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槐不知道經過書院教育的阿提拉,會將匈奴帶到什麽地方。


    陳北冥則是笑笑。


    “陸師不必擔憂,隻要弟子在,匈奴就不會危害漢人。


    何況我們有火槍和火炮,匈奴人的武勇對於我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優勢。”


    陸槐微微頷首。


    “我老了,世間有許多事情已經看不懂,你有信心就好。”


    陳北冥來到陸槐身後,為老人家捶著背。


    “您可不老,如今鐵路已經貫通,弟子還等著您去為後輩講講宇宙的奧秘。”


    大儒們年紀一年年增大,說不定哪天就會仙去。


    上個月就有大儒睡著就再也沒醒來。


    陸槐笑著喝口茶。


    “嗬嗬,有空閑老夫一定去,好了,你去忙吧,老夫且死不了,有什麽關於宇宙的新理論,就送過來,還要老夫催你不成?”


    陳北冥躬身一禮,慢慢退出去。


    與兩個兒子待了片刻,才帶著小瓶分裝、並且用布頭緩衝的雷酸汞離開。


    就這,還沒敢帶進宮,而是放在宮門,由禁衛看管。


    乾清宮。


    在批閱奏疏的女帝,一見陳北冥進來,立即變臉發脾氣,將筆扔在禦案上。


    “你又去了哪裏,朕早朝都結束,批閱好一會兒奏疏,你才過來!”


    陳北冥知道女帝故意的,懷有身孕的女人,由於激素紊亂,就會發脾氣。


    “小的來了,書院中有些事要處理,陛下不想批就不批,讓內閣頭疼去。”


    女帝白陳北冥一眼。


    “再過幾月,肚子就瞞不住,你必須過來,朕不是和你商量。”


    “小的知道,到時就說陛下病重需要休養,國事交給小的就行。”


    陳北冥心疼地將女帝摟在懷裏。


    女帝忽地低頭,狠狠咬陳北冥一口,淚眼盈盈。


    “朕就是恨你,你為何是南梁六皇子,朕對你不好麽。”


    陳北冥明白女帝不想讓他離開,極為溫柔地吻去珠淚。


    “陛下且安心,小的會常來。”


    兩人又溫存片刻,女帝才漸漸恢複平靜。


    陳北冥離開禦書房,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嚇得躲進角落,等其走遠才出來。


    “您在躲紀二小姐?”


    錦繡見陳北冥行為奇怪,走了過來。


    陳北冥打量幾眼錦繡,發現她成熟嫵媚很多。


    “哎,別提了,對了,陛下過些日子身子會越來越重,你好好照看。”


    “奴婢明白,陛下這些日子一直念叨您呢。”


    錦繡也不想讓陳北冥走。


    有這個男人在,她才會覺得京城和皇宮安穩。


    可也知道這不現實。


    陳北冥心一橫,大踏步走下玉階。


    他發現要是再不走,就會想永遠留下。


    接上江雲清,又找馮靈樞取些藥,便離開宮中迴隨園。


    淮陽還沒有迴來,陳北冥便又去長信侯府將獨孤伽藍接迴。


    這次離家的獨孤伽藍,狀態變得完全不同,愈發高傲雍容。


    陳北冥抽她一巴掌。


    “擺架子給誰看,打扮得老氣橫秋。”


    “您懂什麽,這是宮中貴婦才有的妝容,母親教的呢。”


    獨孤伽藍撇撇嘴,從袖子裏掏出個小銅鏡,喜滋滋地照起來。


    陳北冥搖搖頭,他也是宮中長大,這妝容是上年紀的妃嬪才會用。


    臨近傍晚,淮陽才帶著車駕迴來,滿臉喜色。


    “您可不知道呢……”


    講述著一日的戰績。


    陳北冥可不敢給淮陽一絲臉色,盡力拍著馬屁,生怕她還要再來一場。


    “沒意思,車駕你送迴去吧,皇後的儀仗就是那麽迴事。”


    淮陽大氣地擺擺手。


    “對對對,小的伺候皇後娘娘更衣。”


    陳北冥抱起淮陽就進房,好不容易才將她身上的衣裙解下。


    皇後的衣裙,設計極為繁瑣,讓陳北冥解的痛不欲生。


    眼見一身裏衣,秀美到極點的淮陽,就想撲上去。


    “哎呀,人家一身汗呢,洗洗再說嘛。”


    “洗什麽洗,抬腿,看不狠狠收拾你!”


    陳北冥哪裏還忍得住,怪叫著開始衝鋒。


    身在隔壁的獨孤伽藍可是受罪,聽著現場直播,早就潮滿洞天。


    咚咚咚……


    抗議地敲敲牆壁。


    陳北冥收拾完淮陽,氣勢洶洶地闖進獨孤伽藍的房中。


    一番教訓,這女人終是求饒,表示再也不敢亂敲牆壁。


    “哼,知道錯就好。”


    陳北冥瞧著床榻上美得令人心顫的絕色麗人,那叫一個誌得意滿。


    能夠征服且擁有,才是大丈夫!


    獨孤伽藍無力地哼了一聲,倚在他懷裏睡去。


    陳北冥聽著院中熊貓的哼唧聲,咧咧嘴角。


    次日。


    看望過端木宏後,陳北冥便帶著淮陽三女踏上歸途。


    老人家精神還好,在神醫關蒼生的調理下能吃能睡。


    讓陳北冥放心很多。


    就是紫璿仍然不能跟著走,周王和大舅哥貞元出海未歸,周王府偌大家業還需要她來打理。


    馬拉列車啟動,陳北冥突然眼前一閃,將頭伸出車窗。


    不遠的山坡上,站著一個絕美少婦,手中牽著少年。


    陳北冥一眼就認出,那是鄭緋雲。


    終是有些辜負佳人,愧對她們母子。


    隨著列車遠去,陳北冥才漸漸放下思緒。


    列車奔馳著一路南下,經過數次換馬,於傍晚到達雲州。


    為保證安全,陳北冥沒有選擇連夜南下,而是帶著三女去雲州城住下。


    安頓好淮陽的和獨孤伽藍,陳北冥才到江雲清的房中。


    推門進去,就看到眼睛裹著紗布的江雲清,正靜靜地坐在床榻上,似乎就在等他。


    來到近前,觀察紗布四周,並未發現異常之處。


    “你且放鬆,我這就為你拆紗布。”


    “您來吧,就是治不好,我……我也認命。”


    江雲清兩隻纖手緊緊抓在一起,既期待又害怕。


    陳北冥長吸一口氣,慢慢解開紗布。


    猛然想起什麽,迴身熄滅幾隻蠟燭。


    讓房中光線盡量暗些。


    江雲清睫毛抖抖,緩緩地睜開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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