疼你嗎,全港城誰不知道你是他最疼的女兒?至少作為你的父親,我覺得他是稱職的,絕對當得起好父親。”


    “反倒是我,從來沒享受過他的疼愛,什麽都得自己去爭去搶。”


    “還不得不說一些違心的話,做一些違心的事,你難道以為我就願意?我還不是為的將來,為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你身為我唯一的妹妹,難道真就不明白我嗎?”


    季明珠嗤笑,“說得大哥你多可憐哦,跟坐享齊人之福,走到哪裏就讓人捧到哪裏的人,不是你季明遠似的。”


    “都不說你對不起媽咪了,你對得起大嫂嗎?她也幫不上你的忙,還拖你後腿嗎?”


    “大嫂當第一夫人都公認夠格了,你還不是背叛了她,小妾庶子……不對,說小妾庶子都抬舉了他們。”


    “充其量,他們隻能算外室跟外室子而已。你還不是背叛了大嫂,外室跟外室子弄出了一大堆來?”


    “所以不要給自己找借口了,聽了隻會讓人惡心!”


    季明遠眼裏飛快閃過一抹心虛。


    但隨即已道:“我不是找借口,但你大嫂身體不好,我們兒女都太少是事實。”


    “你又一直不肯結婚,不肯生孩子。”


    “那我當然隻能想其他辦法了。這也是你大嫂和我達成了共識的,算不得背叛。”


    “不然其他幾房都一個接一個的生,還做試管一次生兩個三個。萬一將來有個什麽意外,我們長房不是白白為他們做嫁衣了?”


    季明珠又是一聲嗤笑,“對對對,這不是背叛,大嫂也是心甘情願的。”


    “心甘情願被惡心,心甘情願受委屈,心甘情願把自己的尊嚴讓人踩在腳下。”


    “你就等著哪天大嫂忍無可忍,一腳把你給踹了,過自己又有錢又有自由的美好單身日子吧!”


    季明遠咬牙,“現在是在說你的事,你扯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麽?”


    “以為你扯了,你聲音夠大,就可以不跟我迴去了?你今天必須跟我迴去,以後也不許再發瘋!”


    季明珠冷笑,“好啊,那大哥帶我的屍體迴去吧。”


    “反正最愛我的兩個人,媽咪和他,都早已經不在了,我也早就活夠了!”


    季明遠臉色大變,“你胡說八道什麽!再敢說這樣不吉利的話,別怪我打你!”


    “最愛你的人,又何止媽咪。我難道不愛你,你大嫂不愛你,爹地不愛你?”


    “你這話也就是當著我的麵說,要是當著你大嫂和爹地的麵說,就是要他們的命!”


    季明珠“嗤”一聲,“是嗎,那我可一定得當著爹地的麵試試。他都快八十了,其實才真是早就活夠了。”


    不等季明遠說話。


    又道:“別再說他多疼愛我了。他疼我,不是因為他心虛愧疚,到底還是知道自己對不起媽咪?”


    “不是因為你這個長子越來越強,他要做給你看嗎?”


    “算了,不想說這些廢話了。大哥你自己迴去吧,我不會迴的,你放心,我不會再衝動了。”


    “我一定會等待機會,就算機會已經送到眼前,也會謀定而後動,絕不影響你大計的!”


    季明遠低吼,“問題現在已經不是你想不迴去,就能不迴去的了。”


    “霍氏要跟我們解約,寧願不做這個項目,寧願賠償違約金,也不跟我們合作了。”


    “你以為你還能有機會?真的不要再自甘下賤,自取其辱了!”


    季明珠扯唇,“我是說大哥怎麽會親自來這一趟,原來是利益攸關。也是,除了利益,你眼裏還看得到什麽?”


    “但你也不是被嚇大的呀,怎麽這就亂了方寸?”


    “霍氏不可能跟我們解約的,這是本地政府重視的項目,霍氏也不是霍總一個人說了算。”


    “還有董事會,還有股東,誰會傻到把已經送到嘴邊的肥肉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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