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一身白袍,留著長長的胡須,仙氣飄飄的中年男子,看著李蕁昆遠去的身影,讚賞的點了點頭。

    若是有人在這裏,一定會被嚇個半死。因為這人居然是半懸在空中,雙腳離地,這一看就得嚇懵了。

    “嗯……也是時候該見麵了,就今天吧。”

    那人想了想,在空中左腳邁出一步,竟然就是數十米,看起來完全不費力,就像是正常走路一樣,速度極快。

    李蕁昆看著典韋取出一把短戟,環視了一圈四周後,皺著眉又收了起來,便問道:“惡來,怎麽了?”

    典韋看了看李蕁昆,又看了看四周,不由的揮起馬鞭,狠狠的抽了一下:“主公!我們還是快些!我總感覺有人在暗處跟著我們!”

    李蕁昆心中一顫,沒來由的慌亂起來。

    他從來沒有應對過暗處的敵人,他所有的對手都是明麵上的,有什麽問題直接真刀真槍的幹就完了。

    但是躲在暗地裏,你還不知道他到底是誰,是誰派來的,有什麽目的,那你就很慌了。

    “惡來,會不會是你一夜未眠,太過緊張了?放鬆一些,這是徐州。”

    李蕁昆覺得,敵人就算再大膽,也是在揚州劫道,敢來徐州劫道……

    那錦衣衛的威名而是打出去了!

    典韋也不知道,但是還是快馬加鞭,有些不放心,這是典韋久經沙場的直覺。

    那若有若無的注視,讓典韋如芒在背,感覺那人就在自己身後盯著自己一樣。

    但是一迴頭,卻空無一物。

    這才是最害怕的。

    人怕鬼嗎?怕,為什麽怕?因為看不見,卻知道它可能就在身邊,甚至是眼前,所以怕。

    你要是讓鬼一直在你眼前試試?沒準你一咬牙,上去就得一頓王八拳,哪怕打不到,鬼也懵了。

    “喲,警惕性不錯,看來這人的手下也都不是普通貨色。”

    徐福穩穩當當的一直保持著相對靜止的懸浮在李蕁昆兩個人頭頂一百米的位置,對於典韋的警戒感到驚奇。

    也幸虧是太陽剛剛出來,這要是中午,徐福的影子就會出賣他的存在。

    “啊!終於看見城牆了,老子終於迴家了!”

    李蕁昆忍著困意,一路顛簸飛馳,此時此刻終於看見了有少數人進進出出的城牆,那種喜悅是說不出來了的。

    徐福見快要接近城池了,速度便滿了下來,慢慢落地,像是一個遊方道士一樣。

    “停下!停下!接受檢查!接受檢查!”

    就在李蕁昆和典韋快要來到城門口的時候,兩騎突然衝了出來,一臉戒備的看著李蕁昆和典韋。

    這大早上的,兩個人一路跑,不被人懷疑才怪呢。

    除了那些被分配了田地的幸運戶,其他人這個點還都睡覺呢。

    其實,能夠分到地,有地種的,真的是幸運戶。

    種的糧食自己能夠留下自己想要留下的口糧,剩下的糧食全部都按當地最高的價格由官府收購。

    那些沒分到田地的,要麽打工,要麽賣藝,最慘就是家裏頭既沒有功勞,也沒有苦勞,還窮的叮當攛響的人。

    要是有年輕女子的,還能上教司坊賣個藝,賺些錢財。

    要不然,除非有四個兒子,全都能打工,要不然啊,真活不起了。

    現在整個李氏集團治下,雖然號召各行各業平等對待,要培養正確的工作導向價值觀。

    但是人嘛,總是喜歡分出個三六九等。

    這第一的,就是當兵的,第二的,搞研發的,第三的就是從政的,第四就是種地,第五的,就是做買賣的,他們的稅收也是最高的。

    第六就是打工的,第七是賣藝的,第八是教坊司的。

    最最下九流的,就是要飯的。

    “我是親衛營營長!這是將軍!還不放行!”

    “將軍?他要是將軍,我就是李州牧!”

    那人上下大量著李蕁昆,見其細皮嫩肉的,還將軍呢。

    這可是李氏的軍隊!不是大漢或者別的地方軍隊,裏麵的軍官那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

    就這家夥,怎麽看都不像是將軍!

    “你!”

    典韋被這士卒氣的說不出來話,一時語塞。

    “等等!好像……小的見過州牧大人!小的眼拙!請州牧大人贖罪!”

    那騎卒突然覺得李蕁昆有些眼熟,好像曾經在丹陽見過不止一次,雖然說遠遠看著的,但是很眼熟。

    誒?好像總跟著荀大人一起來著……

    臥槽!無情!

    太陽剛剛升起,並沒有太多的人,所以格外的寂靜,這騎卒的幾乎是摔落的架勢下馬跪在地上,給過往的扛著鋤頭牽著耕牛的農民們都給嚇了一跳。

    “他剛才說什麽?”

    “好像管那個年輕人要州牧……”

    場麵寂靜了幾秒後,便爆發了巨大的唿聲。

    看守門口的四名士兵立刻單膝跪下,大唿將軍,那些百姓一個個扔下鋤頭,高喊州牧,一個個抬著頭,想要把李蕁昆的樣子記住。

    自己等人的好日子,可都是這位大人所給的啊!

    “起來吧,都起來吧……咳咳,我說起來吧!”

    不知道是這些人太發自肺腑的有情感,還是李蕁昆忙活一天一夜沒有休息,口舌幹燥的原因。

    這些人居然第一遍沒有反應,無奈,李蕁昆隻得清清嗓子,又喊了一遍。

    那些農民這才紛紛站起來,扛起出頭……迴家去了?

    “我見到州牧大人了!”

    “嗨!剛才州牧大人還跟咱們這些百姓說話了呢!真是太好了,一直聽說州牧大人是個年輕人,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得,看樣子,是都迴家吹噓一番了,李蕁昆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居然耽誤了這些人的農活。

    李蕁昆下馬,把馬匹的韁繩交給典韋,踱步走向那剛剛攔下自己的士卒。

    那士卒現在已經額頭出現了豆大的汗珠,聽著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在心裏不住的怒罵自己眼珠子瞎。

    其實,李蕁昆踱步走過來,完全是一個腿腳麻了,哪怕有馬鐙和上好的馬鞍,那也經不起這樣的路程。

    “起來吧,你很不錯,繼續努力。”

    李蕁昆實實在在的把這名士兵扶起,欣慰的拍了拍其肩膀。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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