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聲過後,再無人影。


    陳北冥還以為,那紈絝趁機偷襲馬車,連忙揮袖扇動。


    等白煙散去,哪裏還有紈絝的身影,卻是逃了。


    “麻痹,跑得倒快。”


    沒逃遠的百姓好心提醒。


    “後生啊,快跑吧,你們殺天鷹堡的人,他們不會放過你!”


    “多謝老丈好意,小子明白!”


    陳北冥看著城中百姓們麵黃肌瘦,一臉菜色,心中卻是悲涼無奈。


    南郡雖是大乾治下,卻被一個天鷹堡掌控,百姓們過得困苦不堪。


    偏偏朝廷之前連附近的州府都顧不上,隻能徐徐而圖之。


    現在,朝綱漸漸恢複,別的州府也在收迴控製權。


    是時候考慮抽調大軍圍剿。


    不過,以南郡多山的地形,用現在的武器裝備,想要一舉拿下不現實,恐怕還要被牽製在此。


    花費幾百萬兩軍費不說,還有可能讓賊子們逃進山裏當土匪。


    好在,等火炮和燧發槍實現量產,神火雷配合熱氣球,一路平推。


    再強橫的武功和毒物,都不是對手。


    “爺……屬下發現髒東西……”


    番子用刀尖挑著東西過來。


    陳北冥一看。


    “謔,那廝鳥沒了啊。”


    “是啊,狗東西,看他以後怎麽行淫。”


    陳北冥沒想到,隨手揮出一刀,竟然斬掉那廝的雞兒。


    好,好得很啊。


    這比殺掉他,還難受!


    “嗬嗬,先讓他嚐嚐光看不能幹的感覺,下次,就沒這麽好運氣了。”


    “爺,您看那位姑娘……”


    方才重傷的女子,還在苦苦呻吟。


    陳北冥無奈歎口氣。


    “交代此地的檔頭收下她,哪怕在裏邊掃地洗衣,也算有口飯吃。”


    “小的明白!”


    陳北冥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救人舉動,為他以後壯大諜報組織,有多大的影響……


    ……


    陳北冥帶著隊伍到運河旁,租下船隻,準備從水路北上。


    此刻已是三月初,北方運河已經逐漸恢複航運。


    等一切搬上船,已經是晚上。


    陳北冥坐在船頭飲酒,頭頂一盞紅色燈籠在夜裏分外醒目。


    有他在此震懾,黑暗中潛伏的敵人才不敢亂來。


    忽然,陳北冥動動鼻子,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眸光瞥向一個方向。


    “唐先生來了?何不上船一敘,我們好歹也是舊相識,你不想知道小郡主近況如何?”


    躲在林中的唐宇心中一驚,有種想逃的衝動。


    實在是陳北冥留給他的印象太過可怕。


    “公子不必擔憂,有老朽在。何況,這裏不止我們。”


    滿頭白發的毒老恨毒的盯著陳北冥。


    他研製毒人不易,沒想到被陳北冥輕易斬殺一個。


    唐宇眉頭微皺,他收到陳北冥大破倭人的消息,不由暗罵倭人愚蠢。


    他為倭人和盧家在楚州布置那麽久,卻敗得如此徹底。


    那個叫千代的女人,果然是個扶不上牆的貨色。


    偏偏還自認為血統高貴,拒絕了他的追求。


    一個東洋野人,也配談高貴?


    “毒老,我們的布置要提前,段暮玄那個蠢貨好像有察覺。”


    唐宇雖與段暮玄合作,卻將其手下幾員大將全都拉攏過來。


    段暮玄手下的私軍,如今也被其掌握得七七八八。


    “嗬嗬,公子放心,老朽會安排下去。”


    “我們走吧,等拿下南郡,就有本錢和南梁人談判。”


    唐宇轉身上馬車,一隊人馬消失在林中。


    船頭上的陳北冥聽見馬車聲,知道人走了。


    將酒杯扔進河裏,轉身迴船艙。


    船艙裏,已經養好傷的倭女服侍文姬上床榻。


    見陳北冥進來,倭女眼中流露出仇恨的神色。


    “你恨我?”


    “恨!我恨不得吃你的肉!”


    倭女毫不掩飾態度。


    “你好歹也是倭國皇族出身,給一個女海盜頭子辦事,也不嫌丟人。”


    陳北冥脫下長靴,雙腳陷進倭女柔軟飽滿的明月。


    倭女忍著憤怒解下足衣,用嫩白小手按揉起來。


    她武功被廢,此刻與尋常女子沒什麽區別。


    “千代主人是世上最厲害的女子,是我們神女,不許你侮辱她!”


    陳北冥將頭枕在文姬纖細如玉的美腿上,心中暗暗思索。


    那個叫千代的女鬼子看來精通洗腦,也不知道用的什麽套路,竟讓倭女這般忠心。


    罷了,將來捉迴來,專門讓她倒夜壺。


    一夜無事。


    陳北冥的船一早便離開隋州,向北而去。


    連續七八日,倒也相安無事。


    過鄧州和雲州後,運河上的船隻愈發多起來。


    這裏是大乾經濟腹地,比之南郡要繁榮得多。


    不過,陳北冥卻開始心緒不寧,總感覺要出事。


    到洛州南部時,他便下令。


    “到前邊小鎮停下,先行休憩。”


    站在船頭,能夠敏銳地察覺到繁忙的人群中有道道目光射過來。


    “迴公爺,我們未發現運河異常。”


    幾個前去探路的番子迴來稟報。


    “所有人轉陸路,棄船!”


    如此命令,眾人不解,但仍舊將馬匹和馬車從兩艘船上卸下。


    船隻則由船老大開迴隋州。


    暗中盯梢探子看著陳北冥由水路改陸路,進鎮子放出飛鴿。


    不久之後,十幾裏外的一座峽穀中,很快便有人收到飛鴿。


    “稟家主,那閹狗棄船改走陸路!”


    還在眺望山下運河的姬昊迴過頭。


    “謹山兄,閹貨鼻子倒是靈得很。”


    皇甫謹山輕咳兩聲,走到姬昊身旁。


    “咳咳……此子武功不知到何種境界,對危險的感知自然極強,讓人撤去布置吧。”


    姬昊一臉歉意地拍拍皇甫謹山的肩膀。


    同時,還帶著感激。


    說起來,還是家裏老東西的事。


    姬元自黑木崖返迴,愈發暴躁乖戾,動輒殺人。


    前些日子姬昊不過勸解兩句,老東西姬元就翻臉動手。


    要不是皇甫謹山拚死相救,他姬昊早就交代。


    “哼,若不是那瘋子,我們何故來此招惹閹狗!”


    皇甫謹山聞言,蒼白的臉色有了些許紅潤。


    “家主不必為我擔憂,毒老頭的絕命丹已經到手,今晚我們就動手。”


    “可是……他極為警覺,吃食總是讓婢女嚐過才進食,我們未必有機會……”


    姬昊氣餒地搖搖頭。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向山下行去。


    “此事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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