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冥淡然一笑。


    “困難我自然想過,可能會遇到一些問題……”


    老道急著說道。


    “那是一些問題?那是大問題!如今你名震天下,又是大乾最重要的臣子。


    在你的帶領下,眼看大乾蒸蒸日上。


    不管是江湖上,還是敵對國家之人,都將你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你一個人,要麵對多少人的惦記?”


    “小子明白您的好意,但那些事情我必須去做。如果因為害怕,大不了我躺平當個富家翁即可。


    可若是那樣,人生還有什麽意義?


    道長放心,我自有分寸,除非身處絕境,否則,絕不以身犯險。”


    “唉……罷了罷了,你自有主意,見識也比我高上許多。


    我方才也是一時著急,反正你知道自己多重要,心中明白便是。”


    老道說著,拍拍陳北冥肩膀,起身離開。


    陳北冥衝著他的背影,拱手作謝。


    卻假裝沒看見小玉兒哀求的眼神。


    辛去疾用完飯恭敬地給陳北冥施禮,扛起小布包,出門去端木家上課。


    而紀洛舒拉著依依不舍的小玉兒去練武場。


    三個小家夥走後,陳北冥又去到清虛房間。


    “晚輩離京後,還請前輩照看下肥皂作坊。”


    “是擔憂那個叫周阮的女娃子?老道有時也納悶,怎麽如此出色的女娃子會跟你。”


    清虛搖頭道。


    “無他,晚輩天賦異稟,鞭長無人可及。”


    陳北冥開個玩笑,將方才過於嚴肅的氣氛,緩和許多。


    隨即,挺直腰杆走出花廳,對身後的冷哼理解為嫉妒。


    此番出京,隻有隨園眾女,沒有淮陽和紀清嫣。


    淮陽帶著孩子多有不便,小家夥也離不開母親。


    紀清嫣則是因為奶糖作坊,由於供不應求,她在忙著尋場地擴建。


    因為人手不足,紀清嫣索性將征西軍的婦孺招唿去,幫著管理作坊。


    長著異族臉的女子,在京城官眷裏很受排擠。


    讓她們去作坊正中下懷,反正也不願意受人白眼。


    紀清嫣的娘子軍愈發壯大,在京城裏已經成為一股無法忽視的力量。


    陳北冥對這種情況樂見其成。


    有時,婦人外交遠比男子有用。


    眾女全部去上車,大隊出發。


    馬車從側門出隨園,故意在繁華的大街上轉一圈,才轉道南門。


    目的是宣告,也是警告。


    京城裏盯著隨園的所有勢力,見殺神離京,都鬆了口氣。


    車隊出南門並未立即出發,而是停在官道旁。


    “老爺,我們等誰?”


    楚紅纓手持鐵槍騎馬過來。


    陳北冥正要迴答,城門裏飛出一騎,那是一匹極為神駿的戰馬。


    戰馬的主人颯爽英姿,姿容不凡。


    騎士躍下馬匹,到陳北冥麵前,眉目含情地理理鬢角的碎發。


    “陛下讓奴婢來問,您此次出京要去哪裏?”


    “此去主要看看濁河的治理,讓陛下不必憂心。”


    陳北冥在雲鸞俏臉上輕輕拂過,能看出她內心的向往。


    若不是身份所限,肯定會追隨出京。


    “嗯,奴婢會告知陛下,走啦!”


    雲鸞快速上馬離開,她怕自己會衝動。


    陳北冥等她背影消失,才下令繼續。


    此次出京,時間不宜太長。


    玉秋水生產就在一兩個月,肚皮又異常地大。


    他不在身邊,怕會出事。


    琴棋書畫四姐妹就留給盧瑩等人,以防有人窺探那座院子。


    以她們四姐妹的武功,就是一等高手,也能抵抗到清虛到來。


    陳北冥並沒有打算走官道到洛州,而是進入鐵路貨站。


    由貨站的夥計將馬車固定在板車上,並連接在一起,然後順著鐵路一路南下。


    快速而安靜的行車體驗,讓眾女興奮不已,不時探出頭。


    其實王文武早和陳北冥提過客運,被陳北冥否決。


    現在貨運都難以滿足,更別說客運。


    想要運送人,必須提高運行效率。


    最好的結果自然是造出火車頭,但那東西至今還趴在書院的圖紙上。


    而且,零件太多,工藝複雜,加工精度高,製造難度不是一般的大,要解決的工程難題實在太多。


    沒有火車頭,固定在平板車的馬車,便是其中一種解決方案,目前隻在勳貴中試運行。


    頗受歡迎。


    隻是……好景不長,車廂忽然急停。


    嘎吱……


    伴隨著劇烈的刹車聲,將眾女弄得人仰馬翻。


    陳北冥立刻衝出車廂。


    前方鐵路出現地洞,一列運貨馬車和鐵軌掉進去。


    陳北冥到地洞前,聽見裏麵還有慘叫,便縱身躍下去。


    將翻倒的馬車搬開,把壓在下麵的人拖出來。


    拉車挽馬的腿已經折斷,淒慘地嘶鳴著。


    陳北冥這才有時間四處張望。


    發現地洞明顯是人工開鑿,而且有個狹小的洞穴通向遠處。


    從洞壁的痕跡來看,也是用工具挖出來的。


    有這本事的,難道是盜門?


    此時,鐵路的巡邏隊趕到,進入地洞後,發現是陳北冥,慌忙見禮。


    “小人參見公爺!”


    “不必多禮,傷者無大礙,趕緊派人來修複鐵路。”


    陳北冥返迴地麵,挨個車廂查看。


    “老爺,人家撞到頭,您看看!”


    “妾身手破了,您幫妾身吹吹嘛!”


    “妾身豚痛呢,要不您摸摸!”


    眾女一個個向陳北冥展示著傷。


    不過麽……


    更像是勾引。


    陳北冥沒好氣地挨個揍豚一遍,她們才老實些。


    鐵路中斷,影響甚大,停一天的損失都不是一個小數字。


    收到消息的王文武,很快趕到。


    “主事,您是說有人故意挖斷鐵路?”


    “正是,如果我沒猜錯,是一個隱世門派,叫做盜門,專門幹偷墳掘墓的勾當。”


    陳北冥站在地洞前,劍眉微皺。


    有巡邏隊,那些人不好在地麵破壞,轉而從地下挖掘,還真難預防。


    “盜門?畜生,別讓老子抓住!”


    王文武心疼得吹胡子瞪眼,眼下,損失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而陳北冥,則是憂心忡忡地看著遠方……


    “主事,您在擔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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