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夏本俊還想再說。


    霍希堯已一把揪起他的衣領,在把他往外拖了。


    一邊拖,一邊冷聲警告,“再敢說一句廢話,立刻廢了你!都提供不了任何有用的線索了,你還有什麽用,以為警察會多管?”


    “何況我剛才就說了,不管是弄殘、還是弄死你,我都賠得起。”


    “所以,管好你的嘴,全程配合警察就好。不然,十年八年變成了十五年二十年,真隻能死在裏麵時,可別後悔!”


    夏本俊又氣又慌,“你、你放開我……放開……我話還沒說完呢,不會走的……放開我……”


    他說什麽也不能就這樣被揪出去。


    那他後麵還有機會見蠢貨、見死丫頭嗎?


    人都見不到了,當然更沒有希望求得她們原諒,還要替他賠錢了。


    可惜他渾身都痛,手還被銬著。


    自以為拚盡全力的掙紮,對霍希堯來說,卻壓根兒一點用沒有。


    還“啪”的一聲,換來了霍希堯一記響亮的反手耳光,“再敢說一個字,讓我老婆煩心,現在就弄死你!”


    立刻耳朵又嗡嗡地響。


    到底隻能忿恨又絕望的閉上嘴,任霍希堯將他拖了出去。


    等在外麵走廊的樊警官們聽到動靜,忙都圍了上來,“怎麽樣,霍先生?”


    “真是辛苦您了。”


    霍希堯搖頭,“不敢當。沒能問出任何有用的線索來,應該是他的確不知道,或者心思還不在交代上頭。”


    “警官們帶了他迴去,用你們的專業手法再審問一遍吧。我到底是業餘的,肯定不能跟你們比。”


    樊警官忙道:“霍先生太客氣了,您已經幫我們很大的忙了。”


    “至於他可能的確不知道,我們其實也猜到了。他如果知道,也不會落網時,還在愚蠢的等著另兩個嫌疑人派人給他們送機票護照簽證了。”


    “這些東西,本人都不到場,怎麽可能辦理得下來?”


    “不過我們還是會再審的,一定讓他老實交代。那我們就不打擾,先帶嫌疑人迴去了。”


    霍希堯“嗯”一聲,“我就不送樊警官和各位警官了。有任何進展,或許需要配合幫助了,請記得給我打電話。”


    又警告的看了夏本俊一眼。


    直看的夏本俊瑟瑟發起抖來,確定那些要告警察的話,還有告他和夏初的話,夏本俊根本不敢再說。


    更別說真敢、真有能力付諸行動。


    才在目送樊警官們將夏本俊押著走遠後,迴了病房去。


    剛才初初說她竟然曾經被老渣滓打得耳膜穿孔過,那都夠得上鑒定輕傷的標準了。


    他得立刻進去安慰她。


    至於老渣滓,這筆賬等他進了監獄後,再慢慢跟他算!


    卻是剛進病房,就見葉淑華在哭,夏初眼圈也有些發紅。


    霍希堯臉一下沉了下來,上前攬了夏初的肩膀,無聲給她支持和力量後。


    才看向葉淑華,沉聲問道:“怎麽迴事兒?”


    難道這位女士又後悔剛才不該那樣對她親親老公,更不該堅持離婚。


    所以把初初氣哭了?


    他氣場威壓都太強,葉淑華一下被鎮得不敢哭了。


    啞著聲音結巴道:“沒、沒什麽,就是我、我……”


    夏初見她結巴不出個所以然來。


    接過了話頭,“老公,沒事兒,不是你想的那樣。”


    說完重新看迴葉淑華,“我就算當年真告訴了你,又有什麽用?”


    “你是能為了我,跟他真刀真槍的拚命;還是願意為了我,跟他離婚,從此以後,自己一個人帶著我過日子?”


    “你都做不到的。那時候,你就已經是他們老夏家的牛馬,任勞任怨、任打任罵的奴隸了。”


    “我告訴了你,萬一人渣索性借機說服你、逼你,然後你就真跟他合起夥兒來,一起把我給再次扔了呢?”


    “或者,你們直接把我賣了,再不然,直接弄死了也行。一個幾歲大的孩子,不小心溺水或者摔死什麽的,都太正常了,誰都不會懷疑。”


    “你那時候也想兒子快想瘋了,可能性不要太大,我怎麽敢賭?賭注可是我的命!”


    “幸好我還是活了下來,並且憑自己的努力,改變了自己的命運,有了現在的好日子。所以你不用再說了,都過去的事了,再說什麽都已經沒有意義,何必自己想不開。”


    葉淑華眼淚又來了,“可那時候你才四歲多,那麽小,到底得多害怕,多絕望?又是怎麽做到讓自己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表現出來的?”


    “我當時竟然還以為,你隻是嚇到了,居然都沒發現你的反常……我真的太失敗了,真的從來都不配做一個母親!”


    尤其她竟然還很長時間都以為,她對夏初的愛是無私的。


    不管怎麽說,她都是真的愛她,哪怕她是女兒。


    她到底哪來的這個臉!


    夏初扯唇,“我的確嚇到了,的確怕得要死。但在求生麵前,沒什麽是做不到的。”


    “但我那時候還小,也的確什麽都不懂,隻能本能的自欺欺人。不然,不是自己找死嗎?”


    “還是後來大了,懂事了,再迴想起當年的事,我才都明白了的。”


    葉淑華哽咽,“你還是該告訴我的。這跟別的事不一樣,我那時候也早就跟他說好了,他可以對我不好,他媽也可以打我罵我,但不能委屈你。”


    “他都答應了我後,我還讓他發過誓,說這是我的底線,一定不能碰的。”


    “你當時如果告訴我,我肯定、肯定會……”


    夏初嗤笑打斷她,“你肯定會怎麽樣,肯定會跟他離婚嗎?”


    “如果當年你真能因此跟他離婚,那我就算以自己的生命為賭注,來冒這個險,我也願意。”


    “可惜我們心裏都知道,你真離婚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你要不是這次差點兒自己也沒了命,至今都還把你的所謂家、所謂老公看得比天大。”


    “當年更不用說了,你滿心都是對他的感激和愧疚,感激他給你一個家,愧疚沒給他生一個兒子。”


    “所以不用再說這些假設性的話,沒有任何意義,隻會讓人心裏不舒服、不痛快。”


    “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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