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武的話,讓陳北冥一怔。


    難道,手底下做出什麽傷害平陽侯府的事?


    不過,接下來讓他鬆了口氣。


    “主事,齊飛恆給您什麽好處?


    怎麽好事都記著他?”


    陳北冥看丫幽怨的小眼神,知道是為錦衣衛的事。


    “你怎麽如此短視?


    以為錦衣衛指揮使是什麽好差事?


    齊飛恆要搞定錦衣衛上下,沒百多萬兩銀子根本不可能。


    要保持那些人的忠誠,就要不斷扔銀子。


    那就是個無底洞。”


    王文武聽著解釋,臉上幽怨漸漸消失。


    嘴角八字胡再度跳動起來。


    “再說,現在王家多宗生意在身,你父親又是六部高官。


    若是再掌握錦衣衛……


    嘖嘖嘖,想不成靶子都難啊。”


    “原來如此,嘿嘿,就讓齊飛恆那廝頭疼去吧。”


    王老二眉開眼笑。


    陳北冥橫他一眼,打馬出北門。


    “主事等我!”


    王文武帶著一眾家將,唿嘯著追上去。


    其實,陳北冥還有另一層考慮。


    齊國公府畢竟是勳貴之首,底蘊深厚得多。


    生意和人脈遍布大乾,掌控錦衣衛要容易很多。


    平陽侯府雖說實力暴增,但跟齊國公府還差得遠。


    一行人走出個把時辰,才到地方。


    “到了,就是這裏。”


    王老二嘿嘿笑著。


    陳北冥看著眼前未經開發的山間穀地,很是滿意。


    一條河流恰如銀帶,從山上飄下。


    地勢平坦,不用再費力平整土地,建書院再合適不過。


    背靠後麵主峰,修築一道城牆,絕對易守難攻。


    雖然道路難走些,但不是問題,修路就是。


    如今水泥產量大增,修一條京城到書院的水泥路!


    雙向六車道那種!


    “主事,地方怎麽樣?我可是花不少力氣換的。”


    王文武邁著鴨子步,跟在陳北冥身後邀功。


    “不錯,就選此地,你算是書院的創始人之一。”


    陳北冥見王文武不以為然的表情,給了丫一腳。


    “你以為老子願意帶你玩,書院以後會名滿天下。


    出來的學生都是我大乾精英。


    錦衣衛指揮使有什麽了不起?


    你想想多少知府、巡撫、將軍……


    見你都要尊稱一聲先生……”


    王文武聽著陳北冥描述的場景,忍不住流口水。


    真他娘的誘人啊!


    誰不想流芳百世?


    “嗬嗬,還是您疼我。”


    “丫丫個呸的,趕緊擦掉口水,老子真不願意帶上你。”


    陳北冥嫌棄得離遠些。


    然後拿出一塊綢布,在石頭上展開。


    上麵是陳北冥設計的書院。


    他做規劃,隨園眾女填充細節。


    尤其元慧兒最有繪畫天賦。


    設計圖能如此之美,全倚仗她統攬全局。


    “天爺啊,主事,這……這是書院?


    房子做成那樣子?


    不過,怪好看的。


    還有這裏麵,怎麽座位還有台階?


    這……”


    王文武看著綢布上的規劃,瞠目結舌。


    陳北冥得意不已。


    他將後世的建築風格,與大乾相結合。


    讓書院的建築既有古典之美,又具備實用性。


    “既是天下獨一無二的書院,自然要做成獨一無二的樣子。”


    “對對,您說的是。”


    王老二繼續感歎著。


    “你看著,書院會讓大乾騰飛!”


    王文武堅定地點點頭。


    “一定!”


    不過,這貨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怎麽?有事?”


    陳北冥與王老二處得久,這貨在他麵前曆來藏不住心事。


    “我大哥迴來了。”


    王文武苦澀道。


    陳北冥怔了下。


    王文武大哥久在外地當官,還沒見過。


    隻是,每次王鎮提起長子都是一臉自豪。


    將門裏出個文官,難怪老王臉上有光。


    隻不過,品階不高,隻是個同知。


    一個小小五品同知的調動,還入不了陳北冥法眼。


    怪不得沒印象。


    “怎的,家裏讓你交出生意?”


    “也沒有全部,保留我自己那份。”


    陳北冥眉頭一擰。


    難怪王老二對錦衣衛那麽在意,原來有此間關節。


    老王如此做倒也沒錯,嫡長子的地位需要穩固。


    不過,卻忽略掉王文武的心理感受。


    平陽侯府有如今的財富積累,與王文武苦心經營分不開。


    哪怕有個過渡,也不會像現在一樣。


    “長樂縣鹽莊呢?”


    “歸……歸我大哥名下,但您的份子不會動,也沒人敢動!”


    王文武澀然道。


    陳北冥拍拍王老二肩膀,銳利的眼神微眯。


    此事恐怕由不得他……


    畢竟,財帛動人心。


    “無妨,就算丟掉鹽莊,以為本侯沒其他法子弄鹽?”


    王文武張大嘴,雙目圓睜。


    對啊!


    世上還有什麽事,難得住陳北冥!


    “主事,我王老二這輩子就跟您混了!”


    王文武紅著眼,雙拳緊握。


    “去去去,哪裏這般肉麻。


    你抽時間去趟東郡,沿海土地能收多少是多少,我有大用。”


    陳北冥笑罵道。


    收起綢布,揣進懷裏,轉身下山。


    “我明日就派人去,可不敢負您托付,主事等等我。”


    王文武緊跑兩步,追上陳北冥。


    路上,陳北冥囑咐王文武。


    盡快將人手從侯府生意裏抽調出來。


    主動做,還能代表他光明磊落。


    平陽侯府最賺錢的生意,無非是鹽和采暖爐。


    後者隨著采暖爐普及,利潤已經下降不少。


    水泥作坊女帝是大股東。


    至於玻璃,那是王老二和陳北冥做的“小玩意”,不歸平陽侯府。


    其餘,比如白糖和肥皂。


    一個屬於紀清嫣,另一個是墨涵所有。


    平陽侯府隻不過是合作方。


    隻要老王在,那些暫時不會動。


    “都聽您的,我迴去就將人手都叫迴來。”


    王文武心裏舒坦多了。


    跟著陳北冥,錢早晚都能掙迴來。


    兩人在北門分手,陳北冥打算迴宮,向女帝匯報書院的事。


    但在半路,碰到騎馬找過來的郭芫。


    “老爺,周姐姐出事了!”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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