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冥急忙動身,過去查看。


    “帶我一起!”


    帕楚莉婭強烈要求道。


    “嗯,好。”


    陳北冥稍加思考,點頭同意。


    既然作為情報部門核心人員,還是得帶上她。


    兩人匆匆趕到出事的運河。


    運河上,一片狼藉,傷者的殘肢斷臂漂在河麵上。


    東廠、京兆府、禁軍的人馬先後趕到現場。


    “見過公爺,我等來遲,還請您恕罪!”


    京兆府來了一位捕頭,看起來精明強幹。


    “不必多禮,你們速速勘察吧。”


    陳北冥還是不習慣新稱唿。


    爆炸的原因,到場就已經明白。


    空氣中彌漫的尿騷味,結合慘烈的現場。


    不用說,是顆粒火藥爆炸造成。


    禁軍到場,第一時間封鎖運河。


    禁軍將領下完命令,就站到陳北冥身旁護衛。


    他與京兆府、東廠的頭頭算是老相識。


    幾個眼色手勢交流,就完成消息分享。


    陳北冥對他們的小動作心知肚明,但也沒有說什麽。


    大家交流情報,再正常不過。


    他的目光依舊盯著運河河道。


    大冬天的,運河河麵大部分已經結。


    除卻部分應急用的河麵,保持著一點通航能力,剩下的完全能溜冰。


    但此時,爆炸將河麵完全炸開。


    京兆府和禁軍的高手,忍著寒冷在水裏麵打撈。


    最後趕到的錦衣衛不敢湊上來。


    他們默默地站到外圍維護起秩序。


    自錦衣衛更換指揮使,他們在京城的存在感越來越弱。


    導致現在很多百姓都不拿正眼看他們。


    沒辦法,之前的名聲,實在太臭了。


    現在,就算新任指揮使要改變現狀,也需要時間。


    “公爺!撈上來了!是艘崔家名下的商船,上麵還有崔家標記!”


    東廠番子拿著一塊崔家金屬徽章過來。


    陳北冥麵無表情地接過,心裏推測出個大概。


    崔家的顆粒火藥秘方,定然來自盧家。


    五姓豪門相互依仗,但又相互防備,派些探子到對方家中,再正常不過。


    “好了,此事到此為止,打撈完畢後,都給我將嘴閉得嚴實些。”


    京兆府和禁軍將領明顯鬆口氣,他們可不敢招惹五姓豪門。


    “是,公爺!”


    等兩方人馬離開之後,隻剩下東廠的人。


    陳北冥才神色凝重道。


    “說罷,怎麽迴事,剛說嚴查,就出問題?”


    番子嚇得立馬跪倒在地。


    “侯爺,非是小人不小心,實在是他們太敏感……”


    “具體說說。”


    陳北冥眼神冰冷。


    “小的手下人跟蹤之下,發覺他們在偷偷運送火藥。


    您知道,過年前後,有好幾場煙火大會。那是個賺錢的好時機,本來也沒什麽。


    但是……”


    煙火大會用的都是普通火藥,根本無需顆粒火藥。


    而且,他們運送的還不是縣城的煙花,還都是散火藥。


    番子們擔心,他們是要弄什麽大謀劃,適逢過年,就追得緊了些。


    這不是就在昨夜,他們就有行動。


    番子們想拿個人贓並獲……


    誰知道讓他們察覺,直接同歸於盡!


    “火藥威力巨大,你們繼續調查,萬萬不敢有意外!”


    陳北冥嚴厲地叮囑道。


    他不敢想象,若是在萬民同樂之時,有人引爆巨量的火藥……


    那,會是怎樣的慘劇!


    “公爺,您看這個……”


    又有番子遞過來東西。


    那是一塊布片,上邊沾有些許白色粉末。


    陳北冥靠近鼻子聞聞,發覺那味道有些熟悉……


    等等,似乎是在哪裏聞過?


    “怎麽發現的?”


    “公爺,弟兄們發現,那爆炸過後,水中的魚兒有些反常。


    大冬天的,它們竟然頻繁躥出水麵。


    細細搜索之下,便在岸上找到一些碎片。”


    “交給我,你們繼續調查。”


    陳北冥心裏一沉。


    看來,船上不僅僅有顆粒火藥,還有別的東西。


    怎麽看,都是一場有計劃的陰謀!


    如此大事,必須向女帝匯報。


    陳北冥離開現場,直接去宮中。


    女帝不在乾清宮,他便轉道去淮陽的明玉宮。


    陳北冥剛踏進宮門,就聽見女帝哄孩子的聲音。


    進到花廳,隻見女帝抱著孩子笑得暢快。


    淮陽反而拿著針線在一旁。做著小衣服。


    隻是那小衣服,做得頗為粗糙。


    哇哇~


    忽然,孩子哭起來。


    淮陽熟練地接過孩子,解開衣領和圍子,將鼓脹的明月塞進孩子口中。


    “陛下在啊,小的參見陛下。”


    陳北冥瞄眼淮陽白皙明月,引得一對白眼。


    然後目光落在女帝的胸前。


    意味,不言自明。


    女帝瞪陳北冥一眼。


    “運河上的爆炸可曾查清楚?誰幹的?”


    “迴陛下,是崔家商船。”


    女帝眉頭攸地皺起。


    “崔家?他們弄火藥做什麽,想炸掉朕的皇宮不成?”


    “陛下多慮,想炸皇宮那是做夢,隻不過是狗咬狗罷了。可能還有些陰謀,等小的查清楚跟您匯報。”


    女帝沒說什麽,隻要陳北冥在京城,她就能睡得安穩,甩手起身。


    陳北冥瞧著孩子吃奶吃得香甜,而且淮陽氣色很好,隻是俏臉比往日富態些許。


    那股殘留的少女氣息完全消散,繼而是一股濃濃的少婦媚態。


    陳北冥立即抱住淮陽,有些貪婪的看著她的明月。


    “好討厭,盯著人家喂孩兒做什麽,你這次離京居然不和我說,還沒和你算賬。”


    淮陽兩頰羞紅,居然溫柔不少。


    放在以往,難免又是一陣脾氣。


    陳北冥看著兒子,五官長開許多。


    一張臉完美繼承淮陽的秀美,鼻子和眼睛還有陳北冥的痕跡。


    “糟糕!”


    陳北冥忽然道。


    “怎麽了?”


    淮陽緊張地看向陳北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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