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任我浪吼了一嗓子,士氣暴漲。


    它不懂得勾心鬥角,也不懂得人際關係。


    但是肉體的強化、力量的飛躍,這是實打實能夠感受到的東西,令屍振奮。


    “領悟了一個新技能。”


    “235紋的「強硬格擋」,是一個近戰防禦技能,小幅拓寬搏擊的手段……”


    借由主動權能,夜寒君一眼偵破肌肉喪屍的變化。


    任我狂頷首,計劃著迴去後再好好開發這個技能。


    隻有讓任我浪做到如臂揮使,這樣才不會在實戰中出現致命的破綻。


    “南院呆了一個月,感受如何?”


    閑暇時光,夜寒君隨口問道。


    對於他而言,每一個門徒都具有重要的意義,引導他們的成長,了解他們麵臨的困難,自然是「執教者」應該做的事情。


    “很不錯。”


    任我狂舔了舔嘴唇,像是在舔舐曾經濺落的鮮血,不禁迴憶道:


    “去了南院我才知道,北院屬實沒什麽意思。”


    “在這裏稱王稱霸,太低級了。”


    “還得是南院,隨隨便便碰到的路人,就能壓得我沒有反手之力……”


    任我狂的說辭裏麵,滿是讚歎。


    隻言片語的描述,充分體現南院殘酷的競爭。


    能夠抵達那裏的學員,都已經豎立基本的信念,擁有自己的追求。


    初來乍到的任我狂,斬獲新人王的榮譽,卻又敗於寒師之手,成為一個年輕人的親傳弟子。


    這兩件事疊加在一起,他的名氣太響。


    縱使是南院,也有大量的人對他感興趣,主動來拉攏的、試探的、挑戰的……接連不斷。


    甚至,任我狂已經與不少人交惡。


    ——天才之爭、強者之爭,有時候是沒有對錯的。


    隻要不爽,隻要看不慣,就有可能產生衝突。


    “寒師,南院暫時無礙。”


    “任某是愈戰愈勇之人,這些壓力同樣是前行的動力,歡喜還來不及。”


    “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勉強也算是站穩腳跟。”


    “我打算出去轉轉,不能老呆在學院裏,不然晉升的效率不夠高。”


    “寒師手頭上要是沒有要緊事的話,要不要和我一起?”


    任我狂大大方方詢問道。


    夜寒君神色一動。


    聶卓已被處死,明麵上沒有絕對的敵人。


    王欣菲、蘇梅,已經踏上正軌,正在竭盡所能衝擊第2位階。


    黎景明,辦完轉院手續的他,明日便會動身去往南院。


    料想,怎麽也需要一段適應期,經曆任我狂這一個月來經曆的事情。


    夜寒君現在……時間確實充沛。


    大概是瞧見寒師有點興趣,任我狂介紹道:


    “有個叫「藍鱔鎮」的小規模城鎮,距離滄海閣大概是三到五天的腳程,寒師應該聽說過吧?”


    夜寒君點頭,任我狂繼續道:


    “我偶然會接學院裏發布的任務,但也會憑借巨蛙池沼通用傭兵的身份,接一些私活。”


    “前兩日就有一位曾經的傭兵老大哥與我傳信,藍鱔鎮出現了一座小型礦坑,有人在那裏挖出價值昂貴的礦石,吸引了無數冒險者前去探查。”


    “藍鱔鎮自然不會放著這塊肥肉不吃,他們一邊派自己人進礦挖掘,一邊對外收取高昂的入場費,任由探索。”


    “你想去挖礦?”夜寒君好奇。


    挖礦不僅僅是體力活,也是技術活。


    更何況藍鱔鎮已經咬住這塊肥肉,想來分潤出去的利益,終究是旁枝末節。


    說不定連入場費都賺不迴來,到頭來白白給人家打工,太過於吃虧。


    “不是。”任我狂搖頭,“那位老大哥以前是傭兵,現在是藍鱔鎮幾個巡守之一,有點權利。”


    “他們負責看護礦洞的秩序,但因為人手不夠,不得不尋找靠譜的外援。”


    “自從知道我是滄海閣的學員,也知道我已經升入南院,這位老大哥非常希望我去支援,許諾的報酬異常豐厚。”


    “有多豐厚?”夜寒君笑了笑。


    “每一天不會少於250枚下品靈石。”


    “另外,那邊暴徒猖獗,因為采集到稀有礦石進而引發流血事故,這樣的事情每天都會發生。”


    “一旦成為執法隊員,我們有權對其進行鎮壓。”


    “倘若惡語相向、態度極端,對礦洞的治安構成威脅,我們有權就地格殺,相關遺物不用上繳,全部充當自己的戰利品。”


    任我狂意猶未盡,有條有理道:


    “對了,那位老大哥還說,偷偷溜進礦的人也不少。”


    “這些人一旦逮到,都要交巨額的罰金,作為執法隊員,也可以分潤一部分獎金。”


    “前後算下來,能與惡徒博弈,領教他們的陰險和狡詐之處,已然是絕佳的磨礪機會。”


    “這筆報酬也足夠豐厚,於情於理,我都沒有不心動的理由。”


    “有點意思……”


    夜寒君琢磨了一會,決定答應下來。


    “我可以去,不過我的主要目標不是賺錢,而是執教於你。”


    “其次,我要培育默,連帶著成長另一個職權,所以我不想以「寒師」這個身份在外行走。”


    “這個簡單。”


    任我狂推薦道:


    “您也可以注冊一個通用的傭兵身份。”


    “他們人手缺得厲害,到時候我負責引薦,走內部關係必然入選。”


    “好,”夜寒君點點頭:“準備何時動身?”


    “隨時!”任我狂咧嘴,“倘若寒師不去,我也就自己去了。”


    “既然寒師去了,這一趟的收獲肯定更大,我已經提前開始期待起來了。”


    夜寒君淡淡一笑,遁入陰影,幾次閃爍飄落遠方。


    “那麽,明日午時,依舊在這裏匯合……”


    ……


    此去藍鱔鎮,一去一迴起碼半個月。


    王欣菲足以晉升第2位階,蘇梅也許隻差臨門一腳,兩個人的進度都不會慢。


    所以,交代完半個月的訓練計劃後,夜寒君關閉烹飪課程、采購物資。


    順帶著,他也遞交了預備轉院的申請報告,防止院方辦事效率拖遝。


    萬一門徒都晉升南院了,他還呆在北院,那該有多無聊。


    ……


    漸近盛夏,正午的太陽越來越熾熱。


    夜寒君如約而至,再一次抵達昨日小聚的密林。


    他完全換了一套行頭,像是一個飽經滄桑的中年大漢。


    不僅背著一把大砍刀,麵頰上還有一道殘留的傷疤,就如蠕動的蜈蚣一樣,猙獰而又可怖。


    “寒師的手藝……當真厲害!”


    “我聽聞過世間存在「化妝師」這樣的職權,不知寒師與之相比孰強孰弱?”


    夜寒君莞爾一笑,搖頭道:


    “我隻是借助強悍的感知力,刻畫更多的細節,所以看起來逼真。”


    “但想要和「化妝師」這樣專業的偽裝職權相提並論……差遠了。”


    任我狂噢了一聲,抱臂而立的他,下意識問道:


    “既然寒師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此去藍鱔鎮,我當如何稱唿?”


    “就叫我「白鴉」吧。”


    夜寒君輕鬆答道,順手拍了拍腰間的水壺。


    “咿耶?”


    感受到大蝌蚪的召喚,小蝌蚪探出頭來。


    它噗的一聲變迴悟道蛙,耐心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盔甲馬,噅噅叫那個,身上長有硬邦邦鱗片的……”


    “呱!呱呱!!”


    瓜瓜變身,泥塑圓滿的盔甲馬顯化原地。


    “這是……”


    任我狂驚愕難掩。


    他的消息不夠流通,還是第一次知道,寒師的編外眷靈飛升霞照,擁有了這般神奇的能力。


    “你怎麽去?”夜寒君挑眉。


    任我狂高大威猛的身軀,的確不容易適配騎乘眷靈。


    但是徒步走,效率又很低。


    “第一天,我用跑的。”


    任我狂咧嘴,掄著胳膊、扭著腳腕,開始做熱身動作。


    “我的體力很好,一天一夜的連續奔跑,應該不會比盔甲馬慢。”


    “等到第二天,路過其他的城鎮時,我們租輛大馬車,用來代步也很方便。”


    “好。”夜寒君應允。


    “噅噅!”


    瓜瓜撒開腳丫子,認準大蝌蚪手指的方向狂奔起來。


    任我狂亦如一顆炮彈,彈射起步。


    沿途有樹枝擋路,他胡亂一撞,蠻野的姿態,好比是猛虎下山。


    ……


    第二日,租借馬車。


    第三日,擊殺擋路的山賊。


    第四日,遭遇霞照大成的「豬鳩」,夜寒君沒有召喚花燭,耐心等它離去。


    等到第五日,終於看到藍幽幽的一片沼澤。


    這是「藍泥沼」,藍鱔鎮就在附近建立。


    稍微找到一點人類活動的痕跡,就能鎖定具體的位置。


    “這裏是藍鱔鎮,外來遊客、傭兵、冒險者……出示有效證件的同時,需要繳納入城費,每人3枚下品靈石!”


    三十米寬的主道盡頭,一隊士兵騎坐在「壯牛」「蠻驢」「沙狼」之類的眷靈背上。


    他們佩戴藍色的甲胄,胸口的腰帶烙印著藍蛙國的圖騰,淡淡的血腥氣味彌漫在空氣中。


    “呔!臭要飯的!還想偷渡進城?!”


    一頭「玄鷹」向下俯衝,一旁的城門邊上,一個衣衫襤褸、眸透精光的人影,拍了拍大蜈蚣的背脊一人一蟲立即遁入地下。


    “嘁!慢了一拍!還是被他溜過去了!”


    玄鷹的眷主咬牙切齒,心情甚是不悅。


    吐了一口唾液,他朝著城門口的士兵,大聲唿喝道:


    “兄弟們都打起精神來!盡可能提高警惕!”


    “最近因為礦坑的事情,來了很多亂七八糟的人,城鎮的治安受到衝擊,我們不可以有一絲一毫的馬虎大意!”


    “是!”眾士兵齊聲迴應,舉刀握劍,神色更顯兇厲。


    “嗒嗒嗒……”


    隨著大型馬車緩緩靠近如此龐然大物,自然絕非尋常。


    有一士兵立即用槍尖逼停,眉眼不善道:


    “出示身份!”


    “唿——”


    任我狂探出頭來,隨後是整個身體離開車廂。


    他輕輕跳落地麵,地麵卻發出轟的一聲,周身幾米都能感受到震動。


    “鏘鏘鏘——”


    一群士兵如臨大敵,立即將任我狂圍攏。


    包括玄鷹的眷主,火速飛來,就這麽盤旋在頭頂,生怕任我狂有任何危險的舉措。


    “我受陳邁的委托,前來執行任務。”


    任我狂抱臂而立,兩米七的個頭,看誰都是俯視。


    他沒有刻意流露出全部的氣勢,但異於常人的體型、向外溢散的血氣,足以讓所有人停駐腳步,然後以不可思議的目光盯著他看。


    “陳邁?老陳?”


    玄鷹的眷主也是一位巡守,名為“鄒墅”。


    他的職權未知,不過霞照圓滿的玄鷹,令夜寒君大致窺探到藍鱔鎮的守備實力。


    任我狂點了點頭,隨後掏出青銅色的三角徽章,當著一群士兵的麵,晃了又晃。


    士兵們微微瞪眼鄒墅輕吸一口氣,馬上堆起笑容道:


    “原來是滄海閣的學員!舟車勞頓,辛苦!辛苦!”


    周圍過路的行人,不時有竊竊私語聲傳來:


    “嘶……滄海閣的學員徽章就長這個樣子?我還是第一次見……”


    “這還能有假?眾所周知,我們藍蛙國有兩大頂級學府,滄海閣是青銅三角,天涯府是黃木手珠,都是經典的信物……”


    行人們,又是好奇,又是敬畏地打量著任我狂,驚歎他的體型,吃驚他的身份。


    士兵們,平日裏還算是訓練有素,心裏有再多的想法,倒是沒有表露出來。


    “小兄弟願意過來幫我們,藍鱔鎮自然是感激不盡!”


    “不過……車廂裏似乎還有一個人,他是?”


    鄒墅搓了搓手,態度溫和。


    雖然貴為“巡守”,但他很清楚,比起頂級學府裏麵真正的精英學員,假以時日被其超越,並不是特別困難的事情,萬萬不可得罪。


    “這是我路上結識的哥們,雖然位階上差點意思,但充當執法人員,想來也有足夠的實力。”


    任我狂掀開車簾,夜寒君大步走出,伸手遞出一麵腰牌。


    那腰牌的正麵,一共有藍、綠、紅三種顏色,分別對應一種圖騰。


    反麵則是用小刀雕刻的名字,鐵畫銀鉤,剛勁有力。


    “白鴉?”鄒墅恍然。


    他當然認得這麵腰牌,這是巨蛙池沼的通用傭兵身份。


    隻要擁有這樣的腰牌,就能在藍蛙國、草蛙國、赤蛙國接取各式各樣的任務,獲得的積分都能累積。


    腰牌背麵篆刻的名字,便是對應傭兵的名字,亦或是代號。


    而腰牌的側麵,鑲嵌的迷伱寶石數量越多,對應傭兵的等級越高。


    等級越高,實力自然有保障。


    接取高難度任務時,自然更有說服力。


    “咦?”


    作為城鎮的守衛者,鄒墅不得不多留幾個心眼。


    他發現這麵腰牌,側邊竟然隻有一顆寶石。


    就算是第1位階的眷主,隻要能在傭兵圈子裏摸滾打爬幾年,升到兩級、三級,都不是特別困難的事情。


    一級?


    這麽低?


    “我之前並不是傭兵,最近剛剛注冊了一個,等級自然寒磣。”


    夜寒君咧嘴一笑,認真扮演著滾刀肉的中年男子。


    “噢……原來如此。”


    鄒墅盯著他瞧了幾眼,眼珠子轉了兩圈,招唿身邊的士兵道:


    “兄弟們,快給滄海的貴客放行!”


    “是!”圍攏的士兵唿啦啦散開,大型馬車重新駛入。


    等到馬車遠去,近乎變成一個黑點,有士兵腆著臉,偷摸著問道:


    “頭兒,那個傭兵明顯有點問題,您怎麽不多追問追問?這不符合您平日裏的作風啊……”


    “嘁,你這臭小子懂什麽!”


    鄒墅笑罵,“人家既然拿到了傭兵的牌子,基本的身份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再說了,那彪漢可是滄海閣南院的人,你當著人家的麵去盤問,這不是打臉嗎?換成是你結交的哥們,問來問去的,你的臉會不會變黑?”


    “可是礦洞執法,薪水那麽高,不養閑人的啊……”


    年輕的士兵,摸著腦袋,困惑不解。


    “這和我們又沒關係。”


    鄒墅賞他一個腦瓜崩,“要是實力太差,老陳就當賣個人情,額外給一個名額,又能虧到哪裏去?”


    “要是實力能達到基準線,額外多一個人手,那他高興還來不及呢,哪裏用得著我們操心!”


    “說得也是……”


    士兵嘀咕,還想提問,鄒墅踢了他一腳。


    “去去去,執勤去!”


    “眼睛給老子擦亮點,別阿貓阿狗的都往裏麵放,有些一看就是心術不正的惡棍,放進去,給兄弟們添堵啊?”


    ……


    “寒師,進來確實簡單。”


    車廂內,任我狂嘿嘿一笑,神色輕鬆。


    隻要處於藍蛙國官方城鎮的範疇,滄海閣的招牌相當好用。


    不過,要是那些守門的人知道,白鴉實際上不是傭兵,而是滄海閣的正牌導師,那該作何想象?


    難得的惡趣味,夜寒君似笑非笑。


    他和任我狂呆在車廂內,主要原因還是這位第四門徒,體型太魁梧。


    不管怎麽隱藏,隻要他露麵,那就是人群中的顯眼包。


    但,夜寒君依然借由感知力,觀察著不同的地域風情。


    藍鱔鎮之所以叫藍鱔鎮,唯一的原因,就是這裏盛產“藍鱔”。


    這是一種眷靈,年幼時天藍色,生長一年以後,過渡到深藍色。


    它們居住在藍沼泥裏,性格普遍溫順。


    雖然有一定的戰鬥能力,但隻要不是刻意逼急,一般不會主動傷人。


    時間久了,藍鱔鎮的居民捉了許多。


    幾乎每家每戶的小孩子童年的時光裏,一定會有一兩條藍鱔作為夥伴。


    當然,藍鱔也是美味的食物。


    野外捕捉也好,人工繁殖也罷,藍鱔鎮任何一個餐館,都有琳琅滿目的藍鱔餐食。


    夜寒君下車購買了幾份,迴到車廂與任我狂一同品嚐。


    少頃,結束用餐,目的地也就到了。


    那是藍鱔鎮最東麵,原居民已經遷徙,舊屋推平,儼然變成廢墟。


    然後,有很大一片區域,圍著金屬柵欄。


    有巡邏的士兵,騎著眷靈兜圈子。


    也有眷靈在天上飛舞,機警的目光到處掃視,努力辨別可疑人員的接近。


    任我狂將馬車安置在第一處哨站,隨後與夜寒君一道,一個出示滄海閣的個人徽章,一個出示傭兵護牌。


    不一會兒,塵土飛揚,一個龐然大物衝了過來。


    竟然是一頭「地穴蛙」,這種蛙類眷靈體型怪誕,接近於人猿。


    它的血肉硬邦邦的,像是岩石堆砌,呈現出灰白的質感。


    “呱!”


    地穴蛙叫聲沉悶。


    它居住在地下,不喜歡到地麵上來。


    每一次上來,隻要被陽光照射,心情就容易煩躁。


    “乖,一會就迴去了。”


    陳邁安撫,隨後跳落地穴蛙的背脊。


    他滿臉笑容地迎了過來,想要拍拍任我狂的肩膀。


    發現距離有點難以夠到,他換了個動作,用拳頭錘了錘任我狂的胸脯,哈哈大笑道:


    “任小兄弟竟然真的來了,陳某還真是受寵若驚!”


    “陳大哥客氣。”


    任我狂也露出爽朗的笑容。


    他和陳邁曾有過短暫的冒險經曆,當時他隻是新晉眷主,實力一般。


    若非陳邁驅退一頭霞照之胎的惡獸,給予關照。


    單憑他自己,想要脫身,絕非想象中那般容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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