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芹在黃塵師範學校上了一個星期課了,她覺得上師範學習和上初中時的學習情況截然不同,大部分同學都不太認真學習。


    她稍微聽聽課就學得差不多了。


    她平時總喜歡獨自一人,或者帶上一兩個同學去城裏閑逛。


    她的那些同學們上街購物時通常都有著明確且單一的目標——購買各種各樣的小物件,但她卻截然不同。


    對她而言,上街並不僅僅意味著滿足物質需求或消費行為,更像是一場充滿探險與發現的旅程。


    每一次上街,她都會漫步街頭巷尾,用敏銳的目光去捕捉隱藏其中的潛在商機。


    這種獨特的逛街方式賦予了她一種別樣的體驗和收獲。


    她發現在師範學校下麵的那條街道上的人流量較多,而且大部分是師範學校的學生,還有教師和家屬。


    她想如果在這條街道上開起飯館的話,一定會賺錢的。


    她和老板們拉了好多開飯的注意事項,人家問她也想開飯館嗎?


    她說想開是想開,就是沒個合適的地方。


    有個胖胖的女老板說,隔壁那家家不想開了,賠錢了,開不下去了,想轉讓出去。


    她壓低聲音說,老婆都跟別的男人跑走了。


    夏芹詳細問那個女老板,那個不想開下去的老板為什麽不開了,為什麽賠錢了?


    那個女老板說他經營得不好,總是去賭錢,怎能開好呢?


    女老板問她,如果想開的話,那幫她聯係,她發現這個女娃娃還是對開飯館很感興趣的,也許她是幫家裏人打聽情況的。


    她好奇地問夏芹,她一個女娃娃就開飯館呀?


    夏芹笑了一下說,她是給朋友找個開飯館的地方。


    女老板“噢”了一下,說,阿姨一定幫她聯係。


    春怨說那行吧,感謝阿姨啊!


    女老板說,不需要感謝,隻付給她一點中介費就可以了。


    關於收取中介費,夏芹倒是知道的。


    夏芹問需要多少中介費?


    那個胖女老板不好意思笑了一下,說不多,一千元就行了。


    夏芹說那就這麽說定了,明天就付她中介費吧。


    第二天,她就付了一千元的中介費。


    她急切地等待著張強和劉米米兩個男生,等得她心焦得不行了,如果他們不開的話,就白白給胖女人一千元的中介費哩。


    她就在人群裏尋找喬溝灣鎮上的人,隻要她認真地尋找,總能找到幾個人的。


    果然她就碰到了鎮子上開水果店的女老板來黃塵城進貨。


    夏芹便和她說了會話,就讓女老板迴去後給她的兩個同學張強和劉米米捎個話,讓他們快點來一趟黃塵縣城,他們的一個上師範的同學等他們來城裏辦點事哩。


    那個女老板答應她一定把話捎給他們。


    兩天之後,張強和劉米米就來到城裏,直接去師範學校找到了夏芹。


    夏芹問他們對開飯館有什麽想法?他們這些日子待在家裏幹嘛?


    他們說,他們在家裏籌些資金的,決定開個飯館,必須要由芹姐管理的,不然他們兩個是開不成的。


    夏芹說,相信她的話,那她就撐起這個頭兒。


    他們說那就開吧。


    夏芹就帶著他們去見那個中介的女老板。


    那個女老板見了他們喜笑顏開,猶如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一般,口若懸河地說道:“那個店其實非常好,隻要你們能妥善管理,必定會日進鬥金,財源廣進的,我實在是太忙了,根本無暇顧及,不然我就承包下來了。”


    說罷,老板便興高采烈地領著他們三個去見了外租的老板,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


    張強二話不說,爽快地付給外租老板三千元的轉讓承包費。


    可老板說,得五千元,三千元不行。


    可他們兩個隻帶來三千元錢,這可如何是好?


    夏芹靈機一動,叫那個老板稍安勿躁,等個一兩天,她會盡快把錢送過來的。


    那個老板麵露難色,說最多等他們兩天時間,錢一到手他就要趕往西塬做生意了。


    夏芹手中僅有幾百元,她便想到去黃塵二中尋求三姐與喬晨光的幫助,這個地方確實不錯,一定能賺錢的。


    她去了二中,尋到三姐與喬晨光。


    喬晨光表示自己也沒有那麽多錢,不行的話他就迴家一趟,向父親借些錢出來。


    春怨讓他盡快迴去一趟,好好跟他父親說話,就說他的一個同學開飯店,需要兩千元錢,暫借幾天,返還時支付一定利息。


    喬晨光迴家後,與父母商議許久,照春怨所說向父母說明情況。


    他父親擔心他撒謊,不相信他是在幫同學的忙。


    喬晨光不斷解釋,稱自己真的不用錢,若實在不信,可以讓那三個同學親自來找爸爸借錢。


    他父親最終還是選擇相信他,拿出三千元錢,兒子務必交給他的同學,至於利息就不必算了,畢竟都是晨光的同學。


    喬晨光欣喜地拿著借來的錢交給了夏芹。


    夏芹雙手顫抖著接過那一遝錢,雙眼閃爍著淚光,激動得像個孩子一般緊緊握住他的手。


    她聲音略微有些顫抖地說道:“謝謝你!真的太感謝你了!等我把飯店開起來,掙到錢後一定會立刻還給你父親。”她的語氣充滿了堅定與感激之情,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未來成功的模樣。


    此刻,夏芹心中湧動著一股無法言喻的喜悅與希望,這筆錢對她來說不僅僅是經濟上的支持,更是實現夢想的重要一步。


    她深知這份幫助的珍貴,並暗自發誓要努力拚搏,不辜負這份信任和期望。


    喬晨光也感慨:開那麽大的店,真是了不起啊!


    夏芹偷偷地問他,她三姐對他怎麽樣?


    喬晨光說就那樣,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夏芹說她了解她三姐的,總是那麽自私,他還要防止她遲早把他甩了的。


    晨光說那就不一定了,他覺得她對他不是那麽上心。


    夏芹讓他注意一點兒,不行了就早點拉倒,好女孩多得是了。


    喬晨光說夏芹這個女娃娃真是好心腸,他很喜歡她的個性。


    夏芹就輕輕地笑了,像一朵盛開的鮮花。


    資金到位後,夏芹主張喬晨光可以將這筆錢當作入股資金,他們采取股份製,日後盈利便能按比例分紅。


    喬晨光卻表示拒絕,等他們盈利後,把欠他父親的款項歸還即可,他不願讓父親瞧不起自己。


    夏芹也同意了他的想法,表示會在一個月內連本帶利還清欠款。


    喬晨光則說利息無需償還,父親是將錢借給他們使用,並非貸款。


    然而,劉春怨認為他可以選擇入股,如此一來,他便成為了股東。


    喬晨光目前仍是學生,主要任務是學習,如果不好好學習,她會輕視他,她三姐也會看不起他的。


    劉春怨似乎對他的行為感到失望,心想:你學習不好,也沒有經商的頭腦,白白投入資金,最終一分錢都得不到。


    在他身上,她看不到任何希望。


    劉春怨知道了這件事,再三的勸說他,說一眼就能看出那個地勢開飯館保準賺錢,可以坐收漁翁之利的。


    喬晨光就是不願意入股投資的。


    他認為他在這個時候是幫助夏芹他們幹點兒事情,不是從中牟利的。


    夏芹說他不想入股也行,到時候多付給他爸爸一些利息也行。


    此後,劉春怨就和喬晨光之間產生了分歧,她甚至認為喬晨光並不是真正地對自己有那種男女之間的愛慕之情,否則他是不會不聽她的話的。


    為了這件事情,春怨莫名其妙地給他發了幾次脾氣,說她是越來越不能理解他了,他就是不喜歡她的,否則他是替她著想的嘛。


    喬晨光辯解說,他什麽時候不是替她著想?他這次專程迴家向他爸爸借錢,還不是看在她的情麵上的嗎?


    春怨說,她覺得他是看在夏芹的情麵上的,夏芹隻考上個黃塵師範,連一般的大專都不如的學校,她能給她他帶來多少好處呢?


    喬晨光說:“我不是總想從朋友們那裏得到好處的,我這是為了朋友解燃眉之急的,你懂不懂?”


    春怨氣憤地喊著:“我不懂,就你注重朋友感情,我就沒有幾個朋友了?”


    喬晨光說:“你是個學霸,到處都是你的朋友,哪裏缺乏幾個朋友呢?”顯然,他是對她有有些成見,好幾個星期沒再找過她。


    春怨也賭氣沒找過他。兩個人有時候迎麵碰見了,她像陌生人一樣,連個招唿都不打一個。


    喬晨光一旦有時間去夏芹他們開起的飯館轉轉,總是看見他們幾個忙碌的身影。


    來他們飯館裏吃飯的客人很多,他們都看在夏芹這個漂亮年輕的女老板的麵子上才當她的迴頭客哩。


    當他們得知老板是黃塵師範的學生的時候,就對她產生莫大的敬佩。


    他們的飯館裏的飯食的味道鮮美,分量重,而且他們的服務態度好。


    客人們吃了飯後總是留下深刻的印象,以後再吃的時候,不由得又來光臨了。


    特別是師範學校的不少學生,在大灶上吃膩了,很想改善一下夥食,就跑到夏芹開的館裏來了,後來師範的老師家屬也來用餐了。


    夏芹不但讓他們吃飯,而且還讓他們迴去的時候再帶上幾份,給沒有來的同學嚐嚐。


    當他們品嚐了以後,也跟著大家來吃飯了。


    喬晨光看了他們幾迴以後,也似乎萌發了以後考不上大學,也開這樣的一個飯館。他看見夏芹收錢時的利索勁兒,覺得她是一個最能幹的女生了。


    她不做飯館裏的重活,隻是收收銀,還把雇來的員工唿來喊去的。


    雖然她總是喊叫著他們,可他們卻非常樂意聽她的話,也樂意多幹些活兒。


    他看出來夏芹以後一定能幹出更大的事業的。


    其實,夏芹隻是利用學校裏的課間時間,其餘的時間大部分待在學校裏用功地讀書。


    如果她不在的時候,主要由張強管理。


    劉米米不喜歡管事,隻是默默地做著他應該做的事情,而且總能把每件事幹好。


    他覺得他不是個念書的料,可他是個能幹事的料啊。


    一個人不一定非要通過讀書上學才能實現自己的抱負。


    迴想他剛落榜時的沮喪的心情,真的沒有發現自己身上蘊含的能量。


    他的主要任務是負責麵食。他做的手擀麵贏得了大眾的讚美。


    後來他把做麵食看成了他一生中最有藝術的活計。


    夏芹也常常鼓勵他,以後一定會成為有名的麵點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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