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既然有興趣,就等空閑親自去看看。到時候,打造一艘帝王級戰列艦!”


    “哦?帝王級?”


    “陛下聽我說……”


    陳北冥便說著細節。


    戰艦的規模、用料、武器配備,全都是世間頂尖水準。


    光體型起碼就是如今戰艦幾倍。


    陳北冥返迴乾清宮,就在女帝注視下,將腦海中戰艦的模樣畫出來。


    女帝看著圖,美眸亮得嚇人。


    “這是朕的戰艦,朕就要它!你去將它打造出來,所有銀錢從內庫出!”


    陳北冥摟住女帝的腰肢,指著戰艦的煙囪解釋。


    “暫時有點難度,隻是蒸汽機暫時無法做出來,若是用風帆做動力,到美洲起碼要半年。”


    女帝不明白蒸汽機是何物。


    陳北冥又用水壺演示。


    半晌才讓女帝明白其中原理。


    “不過是個大水壺,哪有你說得麻煩。”


    陳北冥哭笑不得,隻能又將戰艦的傳動裝置與蒸汽機結合在一起,講解著。


    裏麵是個極其複雜且龐大的工程。


    隻是火車頭,大乾就做了好幾年,如今動是能動,可問題多多。


    不是蒸汽機出問題,就是管線崩壞,反正跑沒多遠就趴窩。


    女帝聽得很是吃力,尤其陳北冥在講述時,摻雜了許多專用名詞。


    “你是不是嫌棄朕很笨?”


    聽到一半,女帝已經懷疑人生。


    自繼承帝位,女帝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笨。


    她的驕傲蕩然無存。


    陳北冥扶著女帝坐下。


    “陛下不笨,隻是其中涉及許多格物之學,崇山書院的大儒恐怕也不比陛下強到哪去。”


    女帝聽聞,才放心許多,抓緊他的衣袖。


    “你不許教給別人,隻有我們的孩兒能學!”


    雖然學不明白,但女帝敏銳地察覺到其中的厲害。


    若是戰艦打造出來,會是世間最厲害的武器。


    如此神物,自然不能被別人掌握。


    “好,隻教給我們的孩兒。”


    陳北冥不好和一個孕婦講什麽道理。


    科技的火花,必須在碰撞中產生。


    總是敝帚自珍,還怎麽發展?


    其實,陳北冥已經和墨家和陣師高手討論過製造鐵甲艦。


    眾人一致認為,鐵甲艦的難點就是在蒸汽機和傳動裝置。


    隻要能完善蒸汽機,他們就能將鐵甲艦做出來。


    而現在的鋼鐵製造工藝和機械加工精度,仍是個問題。


    女帝撫著肚子滿意地走了,也將戰艦圖紙一並帶走。


    覺得不放心,又讓錦繡將禦書房內,陳北冥畫的所有圖紙全部收走。


    陳北冥見平時放鬆時,隨手畫的小東西都被錦繡收起來,隻能笑笑。


    低頭繼續幹活。


    可奏疏批到一半,東廠番子過來稟報。


    “王爺,小的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處置,特來問您的意見。”


    原來,宰風一直拖著不肯迴西秦,不是整日裏盯著大乾的鐵路看,就是到打鐵作坊和巡防營外觀察。


    並且那叫一個光明正大。


    看到些稀奇的東西,還當場畫下來。


    如此公然當間諜的行為,讓東廠番子不知道如何處置。


    他們問過紀清嶽,小舅子將這燙手山芋扔給陳北冥。


    聽完番子的話,他隻能扔下奏疏。


    “走吧,去看看。”


    在番子的指引下,找到宰風。


    老頭子正在打鐵作坊外寫寫畫畫。


    陳北冥湊上去看宰風畫的東西,不過是些火炮和工匠們空閑時做的東西,會拉出作坊進行試驗。


    至於高牆內的東西,自然是看不見。


    “太傅啊,你做諜子也太光明正大,按大乾律法,都已經夠砍頭。”


    宰風迴頭看看陳北冥,冷哼一聲,繼續盯著作坊觀察。


    “罷了,交付海船,不過隻有十艘。”


    陳北冥真不想對宰風動手。


    老頭子有些難以言明的情懷在裏邊。


    宰風得意地吹吹胡子,將手中的紙張疊起來,然後伸手。


    “太傅這是做什麽?”


    陳北冥低頭看著。


    “自然是你親手寫的文書,你若翻臉不認賬,老夫去找誰!”


    宰風理直氣壯。


    陳北冥氣得真想揍老家夥一頓。


    世間敢這麽說話的,除了宰風,就是陸遜。


    尋來紙筆,寫好文書後,隨手扔給他。


    氣衝衝地轉身就走。


    “站住!”


    “你又想如何,宰老頭,本王忍你很久!”


    陳北冥恨不得咬宰風一口。


    宰風神色鄙夷地將文書展示出來。


    “印章呢,花押呢,還和老夫玩花的。”


    現在,人們認印章不認字。字可以模仿,但印章和花押想要模仿有些難。


    即便是古人,也會在印章或者花押上做防偽的特殊標記,外人根本難以察覺。


    陳北冥板著臉掏出私印,給宰風蓋上。


    宰風滿意地看看,背著手上了等在一旁的馬車。


    “還要老夫折騰,你早拿出來不就得了。”


    馬車啟動,掀起一片塵土。


    “咳咳……老匹夫!”


    陳北冥被塵土嗆得直咳嗽,身上蟒袍也落滿灰塵。


    番子們哪裏忍得了,拔刀就要衝上去算賬。


    “迴來,由他去吧。”


    生氣歸生氣,老頭子不能動,身為西秦太傅,身份極重。


    如今西秦朝堂,沒有一個人的資曆能和宰風比,而且軍中的影響力也不比陸遜差。


    老頭子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隻怕西秦那些人就會和癩蛤蟆蹦腳麵一樣。


    雖然不咬人,但是惡心人啊。


    陳北冥目送宰風離開,吩咐東廠番子加強作坊警戒。


    恐怕想潛進去了解秘密的,不止西秦人。


    兩日後。


    陳北冥親自到貨站去迎接華山派一行人。


    “參見王爺!”


    嶽卓群下車,一眼就看見穿著蟒袍的陳北冥。


    “嶽掌門不必多禮,說起來還是本王的錯,害得你們連宗門都丟掉。”


    陳北冥心懷愧意地拱拱手。


    “怎能怪王爺,都是劉元昭那個昏君!”


    嶽卓群身為西秦人,卻對劉元昭無一絲敬意。


    何況,對於武功趨於大成的嶽卓群來說,什麽門派榮譽和江湖評價,他統統不在乎。


    這就是實力帶給人的自信。


    “王爺……”


    陳北冥聽到一個聲音,卻是起了身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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