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背後有陰謀!


    老王神色擔憂地說道。


    “主事,您的意思是,淵哥兒讓人利用了?”


    老王用之前的稱唿叫他,自然是希望喚醒陳北冥過去的記憶。


    想用人情關係,讓陳北冥多幫忙。


    “也不一定是被人利用,或許他有自己的想法。


    所以我的意思是,不如多給他一些空間。


    至於食鹽漲價的事情,該訓斥就要訓斥。


    而別的,讓他去闖一闖,幹一幹。


    興許,淵哥兒能走出另一條路。


    萬一將來咱們失敗,他能保證王家不墮。”


    老王一聽,頓時麵色大變。


    “您哪裏的話,王家斷不做那牆頭草,絕對不會兩邊賣好……”


    話沒說完,陳北冥揮手打斷他。


    “老王,話不能那麽說。淵哥兒的想法,才符合你們王家傳承的利益。


    而且,你哪裏知道,他是真心和我們作對,而不是做樣子給人看呢?


    放心吧,孩子大了不由人,先讓他做做看。”


    陳北冥不知不覺間,也將稱唿換成老王。


    就是為了體現,他和王鎮非同尋常的關係。


    果然,王鎮表情數變,最後還是歎口氣。


    “好吧,您給他機會,我就讓他試試。放心,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我們,對不起陛下之事。”


    說完,王鎮心情複雜地告辭離去。


    陳北冥送他出東廠的門,轉身時,發現周啟泰到了身後。


    “侯爺當真要出京?”


    “不錯,下麵州府太亂,本侯要去敲打一番。


    一兩月必歸,倒是要麻煩周大人看好家裏。”


    “老夫自然盡心盡力。”


    周啟泰如今是東廠二把手,權威頗重,已經不需要陳北冥幫忙坐鎮。


    ……


    陳北冥離開東廠,去往宮中。


    想要離京,必然要和女帝大老婆打招唿。


    走到乾清宮外,心中警兆頓生!


    裏麵,有股讓他都驚懼的力量……


    不過,那股力量似是注意到什麽,很快消失。


    陳北冥站在原地愣神片刻,進入乾清宮。


    女帝確實有事瞞著,方才的力量,應該就是皇家隱藏的高手。


    陳北冥走進禦書房。


    女帝正伏在禦案前看著奏疏,見到他進來,柳眉微皺。


    “朕聽說你將王鎮和幾位國公叫去東廠,所為何事?”


    “都是些小事,陛下不必掛懷,小的已然解決。”


    陳北冥嬉皮笑臉,就要去攬女帝纖腰。


    “朕有些累,你今日不許調戲。”


    女帝美眸靜靜看著他。


    陳北冥那賊手隻好尷尬地收迴去。


    不知怎的,總覺得女帝眼底有種陌生的東西。


    “陳北冥,你告訴朕,東廠寶庫的存銀為何與冊子記錄上那麽大差距?”


    女帝抬起頭淡淡道。


    陳北冥心中突然有些涼,大致明白原因。


    女帝身上,多出一種叫做帝王的東西。


    帝王自古孤獨,懷疑一切,所以才會自稱孤。


    即便是與她無比親密的人。


    “迴陛下,那些存銀之所以沒有入檔,是因為涉及抄家折現等問題,月底前就可全部到庫。”


    陳北冥收起那份玩世不恭,彎腰恭敬道。


    女帝不置可否,仍舊低頭看著奏疏。


    陳北冥看著有些陌生的女帝,還是開口。


    “陛下,小的打算離京,去調查地方官府之事。”


    “唔,你做好交接,東廠交給周啟泰便可。”


    沒有挽留,沒有溫情脈脈,甚至沒有抬頭。


    總之,一切都有些蕭索。


    陳北冥轉身出去。


    心中頗有微詞。


    但是他明白,肯定和剛才神秘的力量有關。


    興許女帝正在氣頭上,一切,等後邊再說吧……


    待陳北冥出去後,禦書房多出一人。


    那人靜靜地待在角落。


    “陛下,這小子身上秘密很多,他應該與南梁皇家有關,陛下該早做準備才是。”


    “老供奉的話朕明白,您辛苦了。”


    女帝美眸閃過一絲痛苦。


    憶起二人之間的過往,她不相信陳北冥是南梁奸細。


    可,不管怎樣,心裏難免產生一絲隔閡……


    那人見女帝沒有做出決定。


    歎息一聲,消失在原地。


    ……


    ……


    陳北冥走出乾清宮時,王鎮也迴到家中。


    “去將淵兒叫來,我有話問他。”


    管家見王鎮麵色不愉,不敢多嘴,轉身出去叫王文淵。


    片刻後,王文淵進屋,恭恭敬敬地給王鎮施禮。


    “父親,您叫孩兒來,所為何事?”


    王鎮看著眼前自豪多少年的長子,忽覺好像從未真正教導過他。


    幼時有名師指點學問,長大些便去聞名天下的虹山書院苦讀。


    自己忙於軍務,常年在外,在一起的時間少之又少。


    “為父聽說你要提高鹽價?”


    王鎮撫須看向兒子。


    王文淵心裏一驚。


    此事昨晚才對幾個人說過,父親怎麽知道了?


    莫非是他們告訴自家父輩?


    王文淵想否認,卻被王鎮布滿殺氣的眼神一瞪,咬了咬嘴唇。


    “有這迴事,不過父親,孩兒是……”


    “住口!為父說過什麽?鹽價不許動,你當為父的話是耳旁風?


    自作聰明,知不知道,你讓人當猴耍!”


    王鎮表現得又氣又恨。


    同時,心裏也暗恨。


    一幫兔崽子,要是由著他們算計來算計去,差點把好不容易積累的財富全折進去。


    “父親怎不聽孩兒解釋,誰能算計孩兒,您不能聽信一家之言。


    孩兒為官多年,麵對過多少明槍暗箭……”


    “你個蠢貨!以為你在官場這麽多年,為何能平平安安?


    他們看在你老子我的麵上,不敢對你如何。


    你可知得罪的那些勢力,多少次想殺你,都被老夫警告得不敢動手!”


    王鎮怒其不爭。


    王文淵俊臉漲紅,嘴張了張,失魂落魄地低下頭。


    “長樂鹽莊從今日起你不必管。”


    “父親!那已經是孩兒的,孩兒才是您的嫡長子,二弟他……”


    王文淵不服氣地看向老王。


    啪~


    王鎮扇了一巴掌。


    王夫人想過來勸,被王鎮瞪了迴去。


    “你可知,如今府中七成財富都是你二弟掙迴來。


    你有何資格看不起他?


    鹽莊由老夫自己管,你給我滾迴去反省!”


    王文淵施了一禮,低著頭離去。


    不過,他剛離開屋子,表情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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