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冥暗中跟隨大軍出征饒州。


    饒州位於都城東南,算是南梁都城門戶之一。


    也是魚米之鄉,沃野千裏。


    逆賊派出的小股軍隊屢次騷擾饒州,讓饒州官府焦頭爛額。


    宋九公率領的五千複國軍,一水輕騎,每人攜帶一支燧發槍,一柄大乾橫刀。


    這身裝備都是和巡防營悍卒學的,與巡防營一起吃喝訓練許久,早就學到七成本事。


    他們一身玄黑輕甲,跑動間就像朵朵黑雲。


    出現在饒州的第一時間,叛軍就已經收到消息撤退。


    宋九公放下手中的千裏鏡,冷峻的臉上看不出表情。


    “繼續行軍!”


    若是如此打遊擊,複國軍根本就別想消滅叛軍。


    目前最好的法子,就是聚而殲之。


    想要讓敵人麻痹大意,隻有給他們製造假象。


    宋九公率領的複國軍,很快消失在山野之間。


    暗中盯著的探子們懵了,他們很是不解,複國軍既不追擊,也不幫著百姓救火,一頭紮進山中。


    要做什麽?


    既然想不明白,也隻有快些上報。


    很快,就有信鴿飛起。


    他們可不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蹲在灌木叢中喂蚊子的陳北冥早就不耐煩。


    “你個死鳥,還不去追,找到地方就迴來,不許節外生枝。”


    陳北冥拎起小黑的脖頸。


    “主人……酒……管夠!”


    小黑與陳北冥講起條件。


    陳北冥一臉殺氣地瞪它一眼,小黑立刻認慫,像炮彈似的飛入空中。


    等小黑走後,陳北冥牽著改顏色的獅子驄,鑽進人跡罕至的山間小路。


    獅子驄有些不滿地叫喚兩聲,身上黑色的顏料弄得它很不舒服。


    “好了,別叫,事情辦完賞你頓好吃的。”


    “德爾噅……”


    獅子驄才滿意地迴應……


    隨後,一人一馬溜達在山間。


    饒州雖是南梁數一數二的富饒州府,但人口並不多,隻有區區三十萬人。


    這已經是承平多年,人口發展的結果。


    如果算上當地豪族藏匿的人口,應該在四十萬上下。


    陳北冥站在小山上,看著遠處平原上的處處濃煙,也是心疼。


    他已經警告過當地官府,要提醒當地豪族,防備叛軍騷擾。


    但是,那幫人就不聽。


    陳北冥咬著草稈思索。


    豪族們不聽,裏麵肯定有貓膩。


    無非還是想玩缺糧那一套。


    逆賊肯定暗地裏與饒州的豪族接觸過,至於具體細節就不得而知。


    “麻痹,想和老子玩這一手,想得美!”


    陳北冥早就有所防備,給王文武的信幾天前就已經發出。


    忽然,一聲唳鳴。


    卻見空中一個黑點,閃電般飛來。


    小黑落在陳北冥麵前,口中還叼著已經嚇傻的信鴿。


    陳北冥將信鴿拿出來,解下竹筒。


    信是寫給饒州葛家家主,命葛家家主配合叛軍,將稻田燒光,隨後挑動饒州百姓,鬧糧荒。


    雖然裏麵沒有提饒州官府的事,但陳北冥怎麽也不相信,饒州知府會什麽也不知道。


    “也就這兩下子。”


    陳北冥將信塞迴竹筒裏,一切複原,將信鴿放飛。


    信鴿在空中盤旋好一會兒,才從恐懼中恢複,飛向饒州城方向。


    “主人……很多人……山中!”


    小黑斷斷續續將山裏的情況講出來。


    陳北冥聽罷,果然與猜測差不多。


    叛軍想趁機圍困住複國軍。


    “嘿嘿……誰圍困誰還不知道,但總要先將大魚釣出來。”


    陳北冥翻身騎上小白,一溜煙衝下山坡。


    深夜,饒州一處山下。


    複國軍兵卒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打著瞌睡。


    盡管如此,他們每人仍緊緊抱著懷中燧發槍。


    已經養成習慣。


    隻因巡防營悍卒告訴他們一句話。


    人在槍在!


    巡夜的軍卒,警惕地看向四周。


    手指已經放在扳機上,隨時準備開火。


    宋九公不敢睡,握著橫刀坐在石頭上,雙目微闔。


    忽地,一陣風吹在他臉上。


    而火堆前已經多出一人。


    “嗬嗬,你就是宋九公,本王特來取你性命!”


    景王冷酷地伸出有些幹枯的手掌。


    那手掌指甲很長,火光下閃耀著幽藍光芒。


    宋九公很想用手中橫刀抵擋,但景王出手實在太快。


    眼看指甲就要切開他的咽喉……


    但手中橫刀還沒舉起。


    宋九公陷入深深的絕望。


    “我命休矣!”


    哼……


    猛然間,耳邊一聲冷哼,讓他瞬間活過來。


    “老子早等著你,你給死!”


    黑暗中一道身影飛出,拳頭轟向景王。


    景王不敢托大,立刻暴退。


    陳北冥欺身而上,刹那間就與景王在空中交手數招。


    “哈哈……你中了老夫的九幽黃泉劇毒,必死!”


    景王狂喜,他確認自己指甲觸碰到陳北冥的身體。


    毒藥之霸道,即便不見血仍可起效。


    “哦?是麽?”


    陳北冥劍眉微皺,看著新袍子劃出幾道口子,很不高興。


    景王見陳北冥毫無異狀,有些難以置信。


    “這不可能!”


    “哼,比劇毒,你能與毒王相比?來來來,嚐嚐老子的劍法!”


    陳北冥將一個瓷瓶東西倒在劉元昭的天子劍上。


    隨手一扔,甩出幾朵劍花,猛地刺向景王。


    景王隻覺得一股淩厲到極致的劍意刺來。


    這是他武功大成以來,見過最厲害的劍法。


    對方武功高出一個境界,讓人壓力極大。


    幾次躲避,都是極為狼狽。


    “你他馬躲什麽,老子劍法這麽漂亮,你看都不看,給我中!”


    陳北冥瞅準時機,狠狠地在景王屁股上刺一劍。


    狗東西身法也不知道跟隨學的,晃得人眼花繚亂。


    “啊!”


    景王捂著屁股奪路就跑。


    陳北冥趁他還沒出火槍的射程,從懷裏掏出一支短火槍,迅速扣動扳機。


    嘭~


    米尼彈從槍管中飛出。


    “啊!”


    黑夜中又傳來一陣慘叫,但擊中什麽地方就不知道。


    “蕭無忌,你等著!”


    “跑得倒是快,等著就等著,你先想想怎麽解毒得好。”


    陳北冥將火槍收迴懷裏,走迴複國軍中。


    “末將多謝王爺救命之恩!”


    宋九公見陳北冥迴來,一臉羞愧地迎上來。


    “你不是那老狗的對手,有什麽可沮喪,速速整軍吧,與我去打狗。”


    陳北冥拍拍宋九公的肩膀。


    宋九公算是皇甫謹山一手挖掘,雖不是個帥才,但也算得上一員猛將。


    隨著一陣戰馬嘶鳴,複國軍很快集合起來。


    陳北冥率領複國軍衝進茫茫黑夜。


    ……


    饒州城北,野狼穀。


    此處人跡罕至,加之野獸橫行,久而久之成為野狼的樂園。


    但此時的野狼穀中,人聲鼎沸,到處都是火光,極是熱鬧。


    “呸呸呸……老子何時混得如此淒慘,明明一個多月前還在都城裏睡花魁,如今卻要在此喂蚊子!”


    說話的是個身材雄壯的光頭漢子。


    “噓,小聲些,萬一王爺迴來,你小命還要不要?”


    同伴小心地看看四周。


    “哼,你怕他,老子才不怕,他整日裏漂亮小娘睡著,榮華富貴的日子享之不盡,何曾在意過我們,嘿嘿,你恐怕沒見過,那老東西的女兒可是美得冒泡!”


    光頭漢子淫笑一聲。


    在場的人都曾是皇宮禁衛,當然知道說的是百花郡主。


    隻是百花郡主很少出門,即便是出門也是輕紗拂麵,極少有人見過郡主真麵目。


    “你吹什麽牛,還能見過郡主的臉?”


    自然有人不信。


    光頭漢子不屑地看著一眾同伴。


    “我也是偶然撞見,那次是有人驚郡主的駕,車簾子掀開,我才看見,天爺啊,你們不知道那是一個怎樣的美人!”


    光頭漢子用盡知道的所有詞匯,仍覺得無法描述清楚。


    在場的眾人,在山野裏晃蕩了一個多月,早就想女人想瘋。


    突然,地麵震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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