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主任說到後麵,看夏老太的目光怨恨得簡直能吃人。


    魏主任到底是婦聯的,有關夏老太的具體日常救助工作,本來就不歸婦聯管。


    所以魏主任別的不說,至少不用真來受這一項惡心的懲罰。


    自然,隻能都落到鄭主任頭上,連個換班的人都沒有。biqμgètν


    畢竟一把手沒發話之前,鄭主任在這件事上,都不是很使喚得動底下的人了,——大家都隻是工作而已,工資也不是哪個私人發,而是上頭財政發,誰還真比誰高貴不成?


    現在一把手還發了話,她不用試,也知道更加使喚不動了。


    叫她怎能不氣不恨?


    要不是嫌髒,要不是想著殺人犯法。


    她真的掐死夏老太的心都有了!


    夏老太這才明白鄭主任為什麽這麽恨自己,為什麽罵自己罵這麽狠。


    她不由慌了,“那個死丫頭,她、她憑什麽不高興,又沒找她管我,我又不是住她的房子。”


    “再說那房子本來就是我們家的……她媽怎麽說,她媽肯定不會不管我的,一定是她逼著她媽不許管我的。”


    “我要告她,我要讓她就算再恨我,也必須出錢養著我……我一定要告死她!”


    鄭主任根本懶得跟她廢話。


    又把帶來的一包紙尿褲往她身上一扔,涼涼道:“去告呀,霍太太說了,她隨時奉陪。”


    “當然,前提還是你走得出這間屋子。”


    說著一拍手,“行了,飯我已經送到,紙尿褲也送到,該迴去了。至於明天我什麽時候來,就得看我心情了。”


    “你是希望我上午來,還是下午來?其實也沒差別,反正我隻來一次。”


    “所以你千萬省著點兒力氣,別真給自己餓死了;也忍著點兒,別弄得紙尿褲包不下,你可就隻能更髒、更惡心了。”


    “明天見。”


    鄭主任說完,轉身就要走人。


    看得夏老太更慌了,“你、你不能走……鄭主任您不能就這樣走了,我、我根本沒吃到飯,紙尿褲也根本沒給我換,您不能……求您別走、別走……”


    她早餓得不行了。


    也髒得不行了,就算她每天都隻能待在這間臭不可聞的屋子裏,早已經麻木,也早習慣了。


    身上還是會不舒服,還是會難以忍受。


    她都已經不奢望有人會給她擦洗翻身了,現在還連換都一天隻給她換一次的話。


    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麽熬下去。


    她自己都能聞見自己的身體在發臭。


    也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潰爛。


    也就是現在天氣還比較冷,等後麵慢慢熱起來,她真的不敢想自己還能不能至少活到夏本安出來,然後來接她時……


    鄭主任嗤笑一聲,“我飯和紙尿褲都給你送到了,難道還想我動手伺候你?我連我媽都沒這樣伺候過,你算老幾?”


    “你也不是來當老太太的,不知道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道理?想吃自己吃,想換自己換!”


    夏老太又氣又急,“我、我要是自己能動,還說什麽……怎麽敢麻煩鄭主任您。”


    “求您就幫幫我吧,我剛才錯了,不該那樣跟您說話。求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一個老糊塗一般見識了吧,啊?”


    鄭主任卻仍是一臉的冷漠,“那我也沒有義務伺候你!還真以為,像你前兒媳婦那樣的傻子遍地都是?”


    “一萬個人裏都挑不出一個來,結果讓你們一家人渣好命的遇上了,還不知道珍惜,活該!”


    夏老太快哭了,“鄭主任,我知道您是領導,不該讓您動手,可、可又不是我害的您。”


    “而且我萬一真餓死,或者因為其他什麽原因死在這裏了,您也沒法交代不是?”


    “到時候影響可就太壞了……等我兒子出來了,找你們要人,您也脫不了幹係啊,那不是虧大了?”


    “您年紀輕輕,就已經是領導,後麵肯定還會高升的……”


    鄭主任惡狠狠打斷了她,“我現在還升個鬼啊!”


    “本來我一個女人,要升就比男人難多了,哪怕隻是我們這樣的清水小廟,都難得多。”


    “現在還因為你,在公安局的領導麵前都落了個甩鍋、和稀泥的形象。”


    “我們領導還把鍋都甩我頭上,現在誰不趁機踩我一腳?我的冷板凳注定隻能坐到我退休那一天了!”


    “我還會怕脫不了幹係?你又不是我弄死的,是你自己身體不好,自己心虛害怕死了的,關我什麽事!”


    “大不了,我到時候辭職不幹了,反正這些年也受夠氣了。我看誰能把我怎麽樣!”


    夏老太沒想到這也嚇不住鄭主任。


    終於哭了,“那也不能怪我啊,是那個賤人和死丫頭太狠、太絕情,你要恨,也該恨她們啊……”


    “再說大家都是女人,鄭主任你也說女人不容易,求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我但凡動得了,肯定不會麻煩你的。”


    “這不是實在沒辦法嗎……求求你了,我還要等我兩個兒子出來呢。總不能等他們好不容易出來了,卻家也沒了,媽也沒了……”


    說得那叫一個可憐。


    可惜鄭主任半點不買賬,“你也知道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不容易呢?”


    “那你為什麽當初不對你兒媳婦、對你孫女好一點?你們但凡對她們好一點,都到不了今天這個地步。”


    “所以現在的一切,都是你和你人渣兒子的福報,好好受著吧!”


    最後扔下這幾句話,就把門一摜,揚長而去了。


    剩下夏老太瘋了一般大喊了不知道多少聲:“迴來,你給我迴來——”


    都沒有半點用。


    也沒有引來任何其他人。


    畢竟本來就是沒人住的棚戶房,注定了人跡罕至。


    夏老太隻得絕望的哭起來。


    如果真像鄭主任說的,以後都隻會是她一個人來,一天她也隻來一次的話。


    她餓死、病死說不定就是眼前的事。


    可她還沒活夠,還不想死。


    哪怕之前就苦,眼下更苦,也不想死啊!


    老天爺為什麽這麽狠,要這樣對她,她做錯了什麽……就、就算她當初對那對母女是狠了一點,也不至於這樣對她吧?


    她知道錯了,嘴上罵歸罵,但心裏是真的怕了、知道錯了,也早就後悔了,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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