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詩眉假作不經意地問道:


    “珠兒,你覺得京城年輕公子裏,誰是第一?”


    珠兒撓撓頭。


    “小姐,您可難住婢子,國子監的司馬尚公子?


    他文采風流,瀟灑倜儻,聽說要與獨孤家的二小姐結親呢。”


    “司馬尚不過是個文弱書生,論文采超過他的也有好些,不算不算。”


    王詩眉在首飾盒子裏挑著珠釵。


    “那東郡大儒陸槐的長孫陸乘風,文武雙全,詩才名冠東郡,可是有名的才子呢。”


    “文武雙全?姓陸的隻是花拳繡腿而已,連我都打不過。”


    珠兒連提幾人,都被王詩眉否決。


    突然想到一人,才明白小姐心中想的是誰。


    “小姐,您不會說忠義侯吧,他是厲害,可……可是他是個太監啊!”


    王詩眉想起那日兩人的親密接觸,俏臉微紅。


    “太不太監的,有什麽打緊。”


    珠兒一時愣住。


    “小姐您說什麽,奴婢聽不懂。”


    “不懂就對了,走吧,莫讓父親母親久等。”


    王詩眉打扮齊整,滿意地站起身向閨樓外走去。


    珠兒反應過來,小跑著追上。


    ……


    ……


    崔家,後宅大廳。


    家主崔鴻臉色陰沉地拿著一塊牌位。


    上麵赫然寫著:愛子崔昊之靈位。


    “昊兒,昊兒,為父早晚為你報仇!”


    一個身材雄壯的漢子進來,恭敬地施禮。


    “稟家主,針對惠民坊的事失敗。


    鄭大娘子坐鎮,我們不好強來。”


    “敗就敗了,鄭家一心投靠皇帝,早晚與他們算賬!”


    漢子起身,左右看看,湊近崔鴻。


    “家主,裴家家主暗中見四爺,此刻又去平陽侯府,說要去提親。”


    崔鴻轉身,小心翼翼地將牌位放在供桌上。


    “哼!老四以為和裴家合作,就能與我抗衡?


    愚蠢!


    裴基那老狗,為了女兒與我翻臉,不怕把他全家都賠進去。


    你繼續盯緊,有事立即來報!”


    “是,家主!”


    漢子悄悄退出去,廳中隻剩下個孤零零的身影。


    一聲憤怒的咆哮在廳中迴蕩。


    “陳北冥,你殺我兒,我必宰你,以慰我兒在天之靈!”


    ……


    ……


    衛生紙在京城引起很大震動。


    由於試用裝有限,許多人花高價從百姓手裏買。


    他們體會過衛生紙的好處,再也坐不住。


    如此低廉的價格,做出這麽好的東西,不發財都沒天理。


    所以,許多人去堵肥皂作坊的門,求見墨涵合作。


    但是,傳話的夥計將他們攔住,態度豪橫。


    一句不見,就將眾人打發。


    直到夜暮西沉,仍然有人不肯離去。


    ……


    而始作俑者陳北冥,卻享受著溫柔鄉。


    離開朱雀湖後,先是見過盧北業,商議下一步的合作細節。


    天黑後,去到獨孤家。


    “那麽大的山巒被你炸沒?該多危險!”


    獨孤伽羅驚叫一聲,眼看情郎身上沒有傷,才放下心來。


    陳北冥頭枕在玉腿上,嗅著佳人誘人的體香。


    “那算什麽,我心中念著伽羅,再大的石塊也要躲著我。”


    “就會亂說,那幾日京城的雨好大呢,好多民居都被水淹。”


    獨孤伽羅玉指為陳北冥揉著太陽穴,嫣然一笑。


    陳北冥抓過她的柔荑,輕輕歎息。


    “那也沒辦法,京城排水溝渠能力有限。


    當初規劃的麵積,可沒有現在大。


    若是重建,不知道要花多少銀子。”


    獨孤伽羅瞥見矮幾上的信,纖手理理鬢角碎發。


    “昨日師傅她老人家的信到了,說是雪山派的老友病重,要多待些日子呢。”


    陳北冥點點頭,心中不由懷念朱鳳和丈母娘那幾個水靈弟子。


    伽羅雖美,可惜吃不得,才是遺憾。


    “我讓人送來衛生紙,你用了沒有?”


    獨孤伽羅聞言,俏臉一紅。


    “嗯,家中姐妹都說好呢,您怎會做出這東西,怪那……什麽的。”


    陳北冥坐起來,將獨孤伽羅拉到懷中。


    “你可不要小看它,一旦推廣開,利潤極為驚人。”


    獨孤伽羅對銀子沒什麽概念。


    即便跟著莫千愁走一陣江湖,也從沒缺過銀子。


    不過,情郎還是要誇。


    “好,知道您厲害。”


    陳北冥得到誇讚,極是得意,突然想起上次的瓷娃娃。


    “我給你的丹藥可曾吃下?能預防攝心蟲的控製。”


    獨孤伽羅從腰間取下一枚珠子。


    “已然吃下,前幾日父親又給家中姐妹發了此物,好像是司馬家給的贈禮,讓我們貼身佩戴。”


    陳北冥接過珠子,在鼻子下晃晃。


    一股異香冒出,與萬花門的香囊味道有些相似。


    司馬家背後是法家,想來他們也有手段。


    幾大古老門派鬥爭千年。


    相互之間的了解,比任何人都要透徹。


    也不知道那加料的陰陽術,有沒有落到背後之人的手裏,修煉後會是什麽後果。


    “伽羅好生佩戴,此物確實有用,司馬家倒是用心。”


    “哼,你不許想著伽藍,她隻能嫁給司馬家。”


    獨孤伽羅忽然吃起飛醋。


    “哎呀,怎麽又扯她,我才沒有……”


    陳北冥哄上半天,才讓佳人打消醋意,看看時辰,準備離開。


    “我過幾日來看你,好好盯著家中,陰陽家不會隻有這些手段。”


    “我明白的,一切小心。”


    獨孤伽羅不舍地看著情郎。


    陳北冥總是在各家勢力間遊走,稍有不慎就會出事。


    陳北冥抱住她,吻得佳人喘不過氣,才從花台離開。


    離開長信侯府,遠處,忽然騰起一道衝天火光。


    陳北冥看清方向,頓時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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