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落領域·恐怖吞噬。


    這是吞噬四分之一薩魯斯,所煉成的技能嗎?感覺很邪惡、很變態!


    還有「無限生命」。


    這個奧義的名稱太囂張了,和天女魃的「不死不滅」有的一拚。


    特殊奧義「雙子替命」。


    所有神祇的奧義都是遵循渾沌印章,這“特殊”兩個字充滿靈性,指的難道是默和白厄當前的融合狀態?


    ……


    夜寒君咂舌,歎為觀止。


    三上神!五奧義!


    這是不輸於乘風老祖的超豪華屬性麵板,任憑誰瞧見也會心生震撼。


    而且,雙印不同源,證得神尊之境。


    夜寒君截止目前的契約團隊中,毫無疑問的天花板戰力。


    默與白厄這對組合,可與時之鼓、夜乘風、天女魃並駕齊驅,新生宙第四天尊之名,表裏相符。


    “太好了,雙冠搭配六神,其中還有一個神上之神!”


    “大蝌蚪終於擺脫‘弱小’這個標簽,放眼諸天萬界、萬千種族之中,我們也是無可替代的巔峰!”


    瓜瓜心花怒放,神采飛揚。


    但祂從未忘記其他夥伴,馬上又掰著手指盤算道:


    “接下來,就該幫助小黑帽、小美麗、小懶小奇小兇了!”


    “小黑帽早就是半神了,她和小美麗缺少的都是神格!”


    “小懶小奇小兇怎麽辦?破抹布證道都這麽艱難,它們三個看不到希望呀……”


    “嗯……”


    夜寒君凝神,同樣覺得棘手。


    花燭和艾姬芙拉,拿到神格,必然封神,不需要擔心。


    懶奇兇的封神之路,卻是注定坎坷。


    正常的神靈,目標是雙印同源,可以嚐試半神、真神、神尊這條道路,循序漸進。


    雙印不同源,一鼓作氣跳級,可想而知其中的難度。


    “好事多磨,慢慢來吧。”


    琢磨片刻,夜寒君中斷思緒,決定離開這裏:


    “不知今夕是何年,靈魂世界,眾生的哀嚎仿佛就在耳邊。”


    “世界一定在往崩壞的方向發展,我們該行動起來了,狙擊禍,叫祂原形畢露,然後……徹底抹殺!”


    “大蝌蚪,你有把握嗎?”


    瓜瓜歪著腦袋,突然反問道:


    “大眼珠子已經變成終極形態,單靠破抹布肯定是不夠的。”


    “雙冠雙冠,到底能為我們增幅多少戰力?我們這些單印之神,能與天尊一同參戰嗎?”


    夜寒君微微一笑,摸了摸小家夥的下巴,沒有正麵迴答。


    不過,祂由內而外沸騰的戰意,那股必勝的信念,悄然點亮瓜瓜的雙眼:


    “哼哼,神神秘秘的,大蝌蚪也學會故弄玄虛了!”


    “沒辦法啦,本瓜努努力,大家一起打倒大眼珠子吧!”


    “嘿,這一天,本大仙望眼欲穿!”


    鵝大仙翅膀一揮,像是即將趕赴戰場的將軍,氣勢洶洶:


    “戰吧!盡情地戰吧!”


    “新生宙第二紀元,天之羽神·鵝大仙,救濟蒼生,功德無量!”


    “往後的每一個紀元,關於我們的傳說,都會變成數十上百的版本,不斷增生,不斷傳遞!”


    “我等注定要名揚千古,沒有神祇能夠阻擋我們的步伐,凡是擋路者,殺他個片甲不留……啊哈哈哈!這才是肆意鵝生啊!痛快!痛快!”


    ……


    夜寒君迴收鵝大仙,同時收迴其他的眷靈,隻餘留劍雷子和瓜瓜。


    雖說雙冠得道,曾經的超階羈絆全麵失效,再也不會覺得身體疼痛、時長遊走於生死的邊緣。


    但是一堆神祇環繞,想要隱藏行蹤,實在有些困難。


    “轟隆——”


    腳踏雷劍,禦電飛行。


    幾炷香的工夫,夜寒君衝出深海漩渦,抵達四海神池的表層。


    他迴首,望了一眼漩渦,目光悠長而深邃,似在注視什麽。


    然後,舉目四眺,輔以感知。


    除了一堆腐爛的屍骨以外,竟然找不到任何一個存活的生命體,目之所及,皆為荒蕪。


    “咦,小流螢她們呢?”


    瓜瓜眨眼,一臉懵逼。


    當初可是說好,要在這裏等他們的。


    難道是時間過去太久,途中發生變故,迫不得已離開了?


    “我試試,能不能召喚他們。”


    夜寒君挑了挑眉,心念一動。


    不經意的瞬間,一輪灰日騰空,一扇石門傲然立於天地之間,無限之高,無限之寬,仿佛永恆的化身之物。


    “嘩~~~”


    彼時,灰霧翻湧,灰光縈繞,洪荒級古舊氣息的籠罩下,三個人影,緩緩從門的另一邊走出來。


    “大蟑螂!小流螢!小鐵鍬!”


    瓜瓜歡唿一聲,流光一閃,撲身相迎。


    “師傅,你成功了嗎?!”


    “方才小女子感覺到一股不可思議的熱流,湧過心弦,就好像吃下靈丹寶藥,受益無窮!”


    “冥冥之中就有預感,作為我們背後的支柱,作為灰日的執掌者,您……踏出了最後一步?!”


    手持遠古寒鐵鍬的禹如心,一副樸素農民的打扮。


    被喚過來之前,她似乎正在勞作,臉蛋被曬得紅通通的,滿頭的大汗。


    此時此刻,因為突如其來的喜悅,她握住鐵鍬的手掌,攥得緊緊的。


    那雙靈動眸光中閃爍的神采,如同兩輪太陽,耀眼震撼。


    “不負所望。”


    夜寒君輕笑,為弟子擦去額頭汗珠的同時,迴望兩位族人。


    倘若說禹如心隻是激動得渾身顫抖。


    夜流螢、夜隱,這兩個身上掛彩的夜氏族人,疲憊與虛弱之中,熱淚盈眶。


    “好……真好……”


    “乘風老祖是英靈之神,即便心係族群,祂也沒有人類之軀,而是代掌天道的眷靈。”


    “繼釋天老祖後,冥燈夜氏,終於又有新的最強者!”


    “黃泉路上,那些曾為了家族延續而奮鬥的族人、守護聖靈,一定可以瞑目!”


    夜隱咧嘴,一邊笑著,一邊噴血。


    沒等他仰麵跌倒在地,夜寒君一把扶住,眉頭微皺:


    “現在的情況,這麽糟糕嗎?”


    “連你這樣幸運屬性點滿的聖人,也會陷入如此重傷?”


    “咳……”


    夜隱撐開眼簾,近距離端詳夜寒君左右不等的神異之貌,驚歎有餘,吃力道:


    “蒼生有難,無人能夠置身事外。”


    “臨近新生宙第三紀元,紀元之鍾即將敲響,冥古預言中提及的毀滅之日,就在眼前。”


    “這樣的危機下,隻要是還沒有墮落的生靈,不管是眷靈還是人類,必須聯合反抗……”


    “什麽?!”


    夜寒君一呆,心中如有電流淌過。


    他居然閉關了四千多年,從第二紀元的中段,直接抵達末梢?


    難怪兩人的身上,多了很多曾經沒有的暴虐氣息,精神以及肉體,長久的處於高負荷之下,自然會有變化。


    “嶽尊、萬獸紋、巨脈神蜓……很多老牌神祇死了,舊有的鼎盛,抵不過晚年的淒涼……”


    “也有很多最頂級的洞天福地,屍骸遍野,淪為死地。”


    “譬如精靈塚、金神山、幽藍深淵……就連械神山也無法維持安穩的日子,戰敗之後,不得不放棄世代傳承的祖地,帶著族人背井離鄉……”


    夜隱喘了兩口氣,瓜瓜的治療術到了。


    一瞬治愈後,他坐起來,紅光滿麵,歎息道:


    “折鬱,成了圖騰塚新的首領,卻也隻能帶著徽之一脈到處流浪,找不到合適的棲息地……”


    “虛玄也封了神,然而,殘器穀有時之鼓餘留的守護陣法,還是被一群惡神衝破了,虛玄也隻能送走活下來的族人,隻身迎戰……”


    “人參將軍也在千鈞一發的時候,封了藥神!”


    小臉嚴肅的禹如心,踢著腳邊的泥渣,小聲補充道:


    “但是……欲界還是守不住。”


    “祂和艾姬摩戈姐姐,還有一批混合著魔族和人類的幸存者,如今逃到了太陽深淵躲藏,這些年可狼狽了……”


    “奇怪,哪裏這麽多敵人?”


    瓜瓜撓頭,疑惑不解:


    “大眼珠子有冥古的老祖宗和三大天尊看著,應該還沒有現出真身吧?”


    “僅僅憑借蔓延開來的汙染,就能讓這麽多頂級福地毀於一旦?”


    夜隱頷首,目露迴憶的同時,並沒有掩飾心中的恐懼:


    “汙染遠比想象中可怕。”


    “它會在不經意間腐蝕心靈脆弱的生靈,亦或是受了重傷的聖靈、神靈。”


    “如欲界,那裏是寒君好不容易建立的三角平衡地帶,生態本來趨於穩定。”


    “因為汙染,不僅七罪魔族又一次狂化,就連傳承慈悲老祖的七美德,也會成為‘墮落災民’。”


    “這種狀態簡直無解,一旦靈魂在善惡的天平上,傾向於邪惡。”


    “那些人、那些獸、那些神……全都會繼承「禍」毀滅天地的願望,然後殺戮、破壞……無所不用其極,哪怕自我隕滅,在所不惜。”


    “還記得劣土大帝嗎?我們在劣土深淵沒有找到祂。”


    夜流螢捂著痊愈的傷口,士氣低迷:


    “災難爆發之後,祂是最大的受益者之一。”


    “如今的祂,又被人稱為‘災厄大帝’,祂不再是一冠雙神,而是一冠四神,人族之中,拔地倚天,超群絕倫。”


    “寒君,一定要幹掉祂!”


    夜隱插話,極度忌憚道:


    “從各種角度,劣土大帝瘋得徹底。”


    “你敢想象,祂額外契約的神靈,全都是邪之體係的封神,自古以來沒有人打破的禁忌,被祂打破了。”


    “而且,祂的位階太高了,執掌的力量又太強大,所過之處,唯有生靈塗炭,說祂是「禍」的神下代言者,並無偏差。”


    “契約邪神?!”


    瓜瓜瞪大眼,本能地覺得討厭:


    “繼大眼珠子和死去的屠夫臂後,又有邪神誕生了?”


    “嗯,很多。”


    夜隱解釋道:


    “自「禍」誕生,邪、災、荒三個派係,這四千年瘋狂誕生新神。”


    “有時候站在守護天道這邊的神祇,付出巨大的代價,好不容易幹掉其中之一。”


    “死去的惡神甚至等不到複活的機會,會有大量的邪性半神哄搶祂們的神格,下一個繼承者出現,也許隻有幾年作為緩衝時間,這般高強度的迎戰,根本沒有幾個神祇能夠撐住。”


    “另外……還有九天尊的後裔。”


    夜隱瞧了一眼淪為廢墟的四海神池,再次歎息:


    “神會被汙染,最終成為邪惡的幫兇。”


    “天尊的後裔逃不出這個定律,太古山、四海神池、永生池……從這些地方跑出來的封神,全都處於失控的狀態。”


    “祂們無法交流,隻有破壞的欲望。”


    “碰到祂們,與碰到邪神、災神、荒神是一樣的,隻能逃走,想方設法苟活下來,盡可能保留有生力量……”


    “……”


    夜寒君不苟言笑。


    寥寥幾段話,聽入耳中,震了又震。


    諸天不再是想象中的樣貌。


    曾經有多少風光氣派,現在就有多麽可憐殘破。


    隻是不到半個紀元,就有如此破壞力。


    難以想象,下個紀元降臨,冥古統治者的限製手段失效,禍的法則進一步增強。


    這個世界又會亂成什麽樣子,當真會和薩魯斯描述的一樣,隻有歸於毀滅,才是最終的宿命嗎?


    夜寒君的混沌瞳仁中倒映著一縷寒芒,似那銀霜劃破蒼天。


    然後,絲絲縷縷的神性,嫋嫋如煙,輕盈如蝶,繞體旋轉,愈來愈濃。


    不……絕不能讓祂順遂心意!


    眾生之苦難,就在這紀元更迭前後,徹底落下帷幕吧!


    “也有一些好消息……”


    夜流螢瞧出兄長的憤怒,輕聲安撫:


    “不知是不是父神與薩魯斯曾經建立的交易,諸天萬界都有可能化作廢墟,唯獨冥燈深淵毫發無傷。”


    “時至今日,踩著第二紀元的尾巴,我們的家鄉依舊處於封印之中,外界的力量無法滲透。”


    “不過,最近有很多情報表示,墮落陣營處於狂躁之中,似乎在某種至高意誌的指引下,往冥燈深淵的方向集結。”


    “也許冥燈解封的那一刻,就是祂們妄想中的狂歡時刻,不屠滅一淵,不處理掉薩魯斯的眼中釘、肉中刺,決不罷休。”


    夜流螢撫摸著心髒,抬起頭,略微綻放一縷笑容,輕柔道:


    “原本我們都在擔心,以我們現在能夠凝聚的隊伍,能不能擋下這一劫。”


    “沒想到你迴來了,有你在,所謂的墮落……該顫抖的應該是祂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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