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希堯這一腳幾乎用了全力,還是直接照夏本俊胸口踹去的。


    再讓堅硬的牆壁一撞一反彈。


    夏本俊當場便覺得五髒六腑都移了位似的,胸口更是痛得他眼前發黑,惡心想吐。


    第一次最直接的體會到了瀕死到底是什麽滋味兒。


    比他之前在看守所,被人圍毆時的感覺,竟然還要痛、還要糟糕,——他本來都以為,那已經是他這輩子最痛苦的經曆,不可能再有更痛苦的了。


    萬萬沒想到,原來他之前還是太天真了……


    更可怕的是,他都已經隻剩最後一口氣,連動都動不了了。


    霍希堯竟然還不肯放過他。m


    緊接著居然又再上前,一把卡住他的脖子,將他半提了起來。


    這才冷冷開口,“我記得上次我就警告過你們,再敢煩我老婆,再敢讓她不高興,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們後悔莫及。”


    “看來,你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不但當了耳邊風,竟然還當著我的麵,當著警官們的麵,想偷襲傷害我老婆。”


    “那我不成全了你,直接弄死你,不是太對不起你這麽辛苦的作死了!”


    夏本俊在求生本能的驅使下,拚命掙紮起來:“唔唔……唔唔唔……”


    可霍希堯的手就跟鐵鉗一樣,他拚盡了所有的力氣都掙不開一點不說。


    反而他越掙紮,就被卡得越緊。


    終於連最後一絲掙紮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絕望的看向了一旁的樊警官們。


    怎麽迴事,你們一個個不是警察,有人當著你們的麵殺人,你們竟然也不管的嗎?!


    可惜他連‘唔唔唔’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說話更是想都不要想。


    心裏叫得再大聲,也實際根本發不出來一個字。


    萬幸,樊警官們還是上前了,“霍先生別衝動,他已經肯定逃不過法律的製裁,有剛才的呈堂證供,也大概率會重判了。您又何必為這麽個不值得的渣滓,給自己添不必要的麻煩?”


    “就是,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嘛。霍先生還是先鬆手吧,再不鬆手,真得出人命了。”


    夏初也已經迴過了神來。


    忙上前低聲勸起霍希堯來,“老公,快鬆開,別為不值得的渣滓髒了你自己的手。”


    “反正等他進了監獄,有的是人會教他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的,還是讓他到時候再‘好好享受’吧!”


    霍希堯未必聽得進樊警官們的話。


    夏初的還是聽得進的。


    又見夏本俊已經在翻白眼,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這才手一鬆,任他爛泥一樣瞬間癱到了地上去。


    初初說得對,沒必要髒自己的手。


    也確實犯不著添不必要的麻煩,反正剛才那一腳和現在的這一掐,應該已經夠老渣滓徹底“學乖”了!


    夏本俊這才拚命的咳嗽喘氣起來,“咳咳……唿……唿……咳咳……”


    都快咳死喘死了,還不忘罵人。


    當然,不敢再罵夏初了,更不敢罵霍希堯。


    剛才霍希堯眼裏的冷酷和殺氣,讓他確信霍希堯是真幹得出活活掐死他的事。


    哪怕今天、此刻沒掐死,後麵也一定會再找機會,真掐死他的!


    於是隻敢罵樊警官們,“你們……咳……有人在你們麵前殺人,你們就、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


    “我一定要告你們……讓、讓你們脫下這身衣服,也、也進監獄去。”


    “反、反正你們穿了這身衣服也是白、白穿的,穿了也隻是幫有錢人欺、欺壓我們小老百姓的……咳咳……”


    樊警官們已經對他不齒至極。


    合著不管怎麽著,都是別人的錯,他都沒錯。


    他隻要還能找到人強詞奪理的怪罪,就能掩蓋他的罪行與惡心了?


    於是都當剛才的事壓根兒沒發生過一般。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說什麽來著,有人在我們麵前殺人?我怎麽沒看見,你看見了嗎?”


    “我也沒看見啊,什麽時候的事兒?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醫院裏,又是在我們警方麵前,不可能吧?”


    “倒是他剛才想偷襲受害者的代理律師,我看見了,你們呢?”


    “嗯,我也看見了……”


    把夏本俊氣得越發捂著胸口要吐血,“你們、你們胡說八道……你們剛才不還說,你們的執法過程都必須、必須公開透明嗎?”


    “我要調監控,別以為就你們能、能拿監控當證據,我、我就不能了……咳咳……”


    樊警官沉了臉,正要再說。


    霍希堯已先道:“警官們,無所謂,他要告我就盡管告。別說我是為了保護我太太,正當防衛,隻是防衛稍微過激了那麽一點。”


    “就算不是,我就是故意傷害他,又怎麽樣?我願意賠償,再多錢都願意,因為賠得起,不在乎。”


    “所以警官們不用在意他的廢話,他說再多又有什麽用?”


    “就是我出於過失,真弄殘弄死了他,隻要他的家屬願意諒解,顯然也問題不大。這不是,我還沒弄殘弄死他,隻是打了兩下嗎?”


    說到‘真弄殘弄死了他’時,一直拿陰冷的目光看著夏本俊。


    直看得他終於沒忍住尿了褲子,霎時滿屋子的尿騷味兒。


    再不敢嗶嗶,隻餘喘氣後。


    霍希堯才又淡淡一笑,“樊警官,你們要不出去透會兒氣?我之前不是說了,如果你們問他,他不肯交代,我可以幫你們嗎?”


    “正好問這麽半天,你們也辛苦了。我太太的當事人也需要暫時休息一下,你們要不等會兒再進來?”


    樊警官們對霍希堯和夏初一直這麽客氣。


    當然不隻是因為知道、認出了他們,不止是因為夫妻倆的配合和幫助。


    還因為,上麵有人發話。


    現在既然霍希堯明確說了希望他們先出去一會兒,看他的樣子,沒準兒也是真能幫上他們的忙。


    有霍太太在,也不擔心他真失了分寸,鬧出人命來。


    於是樊警官迴以一笑,“那我們就先出去透口氣,等會兒再進來。該關的我們也早就關了的,霍先生放心。”


    然後,真帶著幾個同事,大步出去了。


    還貼心的關上了病房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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