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殺厄鎮城堡守衛x10,經驗值+500,投擲熟練度+5。”


    “怎麽搞這麽久?她不會反水了吧?”


    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死在齊魏手中的厄鎮士兵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但此刻的他卻比任何人都要心急。


    他不知道諾曼底人修複受損的吊橋杠杆需要多久,但大概率不會超過兩個小時,自己又沒有馬匹,去除路程上所花的時間,留給他繼續在這裏扔石頭的時間不多了。


    從懷中拿出古羅馬銀幣看了一眼,齊魏在心中暗定:‘再等最後十分鍾……’


    此時已是淩晨四點,正是夜最深的時候,厄鎮外圍圍牆的排水孔中,在誰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落下了三個未知物體。


    “咚!”


    “咚!”


    “噗!”


    三個物體中的其中兩個較為沉悶,最後一個發出的聲響卻截然不同。


    有著珊莎與麥茜兩人的竭力保護,裝有嬰兒的木盆從高空墜入護城河後並沒有側翻,而是安全地漂浮在了河麵上。


    “孩子,孩子,別管我!”


    麥茜的水性不是太好,珊莎想遊過來幫她,卻被她果斷製止,嘴裏念叨的都是嬰兒的安危。


    珊莎見狀遊至木盆旁,用手托住木盆底部,拽著木盆向麥茜遊去。


    麥茜見到孩子後才放下心來,和珊莎一起遊向岸邊。


    厄鎮的護城河是一個圓形,按照原定計劃,齊魏在浮橋所在的正門口用飛石吸引全部守軍的注意力,珊莎則帶著小伯爵母子從城堡後門的排水口墜入護城河,安全遊上岸以後在與正門的齊魏匯合。


    原定計劃到目前為止實施的非常成功!


    直到……


    “刷刷刷……”


    漫天箭雨落下,數百支箭矢將三人覆蓋……


    這支忽然出現在城堡後牆的弓箭隊,帶隊之人正是居伊!


    珊莎後背中了一箭,吃痛下果斷閉氣沉入河中,想利用河水的阻力來規避後續的箭矢。


    麥茜救子心切,不顧生命危險俯身護住木盆,任由箭矢射在自己身上。


    鮮血染紅了護城河,麥茜當場死亡,重新浮上水麵的珊莎躲在麥茜的屍體下,拖著裝有嬰兒的木盆向岸邊遊去。


    “刷刷刷……”


    不斷有箭矢射在麥茜身上,不過才幾十秒的功夫,麥茜的屍體就變成了一個插滿箭矢的刺蝟。


    但中箭的珊莎,還是利用麥茜的屍體成功遊到了岸邊。


    上岸後,她一把抱起木盆裏的幼嬰,向遠處飛快跑去。


    迄今為止她仍舊沒有脫離弓箭的射程,當務之急是保全自己的性命,至於能否與齊魏成功會合,就全看天意吧!


    城堡上飛來的箭矢不斷從她的頭頂劃過,珊莎奮力向前狂奔,直到被一顆枯枝絆倒在地。


    恍惚中……


    她察覺到懷中的嬰兒被人抱走,自己則被一個人背起,然後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城堡外牆上,盧因向羅洛匯報道:“公爵大人,飛石好像停了。”


    “停多久了?”


    “大概有……將近十分鍾!”


    居伊率領的弓箭隊在這時急匆匆趕來,他見羅洛與盧因都在,連忙說道:“小伯爵母子越獄了!”


    “什麽?怎麽會?”盧因趕忙質問。


    “有人幫助了她們,不過天太黑了,這個人的樣貌我沒看清。”


    恰逢此時,負責看守小伯爵母子的守衛也跑了過來。


    “不好,不好了,珊莎大人……”守衛看了一眼盧因伯爵,欲言又止。


    “怎麽了?說啊!”


    “珊莎大人把我騙開,然後……然後帶著小伯爵母子逃跑了。”


    “什麽!!!”盧因聞言大驚。


    同樣麵露震驚的還有居伊,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位協助小伯爵母子逃跑的人,好像中箭了。


    “這個賤人,怎麽做出這種蠢事?!”盧因破口大罵,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居伊略顯緊張的看著在羅洛麵前演戲的盧因,想了一會,還是沒有把珊莎中箭的消息說出來。


    另一邊……


    遠離厄鎮的路上,齊魏帶著一大一小,憑借著左右騰挪風騷的走位,一路順利避開了巡查的諾曼底士兵,向塞納河逐步靠近。


    越是靠近河岸,巡查的諾曼底士兵就越多,齊魏現在根本不敢托大,再加上還帶著兩個拖油瓶,一旦驚擾到敵方巡邏隊,後果將不堪設想。


    齊魏隻得貼著塞納河一路往南走,但他很快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的確,越往南巡查的諾曼底士兵就越少。但河麵的寬度也越寬,河水的流速也越湍急,遊泳過河將變成純粹找死的行為。


    所有的一切,仿佛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咳、咳、”


    背上的珊莎輕咳了兩聲,齊魏趕忙將其放下,生怕將附近的諾曼底巡邏隊引過來。


    好在懷裏的小伯爵一路都比較聽話,不哭不鬧,也不知道是不是珊莎摔的那一跤給他磕壞了腦袋,等迴到布洛涅以後得讓胡波爾給他好好檢查檢查。


    想到這裏,齊魏又低頭看向趴在地上的珊莎。


    那根箭矢至今還插在她的背上,阜絹甲幫她卸去了一部分穿透力,可阜絹甲這種甲胄畢竟隻是皮革類甲胄,防禦性能不高,若是不處理傷口,長時間下去珊莎恐有性命之危。


    “咳、咳、”


    珊莎再次輕咳兩聲,睜開那雙虛弱的眼睛看向齊魏。


    此時的她因箭傷流血過多,麵色如同粉刷後的牆漆一般蒼白,一頭飽滿柔順的金發,也像得了病的麥子變得幹枯無比,從未有過的愧疚感,突然湧上齊魏心頭。


    “你……沒事吧!?”


    這話剛一說出口,齊魏就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這問題也問得太蠢了。


    “咳咳……我、我叫……咳咳咳……”


    珊莎看著齊魏,猶如迴光返照一般,在咳嗽聲中用盡全身力氣,斷斷續續的說道:“我叫……珊莎-格溫多蘭,記住……記住我!”


    說話間,珊莎抬起無力的右手,試圖抓住齊魏的肩膀。


    齊魏反手握住珊莎伸來的右手,一字一頓道:“我叫齊魏-海格力斯!”


    “齊魏-海格力斯……真是……一個好名字……”


    珊莎的瞳孔漸漸放大,視線越過齊魏的身軀看向他背後的夜空,仿佛看到了什麽看不到的東西。


    齊魏用力握緊了手中逐漸冰冷的右手,不讓它垂在地上,他對眼前這位金發女人,有了某種異樣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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