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鎮位於濁河邊,十幾艘大船停泊在碼頭。


    鎮子裏十分喧鬧,隻是許多男子被綁著丟在路邊哭嚎。


    而他們哭嚎的內容,則是哀求放過妻女。


    “纓兒,你帶著車隊退到那邊的林子裏,我進鎮子去看看。”


    陳北冥眉頭緊皺,看著濁河河麵停著的船隻。


    有人正扛著掙紮的女子上船。


    那分明是遇上水賊。


    “老爺小心,妾身聽說水賊手段極其兇殘。”


    楚紅纓還是囑咐一句,雖然她對男人有著絕對的信心。


    隨後,率領車隊離開。


    陳北冥看她們走遠,才轉身進鎮子。


    鎮子兩旁的民居之中,到處都能聽見淫樂之聲,其中,夾雜著哀求和無助。


    一切宛若人間煉獄。


    那些東西簡直豬狗不如。


    陳北冥早在李家村積攢無數怒火,正好拿這幫畜生出氣。


    他隨便走進一間民居,循著聲音找到內堂,隻見一個黑大個正在桌子前忙活著解腰帶。


    他身後的地上,放著一把長刀。


    桌子上的婦人已經放棄反抗,滿臉淚水和屈辱。


    黑大個聽著身後婦人丈夫的怒罵,越發來精神,更加賣力。


    “麻痹的,小婊子,你倒是叫兩聲,大爺我都沒幹勁!”


    然而,下一刻。


    他驚恐地發現自己落在地上,而下半身仍然挺著……


    但是,好像不屬於自己?


    此時那股劇痛才竄上腦門……


    隻是,他還沒叫出聲,就被人踩碎頭顱。


    至死都沒看清是誰出手。


    婦人在尖叫聲中推開黑大個的身體,縮到牆角,看著陳北冥持刀離開。


    她也弄不清這是來救人還是賊匪產生內訌。


    婦人的叫聲,並沒有引起其餘賊匪的警覺,反而認為兄弟玩得刺激,笑聲愈加放肆。


    他們不知道,索命無常已到鎮子。


    陳北冥在接連殺掉十幾個之後,才有人察覺到異常。


    神龍幫堂主丁森,從一個男子背後退出來,隨手扭斷他的脖子。


    比起女人,他覺得男人更刺激。


    尤其是拚刺刀的時候……


    每次作惡後,都不留活口。


    也因為小心,官府至今抓不到他。


    外麵兄弟們的笑聲接連消失,讓他沒了性致,立刻警覺起來。


    穿好衣服,順手切下想要逃跑男子的人頭。


    “可惜啊,很有幾分勁頭呢,本來要帶你迴山寨。”


    丁森惋惜地看眼男子白皙的身子。


    到院門前,發現男主人仍然哭嚎狂罵。


    鎮子大街上那些被綁住的男人們,一如方才。


    但其餘院子裏,此刻卻是靜悄悄。


    “哪位兄弟到此地,我蛟龍幫在此辦事,有什麽衝撞都好商量。”


    無人迴答,除去男人們的怒罵,沒有任何其他動靜。


    丁森還想說話,隻見對麵民居出來一個年輕男子。


    那男子一身錦衣華服,相貌豐神俊朗,手中拿著山寨裏常用的長刀。


    隻是,那長刀上並無一滴鮮血。


    丁森舔舔嘴唇,身體陡然起立。


    還沒玩過如此誘人的男子!


    等下將他弄上床,細皮嫩肉的,弄起來肯定帶勁!


    可下一刻,瞧見他的眼睛,頓時嚇得萎了。


    丁森發現,男子冰冷如千年冰原的眼神裏,充滿狂暴的殺意。


    “你是誰?大爺我不殺無名……”


    裝逼的話還沒說完,聲音戛然而止。


    一顆人頭掉落在地上。


    丁森至死都沒掏出成名的兵刃,不管是上邊,還是下邊的。


    陳北冥手持長刀,繼續深入,凡是聽到淫樂聲,就一刀殺之。


    漸漸,走到城鎮中的一間宅子前。


    宅子門前站著幾個匪賊。


    “馬的,方才那小娘的豚當真白,老子來三迴呢!”


    “曹老三,你他馬吹什麽牛,難道你每迴捅三下就開炮?”


    “哎,少主可是有豔福,蘇家的小娘可是美若天仙!”


    賊匪們笑得猖狂,沒有注意到陳北冥翻牆進宅子。


    宅子建得頗有江南園林味道,看得出此間主人是花費重金打造。


    亭台樓閣,迴廊假山,奇花異草,錯落其間。


    陳北冥一邊往裏走,一邊解決正在施暴的賊匪。


    賊匪的武功,明顯要比外麵高出一大截。


    隻是在陳北冥手裏,和不知反抗的普通人沒什麽區別。


    但到中庭,他停下腳步。


    院子裏,站著個閉目養神的中年男子。


    他身後的後宅,不時能聽到絲竹聲和女子的笑聲。


    中年男子感受到殺意,雙目猛地睜開。


    看見眼前出現的大帥比,內心很是詫異。


    能無聲無息地進到此處,可見武功之高。


    “你是誰?”


    中年男子對自己半步宗師的實力極為自信。


    要不是欠著神龍幫幫主人情,何必為其兒子當保鏢。


    “你不配知道。”


    陳北冥將手中長刀一抖,化作輕煙,轉瞬到中年男子麵前。


    中年男子心中大驚,頓時凝出全部實力,抵擋一番。


    “咦?”


    “啊!”


    陳北冥微微吃驚。


    而男子則是震驚得無以複加。


    他雖然是半步宗師,可防禦力超常。


    換成普通宗室高手,都未見得能破他防禦。


    可是剛剛陳北冥那一下,讓他喉頭一甜,已然含著一口血。


    “我知道你是誰……”


    男子還想說話,陳北冥全力施為。


    同時,連招頻出。


    “暴雨梨花!”


    “毒蘑菇粉!”


    “吃老子霸刀!”


    閃電三連!


    咻咻咻~


    嘭~


    撲哧……


    男子雖然猜到麵前人是誰,可是,在陳北冥有心算無心之下,又是絕招三連擊。


    他就算是宗師,也夠喝一壺。


    何況,隻是半步宗師。


    之前一擊,已然破防。


    功力下降之下,近距離根本難以抵擋暴雨梨花。


    再加上帕楚莉婭調配的超級致幻劑,隻要吸入就會奏效。


    因此……


    男子想要抽出寶劍,隻覺得右臂一涼。


    握著寶劍的手,便與軀體分離。


    疼痛到達腦海的刹那,左臂和兩條腿也紛紛離己而去。


    頭顱則被陳北冥一腳踢進一旁的水潭。


    “暴雨梨花和蘑菇粉還是好使啊,下次等發射藥和炸藥弄出來,再加強威力!”


    陳北冥咕噥著,撿起中年男子的寶劍。


    “嗯?劍倒是件寶貝。”


    出鞘刹那,一道寒光閃過。


    劍身不知是什麽材質打造,竟不亞於大馬士革鋼刀。


    漢人用刀劍的曆史很長,定然也是有冶煉高手。


    但喜歡留一手的毛病,加上戰亂。讓許多技藝失傳。


    隨手扔下那把長刀,拿著寶劍了內宅。


    內宅裏,躺著一地屍體。


    男的無論老少俱是一劍封喉,而女子下場淒慘,身下一片狼藉。


    門廊柱子上,釘著一具屍體。


    那是個雙目圓睜的男人,約有四五十歲,相貌英朗,氣度不俗。


    陳北冥猜測是此間宅子主人。


    也許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都不肯閉上眼睛。


    陳北冥將釘著他的長刀取下,將眼睛合上。


    繼續前進。


    內院裏,此刻有三個白發人正在火上烤著物事。


    而他們身旁,一具少女的屍身已經開膛破肚。


    星眸月麵的俏臉上無比蒼白,雙眸無神地看著天際。


    也許她在死前都不明白為何會遭如此命運。


    “嘿嘿,少女的心尖當真是最嫩!”


    “胡說什麽,還是肝的味道最好!”


    “你們都錯了,要說美味,還得是紫河車!”


    三個白發人在火光下,猶如三隻地獄裏跑出來的惡鬼。


    口齒間還有血跡流淌。


    他們鶴發童顏的模樣,若是有武林人士在場,說不定能認得出。


    三人聽到腳步聲,疑惑地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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