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也太瘦小了些。”


    陳北冥喟歎道。


    懷孕時任大小姐的肚皮可不小,誰知生出來卻丁點大。


    “哼,再瘦小也是妾身的孩子!”


    任大小姐虛弱地宣示著主權。


    陳北冥小心地把繈褓摟在懷裏,坐在榻邊。


    “我也沒說什麽,隻是覺得孩子身子骨可能有些弱。”


    任大小姐伸手捧捧兒子皺巴巴的小臉,滿是驕傲。


    “您的武功必須傳給他,否則……否則……妾身不和你過。”


    陳北冥苦笑著點點頭。


    “看你說的,隻要是我的孩子,都教,能學到幾成,是他們自己的本事。”


    “您說的是,是妾身小氣了……”


    任大小姐太累,很快睡了過去。


    陳北冥給她掖好被角,才抱著繈褓去外間。


    眾女先圍上來,見證宮中新添的小生命。


    “好小啊,像隻小貓呢。”


    “胡說,什麽小貓,分明是個小……”


    “你想說老鼠吧,等任姐姐醒了,我一定告訴她!”


    陳北冥黑著臉給幾個調皮的一人一個爆栗。


    “都給我迴去禁足,一天不準吃飯。”


    幾個調皮的揉著頭,吐著香舌跑遠。


    紀清嫣看看孩子,將一個長命鎖放進繈褓之中。


    “此物妾身用過,就送給孩子。”


    “老夫多謝夫人!”


    任教主自然識貨,兵聖穀出品的長命鎖,可不是凡品。


    握有此物,也可得到兵聖穀的幫助。


    兵聖穀在江湖中的地位超然,與少林、武當等傳統門派不同。


    兵聖穀是可以影響天下大勢的存在,任何朝廷都要以禮相待。


    等眾人讓開,任教主才一臉激動地靠近外孫。


    陳北冥索性把繈褓遞給他。


    任教主抱著繈褓,一張老臉笑出褶子,許久都不願意鬆開。


    對外孫,他期盼不止一年。


    半晌,才將孩子還給陳北冥。


    “你若想看盈兒和孩子,隨時可以進宮,我拿個牌子給你,禁衛看見就會放行。”


    “多謝王爺!”


    任教主高興得連連作揖。


    眾人散去之後,陳北冥才抱著兒子迴到房。


    很快,小家夥就餓得大哭起來。


    任大小姐被吵醒,伸手接過兒子就開始哺乳。


    雖是一臉疲憊,但看著兒子的眼神充滿慈愛。


    陳北冥守在一旁,心疼地摟住母子倆。


    “要不以後就不生,你的慘叫聲,我聽得實在心慌。”


    “您瞎說什麽,婦人生孩子哪有不痛的,妾身還想給他生個妹妹呢。”


    任大小姐粉拳輕捶一下。


    陳北冥笑而不語,一直陪著母子倆,下午才離開。


    宮中添丁,百官也是紛紛獻上禮物,尤其七望送的禮物,很是貴重。


    陳北冥自然高興地全部收下,放進內庫。


    有金銀珠寶送上門,哪有不要的道理。


    就這還隻是任大小姐生孩子,要是將來郭繡盈產子,不知道七望會送什麽,反正肯定比現在送的值錢。


    “不如在繡盈身上努努力?生孩子比幹別的還賺錢啊!”


    正想美事,一封軍報送上案頭。


    “東州城門大開,出兵三萬?”


    陳北冥神情微愕。


    眾臣趕來,得知消息後,紛紛側目。


    “逆賊莫非想通,要與我們堂堂正正打一場?”


    “絕不可能,大家夥誰不知道,逆子一向謹慎,從不打沒把握的仗,他們的火器又遠遠不如我們,拿什麽打。”


    “帶兵的是誰?”


    最後,皇甫謹山提出疑問。


    陳北冥看到軍報上的名字,表情很是精彩。


    “寧九道。”


    皇甫謹山抖抖眉毛,隨即大笑。


    眾臣皆是不解,都不明白他笑什麽。


    陳北冥也不好解釋,怕走漏風聲,以免害寧九道,壞了大事。


    “目前情況不明朗,但可以肯定,此乃良機,諸位迴去再想想對策,咱們明日再議。”


    眾臣走後,陳北冥才和皇甫謹山一起走進裏間。


    此處特意布置過,關上門外麵什麽也聽不見。


    “王爺莫不是想吃下大軍?”


    皇甫謹山開門見山。


    陳北冥看著牆上的南梁地圖,微微頷首。


    “吃下大軍倒簡單,可寧九道的家眷恐怕也會沒命,如此,寧九道也就廢了,我不做賠本買賣。”


    “可是逆賊將重臣家眷統一看管,我們即便是想救人,也難做到。”


    皇甫謹山憂慮道。


    陳北冥從架子上取來卷軸,掛在牆上,赫然是東州城內的地圖。


    “逆賊喜歡玩陰的,我們為何不能,關押家眷的地方在內城東北角,一牆之隔就是東州內河河道。”


    皇甫謹山仍是有些不明所以。


    “讓我再想想,你也迴去琢磨琢磨。”


    陳北冥卻不再說,而是賣了個關子。


    送走皇甫謹山,就寫封密信給墨月。


    女帝帝陵應該大框架建設完畢,剩下的不再需要墨家钜子再看著。


    ……


    大乾,玲瓏繡坊。


    墨月關上繡坊大門,走進房中,沒好氣地將信扔在桌上。


    “小姐,您怎麽不看信,呀,還是冥哥的!”


    珠兒拿起信件,驚叫一聲。


    墨月一臉寒霜地扭過頭。


    “誰要看他的信,兩次來大乾,都不看人家,狼心狗肺的東西!”


    珠兒了解自家小姐的脾氣,嘴上說得難聽,但心裏卻是無比牽掛。


    夜裏做夢還在唿喚陳北冥的名字。


    打開信件,掃了一眼。


    “冥哥說遇到難題,讓您帶著小乖和盜原去南梁幫他。”


    “什麽難題,他就是大驚小怪,還要我千裏迢迢去南梁,討厭的東西!”


    墨月一把搶過信件,看完隨手毀去,接著起身進閨房。


    再出來,身後扛著大包袱,手中拿著兵刃。


    “小姐您這是……”


    珠兒驚訝地看著自家小姐。


    墨月橫珠兒一眼。


    “囉唆,還不收拾東西,隨我去南梁。”


    珠兒驚喜地點點頭,跑進房中收拾個小包袱。


    來到院中,金漸層小豆子伸個懶腰,湊了過來。


    墨月才想起還有它個累贅,啟動防護機關,帶著小豆子去楚園。


    選上幾個墨家高手,吩咐道。


    “你們和珠兒走陸路,我與小乖走地下水網南下。”


    別看珠兒他們坐的是馬拉列車,可是墨月的速度比他們快了不止一倍。


    墨月到達南梁後,為了給陳北冥驚喜,美目流轉,計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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