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考場內,劉長生拿到了招聘卷子。

    這是一張考察樂理、樂史、樂章,中外結合的高難度考卷,其中不乏有英文、德文甚至是俄文。

    劉長生拿著卷子,就好像在做“1+1”等於幾的考卷一樣,看一眼題目,寫下一個結果,雖然比別人晚了很長一段時間才進入考場,可他的答卷速度無疑是最快的。

    在距離考試結束還有30分鍾的時候,劉長生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第一個離開了考場。

    望著這一幕,場內幾名研究生甚至是博士級別的應聘者心中不免出現各種想法。

    “這小子真的答完了嗎,不會是來搞笑的吧?”

    特別是剛剛在停車張和劉長生有過一次碰麵的翟宇烈更是不屑,在奮筆疾書最後一道題的他,一心冷笑:“嗬,好一個表裏不一的臭小子,剛才在停車上,你丫還說不是來參加招聘的,現在怎麽就已經答完了題?”

    眾人心思不一,半個小時候,全場收卷。

    在將考卷交給自己的同伴後,會議室中的林冰潔快步地跑出走廊,可是走廊外卻哪裏還有劉長生的身影。

    唿,唿。林冰潔的心跳加速,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她從考卷麵上得到了劉長生的名字,閉上眼睛,一遍又一遍迴想,林冰潔一定要將這個人的麵孔牢牢地記在腦海中!

    ……

    另外一邊,劉長生在離開會議室後,就被一直在門外等候的秦嶺給親自請到了學校的招待所,點了一桌飯菜,又安排了中午休息的房間。

    在吃飯的時候,秦嶺和劉長生稍稍聊了幾句,果然發現這位年輕人非常了不得,談吐之間,兩人一唱一喝,輕輕打了幾下節拍,簡單的試探,秦嶺便已感受到了劉長生高人一等的音樂造詣。

    “先生,你的到來,一定可以東海師範音樂學院聲名遠播,名言四海!”秦嶺顯得特別激動,對於老院長推薦的人,秦嶺絕對不會懷疑!

    劉長生有心幫助弟子林耀完成他未完的心願,當如今的院長秦嶺提出這樣的願望時,劉長生道:“為了林耀,我會滿足你的願望!”

    秦嶺喝了幾杯白酒,更是興奮得不行,再看劉長生時,簡直越看越愛!

    這小子,是個人才啊!

    ……

    下午三點,當一眾應聘者來到音樂廳,等待上午筆試結果,並且準備參加下午的音樂技能考試時,身材高挑,穿著一身得體小西裝,下邊搭配黑絲短裙的林冰潔卻非常焦急地四處張望,她在等待一個人的出現,那個人知道爺爺的消息!

    她要見的人是劉長生。

    可惜,一直到考試開始前的兩三分鍾,音樂廳的門又被人推開,秦嶺親自送著劉長生來到考場,這時候林冰潔已經沒時間和劉長生談話了!

    望著院長招唿劉長生時,一臉熱切的表情,林冰潔亦感到疑惑,這院長平日高高在上,今天怎麽改變性子了?

    親臨來到音樂廳,坐到了比較高的位置上去,打算親眼看看今天下午的音樂技能考試,諸位應聘者的表現結果。

    在場六七個人,哪個不是音樂專業研究生領域的佼佼者,在外他們是天之驕子,天資過人,在這裏他們則是為了每日理想和生計,不得不每天在外奔波的人。當音樂學院的院長突然出現在這裏的時候,眾人心底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因為緊張,一些應聘者甚至雙手微微地顫抖了起來,唿吸也加重不少!便是一臉自信的翟宇烈,此時臉上表情也顯得很不自然,他像一隻急著開屏的孔雀一樣,急於在院長麵前展現自己的才能!

    隻有那劉長生,一進入考場,就坐在音樂廳第一排評委席邊上的紅座椅上閉目養神,比大爺還大爺!

    幾位評委老師心生不滿,可這人是院長親自送到座位上的,幾名老師又不好趕他,沒辦法,時間一到,隻能開始下午的招聘考試!

    考試開始前,音樂學院美女老師林冰潔再一次望向劉長生,眼神非常複雜。

    很快,一名老師上台,宣布今天下午的考試流程,這一次,音樂學院主要招聘的是“流行音樂”方麵教師,但招聘時卻對音樂教師的古典音樂和美聲方麵,也提出了要求,隻有在這兩項上取得高分的應聘者,才能得到音樂學院的試用合同。

    過了試用期,經過更加嚴格的引進流程,才有機會成為一名真正的高校老師!

    接著,這位招聘老師宣布,下午的考核,按照上午筆試結果,從最後一名開始登場,筆試第一名者壓軸。

    招聘老師一個一個念著名字,當那些排名靠後,首先被念到名字的應聘者各個神色黯然。

    念到最後兩人,翟宇烈突然再一次興奮起來,他握緊了拳頭,相信自己一定是最後壓軸登場的那一位!

    就音樂才華而言,整個東海市,舍我其誰?!

    這點自信,翟宇烈還是有的!

    但就在這個時候,卻聽招聘老師道:“今天下午倒數第二位登場的人是來自海外的音樂博士研究生,翟宇烈先生!”

    聽見這話,在場諸位應聘者皆向翟宇烈投來了讚許的目光。

    翟宇烈卻愣住了,什麽,我居然是第二名!

    從小到大養成的驕傲,絕不容許翟宇烈屈居第二!

    到底是誰,筆試方麵考得比我好!

    這時,招聘老師公布答案:“下午,壓軸登場的是來自東海市的劉長生先生,他的學曆是……嗯……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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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邊,招聘老師也愣了!

    在場的應聘者,不是博士就是碩士,他們也坐不住了,這劉長生到底是什麽來曆,竟敢和我們這些天之驕子同台獻技,這不是侮辱人麽!

    就在群情激憤的時候,翟宇烈突然驚唿道:“這個劉長生,考試十五分鍾才進入考場,我嚴重懷疑他作弊,這人一定提前知道了考題!”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其他應聘者的響應。

    “對,劉長生一定是作弊了,否則他怎麽可能得到第一名。”

    聽見眾人的叫喊聲,原本正閉目養神的劉長生稍稍睜開了眼,坐直了身子,好奇地望向眾人。

    不等劉長生起身,這時,考場中又有一名考官出來維持場麵,拿著話筒便道。

    “諸位,你們說劉長生作弊,好,那我問你們,就算讓你們提前知道我們今天要考的考卷,你們能拿到90以上的高分嗎?”

    聽見這話,全場總算安靜了下來。

    好一會才聽見有人道:“不可能的,就算我們提前知道這張卷子,依照卷子考試的難度,想要拿到九十分,也非常困難。因為很多題目,涉及的不隻是理論知識,考的還有音樂方麵臨場的思辨和創作能力,就算是出卷者本身,再次麵對這樣的卷子,也很難拿到90以上高分!”

    聽到這話,翟宇烈握緊拳頭,在他看來,早上那張卷子,自己考個89、87還是沒什麽問題的!雖然不到90,但是要他相信,沒有人能考得比自己還高。

    這時,考官又一次開口說話。

    “既然大家自認,就算提前拿到了卷子,也很難拿到高分,那麽在這裏,我可以告訴大家,現場這位劉先生,他是在考試前一刻來到學校的,在進入院長辦公室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名應聘者,更別說有機會看到考題!”

    “這一點,分院除了有視頻監控為證,更願意以分院品格擔保,甚至附上法律責任!我們的招聘考試絕對公正、公平!”

    “而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劉長生不僅比大家少了十五分鍾的閱卷時間,甚至提前完成了考試,同時也是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劉長生堪稱完美地完成了對古典音樂學家帕格尼尼的失落樂章《心中亂序》的創作還原,所以在經過嚴格的評改後,我們將這張卷子理論上的最高分,99分,全部給劉長生。”

    “至於最後1分為什麽不給,那是因為音樂國度內,沒有永恆的第一,就算帕格尼尼重活於世,他也無法保證自己新做的樂章,絕對完美,絕對比之前的創作更優秀!這是對經典和古人的致敬!”

    考官這麽說時,潛意識竟將劉長生放到了與古典音樂學家一樣的高度上,這一點,就連考官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所以,在這裏,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大家,劉先生是憑本事拿的第一,若是有疑問者,可以在下午的考試結束後,申請調閱劉長生的考卷,另外,大家也可以在接下來的技能考核中,見識一下劉先生的實力,不是嗎!”

    這位考官,是秦嶺院長的助理,此時她所說的一切,代表了秦嶺本人的態度。

    考官的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眾人若再往下質疑,便顯得有些沒意思。

    學院方麵,明顯偏袒劉長生,這劉長生恐怕就算交了白卷,學院也可以將黑的說成白的,誇誇其談說劉長生多有靈氣,多有天分,硬生生把筆試第一的頭銜給他。

    這是赤裸裸的暗箱操作!

    好在接下來,是騾子是馬,都要拉出來溜溜,眾人倒要看一看這劉長生到底有本事,這小子的演出如果沒有辦法令人信服的話,那麽在場的幾位高學曆應聘者恐怕便要將今天的事情形成材料,告到上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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