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還需要太監和宮女,但是,誰知道裏邊有沒有逆賊安插進來的奸細?


    太監不好找的話,還得多用些宮女,重活女子也不是不能幹,比如像花惜那種懂武功的……


    用完飯,陳北冥還是老老實實地迴金鑾殿上班,批閱奏疏。


    還得時不時接見朝臣。


    一日下來,腦袋都是蒙的。


    臨到掌燈時分,喬公在外求見。


    陳北冥歎口氣,讓人將他請進來。


    “喬公啊,我已經很累,你長話短說就好。”


    “王爺,老臣要稟報的事可不是三兩句話說完,事關科舉取士。”


    喬公一絲不苟地行完禮,開口就是國家大事。


    陳北冥微愣,讓小蓮為喬公搬來一條軟凳。


    “科舉?讓我想想,眼下剛剛撥亂反正,萬事都還不具備,許多州府尚未歸複,不如推遲一年?”


    “不可啊!您且聽老朽一一道來……”


    喬公洋洋灑灑地說了足有半個時辰。


    陳北冥聽得太陽穴直跳,實在聽怕了,忙打斷喬公。


    “咳咳……知道了,喬公來主持就好,缺什麽就來找……找宰相去!”


    想起自己是個窮鬼,內庫裏都能跑耗子,就想哭。


    好不容易抄沒一些勳貴的家,弄些錢財,半途就被皇甫謹山全部劫走。


    當時,皇甫謹山還說了。


    “王爺既不給錢財,那休怪臣自取。”


    聽聽,那是宰相說的話?


    若非看他是皇甫青雪的父親,怎麽也得說道說道。


    陳北冥好不容易應付走喬公,憋得受不了,起身就衝向後殿,衝進皇帝專屬茅房。


    聽起來霸氣是不是?


    其實就是刷金漆的木頭馬桶。


    剛解開束腰,兩個宮女過來,淨手後,一個雙手托起馬桶,另一個扶著方向。


    兩個宮女長得自然是我見猶憐,頗為美貌。


    但這種放水的方式,陳北冥總是不適應。


    “王爺,您可以開始。”


    嫩白玉手扶著方向的宮女,柔聲說了句。


    陳北冥輕咳兩聲,隻好小心開始放水,怕濺出來,弄髒舉著馬桶的宮女衣裙。


    整個過程是香豔了些,放水完還有擦拭和穿衣服務。


    就是,實在不自由啊。


    “小蓮啊,茅房的規矩改了吧,實在不爽利。”


    陳北冥放水出來,向等在外麵的小蓮說道。


    “奴婢聽您的。”


    小蓮馬上與兩個侍奉宮女說事,調她們去做別的。


    兩個侍奉宮女一臉不情願,但又不敢得罪小蓮。


    陳北冥看著禦案上的奏疏就頭疼。


    “不幹了不幹了,讓人去傳膳,總要喂飽肚子才行。”


    禦膳房的飯菜很快擺上一桌子,數十道菜,看得人眼花繚亂。


    就這還是陳北冥精簡再精簡的結果,想要砍到十幾道菜,就被禦史們彈劾,說破壞規矩。


    陳北冥給他們擺事實講道理,訴說百姓之艱難,結果禦使們油鹽不進。


    “天下萬民供養,是為天理,不可輕廢,以致秩序崩壞,天下大亂。”


    左都禦史陳潢,是陳北冥父皇在位時的老臣,聽說南梁複國,屁顛屁顛地就從老家跑來,還帶著全家。


    老頭子脾氣倔強,疾惡如仇,陳北冥就將禦史衙門給他。


    沒想到給自己上了一道緊箍咒。


    “小蓮啊,來用飯,就坐旁邊。”


    陳北冥看著一桌子菜就發愁,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啊?奴婢……奴婢不能!”


    小蓮看看站在角落的起居郎,搖搖頭。


    她在金鑾殿當差,已經知道起居郎是做什麽的。


    自然不想被記錄進史書裏,說她沒規矩,惑亂君王。


    陳北冥瞪眼正奮筆疾書的起居郎阮齊。


    南梁的起居郎是世襲,阮家自南梁建國就做這個官,已經幾百年。


    “阮齊啊,你剛才寫的什麽?”


    “稟王爺,無可奉告!”


    阮齊警惕地將手中起居注藏在懷裏。


    王爺武功之高,他是知道的。


    誰知陳北冥閃身就到跟前,搶走起居注。


    “梁王蕭無忌荒唐,召尚食蓮共食之,嗚唿,王好色……”


    陳北冥隻念幾句,腦門上的青筋差些爆開。


    “荒唐?好色?你他娘的這麽寫?改了,馬上改!”


    “臣寧死不從!您殺了臣,臣亦不改!”


    阮齊雙目一閉,脖子一擰,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


    陳北冥剛想爆發,一想到明日要被皇甫謹山當著滿朝文武嘲笑,心裏的火氣立刻消失。


    老家夥的嘴太毒,他可不想領教。


    “咳咳……方才是與你開玩笑,你不會將我看起居注的事記錄,是吧?”


    阮齊搶迴起居注,一言不發,在上麵寫起來。


    陳北冥清楚地看見,阮齊在上麵寫:


    梁王強看起居注,並威脅更改,昏庸唿?


    陳北冥嘴角抽了抽,隻好老實地迴桌前,用起飯食。


    有個寫自己一言一行的人,一日十二個時辰跟著,皇帝是人幹的?


    得虧他們幹得那麽上進……


    陳北冥用完飯,就迴到禦案前繼續批閱奏疏。


    從奏疏上來看,南梁雖有近半州府承認他,但剩下的仍是態度曖昧。


    不承認也不反對。


    這沒什麽大不了,他們想觀望就隨他們,但是百姓們不會給他們多少時間。


    分到田地和耕牛的人越來越多,他們就等著被人戳脊梁骨。


    說到土地,也是該考慮海外的事。


    大乾勳貴皇族將北美占據得差不多,總不能讓他們再吐出來。


    好在南美還有許多地盤,可以分給南梁豪門。


    海外收益巨大,足以彌補他們失去土地的損失。


    想到此,寫封信給大舅哥王元朗,讓他開放南梁豪門富戶的海船訂單。


    送走信後,看著批閱完的奏疏,極有成就感。


    “嗯,工作使人快樂!”


    陳北冥悄咪咪地瞥一眼阮齊,想來這句話已經被他寫進去,哼著小曲就往外走。


    一想到能得到獨孤伽羅大美人,心裏不是一般的歡快。


    隻是剛走到金鑾殿前,就聽都城中傳來爆炸聲。


    “屮,咋了!”


    得,還去什麽後宮,立刻讓人調查。


    身為皇宮禁衛統領的喬元武,很快就將調查結果送來。


    陳北冥看過之後,眉頭緊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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