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圖看上去年代久遠,紙質發黃,放地圖的卷筒外麵有蠟封的痕跡。

    我拿著那個卷筒,看到上麵都是奇怪的字母,不是英文不知道是哪兒的文字。

    “是德文。”蘇看我疑惑的表情,告訴我,他又翻出了一隻照相機,在檢查裏麵的照片。我撓了撓頭,“阿爾伯特?格倫威德爾,德國人,從1902年到1914年四次走絲綢之路,繪製當時中國蠻荒山區的平麵圖,這張平麵圖應該就是他作品,上麵有他的簽名。”

    “你怎麽知道這麽多?”我對於有文化的人總是充滿了崇拜,立即就把剛才的事情忘記了。雖然後來我意識到這是斯德歌爾摩綜合症的表現。

    攤開地圖,上麵畫的一塌糊塗,一看就是很多不同筆跡的人,在不同的時代做的標記。其中標記最多的是一個區域。

    我拿出蘇之前給我看的衛星圖,和這張地圖對照,就意識到這兩張圖指向的就是這個可哈拉山穀。這個被標記最多的區域,就是蘇所謂的迷宮所在。

    “這個迷宮,在格倫威德爾時代就被發現了?”我問道。

    “他們應該都注意到這個區域的不尋常,但是不知道實際的原因,當時沒有航空設備,隻是徒步是不可能找到迷宮的核心區域的。”蘇說道。

    “看這麽多標記,他們很想找到那個迷宮啊。”我驚奇道,心說裏麵到底有什麽?

    蘇沒有接話,從他之前給我的信息來看,知道這個迷宮所在的人很少,現在看來,這個迷宮應該在曆史上有不少人想要突破。他沒有說實話。

    不過沒關係了,我也不敢興趣,我之前喜歡看懸疑小說,也沒有非得知道怎麽樣。此時就看蘇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照相機中,這隻照相機起碼兩萬塊,我心說不給我加錢的話,照相機給我也行。

    我來到蘇的身後,就看到他在瀏覽裏麵的照片,我隻看了一眼就驚了,因為我看到了我自己的臉出現在屏幕上。

    “他從夜市開始,就一直在尾隨我們?”我問道。

    “不是,他拍了沿途所有的人。”

    蘇關掉照相機,拿出了sd卡,掰斷丟進溪水裏。

    “難道是雷子?”

    “雷子不會帶著鷹獵。應該是在做資料收集。”蘇轉移了話題,搶過我的地圖。仔細的看上麵所有的標記。表情非常的不平靜。

    “沒事,他們是普通遊客,我們繼續前進,今晚不休息了。”蘇把地圖直接撕了,點火燒了,然後把神荼的背包背起來。“走,我們按照原來的計劃。”

    “可是你臉上寫著:事情大條了。”我看著他的表情。

    蘇已經拉起來,往林子裏走去。

    之後的路途他不再說話,我知道他肯定是知道了很多事情,這種急迫感是之前幾天從來沒有過的。我不知道為什麽,但是被他的神態感染,也就打起了精神。

    整夜不睡對於賊來說不算什麽,我們先是到了他之前說的石塔處,稍微休息了一下,他對著石塔冥想了一陣。

    說是石塔,其實隻是一塊形狀被雕琢過的黑色石頭,非常醜陋,上麵有很多細小各種文字的雕刻,密密麻麻,猶如花紋。

    “你在幹什麽?”我問。這塊醜陋的石頭,讓我很不舒服。

    “緬懷一下我們的前輩。”

    “緬懷?”

    “是的,所以嚐試進入這裏的人,都在這塊石頭上留下過名字。”蘇拔出匕首,在上麵刻了自己的名字,然後遞給我:“刻上吧,萬一出不來,有人知道你來過。”

    “出不來?”我拿著匕首:“還能出不來?會死在裏麵?”

    “逗你玩呢!”蘇哈哈大笑:“就是來個紀念,刻上吧。”

    我半信半疑的刻上,臨走迴頭看,越發覺得那石頭是塊墓碑。

    走入石頭後麵的區域,沒走出幾十米,森林的狀態立即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雖然肉眼看不出來,但是我的直覺立即在複雜的環境中發揮了作用。我發現我們每筆直往前走幾十米,立即就會被樹木阻擋,不得不變換方向,在叢林中如果是不規律發生,則會很正常,但所有這樣的變化,幾乎都在相同距離內重複出現的。

    如果不是我對於離開直線這件事情那麽敏感,我肯定很快會迷失方向。

    “我們已經進入迷宮了。”我對蘇說道,我摸著身邊的大樹。“這些樹不是隨便種的。”

    蘇讚許的點點頭。

    “如果你往下打入鐵纖,把幾百年前的土表帶出來,你就會發現當時這裏的樹林被焚燒殆盡,然後先用石灰畫出迷宮的圖形,然後播撒種子。隨著時間的流逝,所有本來不長樹木的地方也都長出了樹木和灌木,所以很多迷宮的結構被破壞。”蘇說道:“但因為這個迷宮包括了整個山穀,大迷宮套著小迷宮無數層,所以進入之後,仍舊極難破解。”

    “你需要我做什麽?”

    “什麽都不需要做。”蘇說道:“這些樹對於你來說不是問題,對於我來說也不是問題。我們的難題,是在這個迷宮的最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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