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水平把檔案袋交給江波之後,江波馬上就拆開了。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裏麵竟然裝著十幾張高豔和其他男生的曖昧照片,當時就把他氣得真想去死。


    但他還得弄清楚它是誰交給顧水平的。


    他問過顧水平,是誰讓他交給他的?


    故水平覺得江波好像很生氣的問他,於是他掩蓋了事實,說那個男生他不認識的。


    他深思熟慮,決不能把這些汙穢的照片讓高豔看了吧?


    但從照片上來看,高豔的確做了讓他很不爽快的事情了,是她在做著背叛男朋友的事了,這讓他如何是好呢?


    他想了好長時間,從高豔的平時的表現上來看,她不是那樣的人,不過他真的搞不懂她是怎麽迴事嘛。他隻好再細心地察看她的真實的動向了。


    以後,高豔來找他的時候,他沒有明確告訴她照片的事,反正他對她從內心深處產生了看法。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江波很少主動開口說話,他隻是靜靜地察覺著她與以前有什麽不同的地方。


    高豔好像也覺得他與以前不一樣了,問他是不舒服嗎?


    江波趕緊說沒有沒有。


    高豔又說,沒有的話怎麽和平時不一樣呢?


    江波說他沒有變化,和平時是一樣的,不過他覺得她與平時表現得大不相同,要說變化是她變化了吧?


    高豔聽到他的說話,覺得他的話裏有話,有些生氣地問他,她究竟哪裏不一樣了?


    江波說隻是一種感覺。


    她說就憑感覺就認為她有了變化了嗎?


    他是看到了還是聽到了什麽有關她的變化的事情了嗎?


    江波說,沒有。


    高豔很不滿意地說,無聊!


    很長時間沒有去找過高豔了。


    高豔也不去找他了。


    兩個人好像拉遠了距離似的,各自都在感受著不一樣的痛苦。


    江波就是認定高豔和那個男生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如果她真的想背叛他的話,那他也沒有任何顧慮的。


    他不是一個隨便的男生,更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是那種隨便的女人。


    幾天之後,高豔奇怪地收到一個小包裹,包裹上沒有寫明寄件人的地址和名字,隻寫了收件人的地址和姓名。


    傳達室的小黑板上每天都登記著來信、匯款單和包裹的信息。


    高豔看到自己的名字後還感到十分的驚喜,從來沒有人給她寄過包裹的,江波也沒有用此種方式給她寄過東西。


    當她打開包裹後,更是奇怪了。


    奇怪得好像在課桌上突然生出來幾朵鮮豔的花朵。


    包裹裏麵是一個精致的小盒子,再打開盒子,裏麵卻是一支口紅。


    顯然這支口紅是最為劣價的,而且還是黑色的。


    真的好奇怪啊,奇怪得就像是一隻普通的飯碗突然變成了定時炸彈了。


    她這個年齡的青春女子怎麽使用個黑色的口紅呢?


    她不解其意,靜坐在床邊思想著這個奇怪的問題,是誰寄給她的呢?


    她再看包裹袋裏,發現有一張小卡片,上麵寫著幾個字,送給最親愛的豔!


    是江波送給她的嗎?


    細細看那幾個字,也確實像江波寫得字。


    那她不禁要問,江波幹嘛送她這樣一種禮物呢?


    它代表著什麽呢?


    她聞到了一陣特別芳香的味道,好奇心促使她試摸上點看看,感覺是什麽樣子呢?


    剛摸上還沒過幾分鍾,她就感覺到,感到嘴唇火辣火辣的難受,不過一會兒就腫了起來。


    她趕緊抓起一塊毛巾擦拭了去,結果也是不頂用的,照樣腫的厲害,兩爿嘴唇像兩根香蕉一樣肥厚。


    她看了看鏡子,天啊,簡直成了一個怪物。


    這種怪物目前在世界上還沒有過的。


    她的嘴唇還伴隨著陣陣的劇烈的疼痛。


    她想到可能是上了別人的當了,有人要陷害她了。


    她不顧別的事情了,趕緊去醫務室,經醫生診斷,那種口紅是藥性劇烈的毒品,導致人死亡的。


    經過醫生的處理,結果是安然無恙的。


    她在醫院裏躺了一天一夜。


    她害怕極了,仿佛她已經死過一迴了,可惜閻王老兒家覺得她太年輕,不忍心收留她罷了。


    她甚至在內心裏一個勁地感激閻王老兒家的仁慈。


    她謹慎地思考著許多問題,究竟是誰在陷害她呢?


    江波上次和她在一起時的態度讓她恍然大悟,他的態度顯然是不同於以前。


    於是,她暫且認定可能是江波搞得鬼,不過江波並不知道這種口紅中含有劇毒。


    她便對一向忠誠於她的江波產生了成見。


    這種成見很快就變成了偏見,隻要某種偏見強烈地占據了一個人的頭腦的時候,是很難清除了的。


    要清除一個人頭腦中的狹隘的偏見和陳腐的理論要比最犀利的諷刺更難做到。


    高豔認為她不可能輕易原諒他的。


    兩天以後,高豔迴到學校裏了,但她再也提不起精神了。


    她仍然感到她是死過一迴的人了。


    這是真正滅亡的暗示,還是一種嶄新的東西的開始。


    她的眼前一片迷茫,不是在文明智慧的大學校園裏,而是在荒涼和淒慘的荒原上拚命地掙紮著的一隻小動物。


    她覺得她似乎不再是充滿知識個體,而是在她的內心鑽進去一個魔鬼在作祟著,讓她苦不堪言。


    她的嘴唇還有些腫脹,像個小醜,她害怕別的同學們笑話她,連教室都不敢去,呆在宿舍裏,也戴著口罩,不想讓同室室友看見她,也會讓她們心裏不舒服的。


    雖說是同學,但有時同學的做法更會讓另一個同學顛覆了她的三觀。


    她們看似息息相處的同學、同伴、朋友,實際上並沒有起到同學應該起到的有利的作用。


    有的女生問她幹嘛戴口罩呢?


    她笑笑說,沒事的,她得了一種病,可能要傳染的,怕傳染給她們,就防範一些嘛。


    室友們以為是這樣了,就不再過分刨根問底。


    這樣的事情是常有的,並不奇怪,隻是她們也特別注意,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傳染給自己也不是好事的。


    劉春怨隻想親自去看看高豔的最近狀態,估計那個藝術係的藝術人才如今不會在眾人麵前大肆風光了吧?


    她徑直去過藝術係的教室附近,打聽高豔的近況。


    她碰到幾個藝術係的美女,隨意問了她們認識不認識一個叫高豔的美女?


    那些藝術係的學生就笑了,相互看起來了,低聲說成那個樣子還美女呢?


    她不想再深入地問下去了,明白那幾個美女的話裏的意思了。


    那意思就是說高豔現在完全成為一個醜八怪了,不能見人了。


    可惡的女人,還在她麵前裝清純呢,她配嗎?


    她當然配跟高豔競爭了,高豔哪裏就有競爭的優勢了?


    再聰明的貓無論它怎麽取得優勢也不會成為老虎的。


    她真的好高興啊,高興的實在不行的情況下,獨自去街道上買了一堆的美食,發給同室的同學們分享她的快樂了。


    室友們問她有什麽高興事情了?


    她就這是秘密,不告訴她們的。


    室友們說秘密的話,她們就不能盲目地和她分享什麽快樂了,要是吃出個假的新聞來,就沒麵子了吧?


    室友們幹脆散開了,不為她的不清不明的美食而趨之若鶩了。


    有個嘴巴刻薄的女生,賭氣似地說,她估計春怨的美食也怕是假貨了吧?


    劉春怨當時十分生氣,對她們拒絕她的好心好意的態度表示憤怒,馬上把裝美食的塑料袋子收藏起來,惡狠狠地說,她的東西不光是假貨,而且還有毒呢,不吃就不吃嘛,還說些風流話,有什麽意思呢?


    別以為她想給她們吃的,她也不過是同情個別人而已!


    窗外高樓角處的太陽鑽了進去,室內頓時變得昏暗起來。


    春怨的心情變得極度的鬱悶,躺在床上,很想睡一覺,卻睡不著,心裏一片糟糕,難道室友們知道了她的那種陰險的手段了?


    她反複地咀嚼著她們口中所說的“假”的真正原因。


    她的理解她的這一行為不能叫“假”,至多可以說是“狠”“毒”。


    這就像那些習慣手淫的男生女生們的行為能叫“假”嗎?


    她知道她們宿舍裏有個女生經常一個人在被窩裏進行手淫的下三濫手段,可她裝作多麽清淨似的。


    “手淫”那絕對是真實的行為,在她春怨看來便是某種需求了,並不是什麽“假”了吧?


    那她今天的表現又有什麽虛假的成分嗎?


    她百思不得其解。


    那就不要過分地刨根問底了,想起來還真是煩人呀!


    室友們中有個買得幾顆石榴,正在談論著石榴的長相、結構、吃法和口感等,沒有統一的結論,便哈哈大笑了。


    她們煩躁得春怨睡覺又睡不著,建議她們說話聲低點兒。


    於是,談論石榴的聲音也就低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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