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誅滅賊人是不錯,但饒州百姓們吃什麽?”


    這話就像在一盆冷水,澆在眾人頭上。


    “是啊,今年顆粒無收,我們吃什麽?”


    “城中糧食鋪子的米價昨日就漲了三次,可怎麽活!”


    “就是,沒糧食吃,我們豈不是要餓死!”


    百姓的恐慌情緒迅速蔓延。


    而說話的人一臉得意,見陳北冥冰冷的目光看向他,嚇得低頭躲進人群中。


    陳北冥並未動手去抓人,人是誰派來的,都不用猜。


    等百姓議論聲小些,陳北冥才朗聲開口。


    “本王身為梁王,豈會讓你們沒糧食吃,而且……”


    “王爺是想說糧倉?您不會不知道,最近的安平倉裏都能跑老鼠,俺個兄弟就在那裏當差,您不會是想用這個糊弄人吧!”


    陳北冥迅速鎖定說話之人。


    那人轉頭就想跑……


    早就等待在側的宋九公,直接用刀架在脖子上。


    “我就奇怪了,本王一說話你們就蹦出來拆台,到底是誰派來的?”


    陳北冥說話的同時,人閃到麵前,迷魂術已經施展。


    說話之人雙目很快失去焦距,但在外人看來,與常人無異。


    “小人……小人是大楚隱龍衛甲子營的密探,是奉陛下之命,挑動城內動亂……”


    他的話立刻讓百姓炸鍋。


    百姓的怒罵聲,讓其餘潛伏的密探再也不敢說話。


    陳北冥才有機會開口。


    “本王已經派人從大乾買糧,大家放心便是,糧食,會有的!”


    一聽有糧食吃,百姓登時變換笑臉,隻要不餓肚子,沒人會鬧事。


    陳北冥見糧食的事暫時平息下去,當場選官。


    “饒州知府何廣為官無能,縱容賊兵焚毀百姓良田,本王已經將其免職,有沒有人敢做知府的位子,隻要通過本王考核,即刻就任!”


    在場讀書人的目光亮起,他們寒窗苦讀多年,誰不想做官。


    何況還是饒州這種數一數二的富饒州府。


    然而他們也隻是想想,做官哪有那麽容易,手裏沒銀子,恐怕連差役都指揮不動。


    更何況,在饒州還有幾座繞不過去的大山,那就是以葛家為首的豪門大族。


    沒有那些人的支持,官也坐不穩。


    一時出現冷場。


    陳北冥也不急,讓人貼出告示。


    百姓離去之後,他看著空蕩蕩的街道,冷笑一聲。


    至今,饒州豪族沒有一個主動過來,他們就是想看笑話。


    當眾選官之事,就是試探,他們對父母官都毫不在意。可見對自身的實力有多強的信心,早就將饒州當成囊中之物。


    在他們看來,誰當父母官都一樣,犯不著給陳北冥麵子。


    “王爺,那些人實在可恨,如此無視,您下命令吧,末將帶人將他們抓來!”


    宋九公大怒。


    陳北冥擺擺手,瞪他一眼。


    “急什麽,他們巴不得本王派兵抓人,好大做文章。”


    這些豪族正好借著被迫交出家財土地,引起天下士紳階層的恐慌,好讓士紳階層與陳北冥對抗。


    後麵難免沒有逆賊的挑唆支持。


    陳北冥將道理掰碎講給宋九公和幾位複國軍的將領聽。


    他們是以後南梁的班底,肯定要教。


    宋九公等人想清楚後麵的算計,登時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他們原以為隻靠著手中的刀就能打下江山,誰知道後麵還有諸多算計。


    “這些大頭巾,一個比一個陰狠,末將可不想與他們有什麽交集!”


    宋九公摸摸後腦勺。


    陳北冥給他一腳。


    “你以後難道隻做個將軍,就不想進朝廷中樞,以後給本王學聰明些!”


    宋九公拍拍屁股,有些委屈。


    “末將隻當個將軍有什麽不好,您……”


    見陳北冥臉色不善,隻好住嘴。


    他年紀比陳北冥大很多,但麵對這位王爺,卻像個晚輩,不過是最值得信任的那種。


    “你去將葛家的二老爺請來,不管用什麽手段。”


    陳北冥陰笑著下令。


    宋九公打了個哆嗦,王爺一有類似笑容,就有人要倒黴。


    “末將遵命!”


    陳北冥在前衙的所作所為,傳進何廣耳朵。


    這位官場老手聽完隻是冷笑。


    “老爺,您何必如此衝動辭官,走到如今不容易。”


    何廣的夫人很不理解丈夫。


    “懂什麽,蕭無忌會求我繼續當,以為我在官場幾年白經營?”


    何廣自信地邁著官步。


    他自有底氣,饒州豪族已經承諾支持,誰來都坐不穩知府的位子。


    何況,何廣與朝中的許多大臣有書信來往,會有人出麵力保。


    他也曾聽過陳北冥在大乾的戰績,竟能鬥得許多朝中老手認輸。


    尤其是屹立大乾十幾年不倒的首輔嚴嵩,也多次失手。


    何廣認為那些人言過其實,換自己定然不會如此失敗。


    何夫人知道丈夫的自負,也不敢再多言語。


    隻好關門出去,讓人開始收拾行李。


    按照朝廷規矩,他們三日後就要騰退出府衙後宅。


    ……


    葛家二老爺葛興學,隻是出個門的功夫,就被複國軍的將士強行請到一家酒樓。


    葛興學看著包間中坐著的年輕人,不用猜就知道對方是誰。


    “葛某見過王爺,不知王爺召喚葛某來有何指教?”


    陳北冥打個響指,葛貞兒端著茶水進來。


    “貞兒你……”


    葛興學看見侄女,吃驚之餘,終於相信陳北冥在府衙前的話。


    景王和叛軍都已經收拾。


    葛貞兒隻是對二叔一禮,並沒有說話。


    若說對於家中將她扔給一個老頭子沒有絲毫怨言,鬼都不信。


    陳北冥邀請葛興學坐下。


    “本王請你來,隻有一件事,就是商議由你接手葛家。”


    葛興學一路上想過多個結果,就是沒想到陳北冥會如此說,心中猛然一跳。


    “王爺錯了,興學對葛家家主之位並沒有覬覦之心。”


    陳北冥耳朵已經將葛興學的心跳聽得一清二楚。


    更別說此人眼底深處透露出的野心。


    “你應該聽過本王在大乾的事,大乾豪門世家們此刻正在美洲挖黃金,采香料,而你們卻仍然在和百姓搶土地,何其愚蠢!”


    葛興學聽見陳北冥的描述,心髒不爭氣地快速跳動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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