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燕雙腿微蜷,橫陳側臥。


    一雙秀眸,似睜似閉。


    漆黑的秀發散落在肩頭,更襯出圓潤粉白、嬌美柔弱、鮮紅的似能滴出水來的嬌豔臉蛋。


    心裏噗通噗通直跳,手心都攥出汗來。


    明月突起,微微戰栗地抖動著。


    毫無間閡的接觸,一團烈火頃刻間在兩人血液中燃起……


    韓燕嬌軀一顫,迷亂中睜開秀眸。


    恰遇上陳北冥含笑凝望。


    目光一碰,不自主地躲閃。


    隻是……


    這閃躲,更增加迷人的誘惑。


    水乳交融的一刻,韓燕秀眉微皺輕微嬌唿。


    身體驟然緊繃,隨之,緊緊纏住陳北冥。


    喃喃自語,似乎堅定自己,又像是說給情郎聽:


    “冥郎,燕兒永遠是你的人……”


    整個房間,頓時奏起美妙的樂章。


    韓燕梅開數度後,再也承受不住……


    才相擁而眠,沉沉睡去。


    ……


    ……


    翌日一早,陳北冥就和紀清嶽在關京後宅找起密室。


    “能藏到哪裏去?關京雲半州是白叫的?”


    陳北冥百思不得其解。


    依據多次抄家尋找密室的經驗,竟然失算了。


    紀清嶽看著後宅的一口水井,若有所思。


    “井的位置,你不覺得有些突兀?”


    陳北冥聽到小舅子說,才觀察起水井。


    那井用雜物蓋住,似乎很不起眼。


    但……


    越是如此,就越不尋常。


    大乾對水井的方位頗為講究。


    打井的位置,要結合住宅格局。


    一般來說,都會找高超的風水師傅現場勘查。


    而且,水井東麵為吉位。


    大乾人通常會將房子蓋在東麵。


    諸如此類的講究,還有很多。


    眾多忌諱,關京統統沒有理會。


    而且井口還距離茅廁很近。


    也不怕屎尿的味道滲到水裏!


    怎麽看,怎麽不對勁。


    “難道說……藏進井裏?”


    陳北冥低頭,看向井中。


    水深且幽暗,看不到井底。


    “我下去看看。”


    “爺,我懂水性,可以替您下去。


    萬一裏麵有什麽機關傷著,您可不能出事。”


    楚紅纓自告奮勇。


    “胡說,你下去出事,爺我不是後悔得要死?


    況且,濕了身子,被某人看到,爺我不是虧大?”


    陳北冥瞥一眼紀清嶽。


    後者直接白眼迴擊。


    嘴上不客氣道。


    “呸,你當我是你啊!”


    “哼,誰還沒點魏武遺風?”


    陳北冥撇著嘴道。


    楚紅纓紅著俏臉啐一口。


    知道情郎緊張自己,心裏甜絲絲。


    陳北冥解下外袍,脫脫鞋襪。


    深吸一口氣,縱身躍下。


    初入水,隻覺得井水很涼,周圍十分黑暗。


    漸漸能夠視物,便頭往下紮。


    井比想象中更深……


    好一會兒,才到摸到底。


    “不對,不是井底!這是……”


    陳北冥眼睛陡然瞪大!


    井底密密麻麻,堆滿壇子。


    壇子,都用防水的油布封著。


    拍破油布,壇子裏露出黃燦燦的光芒!


    赫然是一錠錠金子!


    “狗娘養的,將金銀沉進水井。


    一般人還真想不出餿主意。”


    陳北冥折返迴,借著垂下的繩索迴到地麵。


    “還真讓你猜著了,那廝果真將金銀藏在井中。”


    紀清嶽抖抖眉毛,極是得意。


    “那是,也不看看咱是誰。”


    陳北冥看不得小舅子囂張。


    但還是撈金子打緊,忙吩咐著。


    “紅纓,去找宋應知來。”


    “是!”


    很快,老宋帶著人馬趕到。


    巡防營撈金子,陳北冥則與紀清嶽進入府衙大牢。


    雲州富庶,連帶著大牢都比別的州府大上許多。


    看樣子,偌大的大佬,也是獄吏們發財的手段。


    不過,臭氣熏天則是一脈相承。


    屎尿黃湯,流得到處都是。


    不少牢房都是人滿為患。


    但關京倒是待遇不錯,獨自住著個單間。


    “侯爺饒命!下官願追隨您,為您當牛做馬!”


    還沒到牢房前,關京就跪下,嘭嘭地磕起頭。


    陳北冥忍著惡臭,低聲道。


    “把他給本侯帶出來。”


    獄卒將關京帶到審訊間,臭味才沒那麽重。


    陳北冥看一眼關京,暗道活該。


    一夜不見,關京不僅蒼老許多,頭發也變得斑白。


    趕走獄卒,才開口。


    “關京,本侯問你,你要老實迴答。”


    “侯爺盡管問,罪官定然知無不言。”


    關京此刻,眼裏都是祈求。


    “你的主人是誰?”


    陳北冥漫不經心地投出第一個問題。


    “主……主人,罪官沒有主人,侯爺這話,罪官不懂。”


    關京眼神有些躲閃。


    陳北冥冷笑道:


    “你一個小小雲州知府,竟能壓製住擁有私兵的胡、馬、宋三家。


    還能在與他們的交易中分大頭。


    你告訴本侯,你憑什麽?”


    從進入雲州後,看到聽到的種種奇怪現象。


    再加上關京書房搜出的一些書信。


    陳北冥就已經有所猜測。


    關京定然有靠山!


    靠山必然實力強大!


    手裏的實力能夠將三家壓服。


    雖然嚴嵩也能做到……


    但,那私兵之事,嚴嵩定然不會涉及!


    朝中有那本事之人,屈指可數。


    “罪官不能說,您就別問了,罪官不能說的……”


    關京似是認命,口中喃喃自語起來。


    陳北冥起身走到關京麵前。


    “其實你不說,本侯也知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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