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冥也是忽然想到。


    本來,他的想法是將幾人的軍權全數拿走。


    可是現在發覺,中間還有些問題……


    比如,羊毛的收集、運送,以及安保問題。


    “此刻,還需要三大營當中,保留一小支軍隊,不過會打亂重建,來確保毛紡布的安危。無論職能和規模,都將縮小很多。”


    “原來是這個,無所謂,我答應。”何常帶頭表態。


    李文德緊隨其後同意。


    倒是索泰,有些遲疑。抬頭看著陳北冥,問道:


    “忠義侯的意思,是讓我等來掌握那支軍隊?”


    “老索,你是想多了吧。”李文德連忙說道。


    誰知,陳北冥笑眯眯地看著索泰。


    “索統領以為呢?”


    索泰並沒有著急迴答,拿起酒杯,一飲而盡之後,喃喃說著。


    “我與你們不同,說起來,我算是軍頭起家,以前就是個泥腿子。後來跟著先帝打仗,逐漸爭下軍功,後來……我遭人陷害,晉王保下我,我就……”


    說著,他聲音小了許多,又飲上一杯酒。


    “其實,我真的還想帶兵,可惜禁軍我說了不算,山頭林立,根本使不上勁。若是忠義侯覺得可以,我倒願意帶領規模更小的軍隊,來幫大家消去後顧之憂。”


    “嗯?老索,你玩真的?”


    李文德看著索泰淚光閃閃的眼睛,不敢相信。


    禁軍的統領,不都是喝兵血嗎?


    他娘的,怎麽中出了叛徒,竟然有真想帶兵的?


    真想帶兵打仗,你來什麽禁軍啊!


    “嗬嗬,英雄所見略同啊,本侯正有此意,竟然索統領也有意向,那就這麽說定了。”


    關於索泰的留任,陳北冥確實是忽然起意。


    他手下確實有幾個不錯的帶兵人選,但那些人都是能戰之將,將來帶兵打仗才是正事。


    為了羊毛產業鏈保駕護航,有些浪費。


    而索泰本質上是個純正的軍人,用他正合適。


    反正將來他會參與到羊毛利益鏈上,為自己賺錢,做事肯定也積極。


    “哈哈,太好了,既然郎情妾意,那咱們走一個。”


    李文德舉杯說著。


    接下來,大家都深吸一口氣,等著利益分配方案。


    誰都知道,那才是關鍵。


    在場所有人的眼睛,都緊緊盯著陳北冥。


    他飲上一口熱茶,認真道:


    “毛紡布擴大生產,還需要很多人手,三大營合並裁撤,不適合當兵之人,都會分流到工坊裏。因此,工坊需要人掌控,然後就是各個地區的經營,你們自己選。”


    何常明白自己和陳北冥的關係要差,自覺地選擇自己老家經營權。


    李文德則自告奮勇地要參與工坊管理。


    其實他不說,陳北冥都想安排。


    這家夥,太會來事了,簡直是個做生意的好材料,去禁軍真是浪費。


    至於周啟泰、齊國公他們,都選擇入股分紅。


    事情談妥,眾人興盡而歸。


    他們三撥人走後,隻剩下陳北冥、王鎮、周啟泰以及齊飛恆。


    可以說都是心腹之人。


    齊飛恆直截了當道:


    “侯爺,別人就算了,何常您真打算饒過他?”


    何常之前幹過不少壞事,齊飛恆很是不解。


    “以觀後效吧,現在他是旗杆,動不得啊。”


    王鎮搖頭苦笑道。


    “侯爺說得對,看他今後的表現吧……”


    頂層勢力瓦解,剩下的則是軍隊整合。


    好在三軍就在南大營,也不用重新找地方改編。


    當天晚上,雙方便開始交接。


    未眠夜長夢多,幾乎是連夜進行。


    因為何常等人是誠心交權,剔除晉王黨鐵杆,三軍打亂混合,進行的還算順利。


    陳北冥放心不下,休息一晚之後,在王元朗和薛萬徹陪同下,巡查改編的情況。


    南大營第一次湧進數萬士卒,整個營區裝得滿滿當當。


    “他馬的!你再敢罵一句!”


    “罵你又如何?江湖狗崽子!”


    遠遠地,營寨裏傳出對罵。


    陳北冥對其中一個聲音並不陌生。


    王元朗正要讓親兵去傳將令,被他阻止。


    “嗬嗬,不急,有矛盾解決便是,一味鎮壓總會出大事。”


    陳北冥登上一旁高坡,可以看見營寨中的景象。


    衝突的人,大致分為兩派。


    其中一派便是以葉興國為首,出身江湖。


    而另一派,則是京城土著,世代當兵,早將禁軍當成自己地盤。


    兩邊對罵幾句,推搡著就要動手。


    王元朗急道:“侯爺,不能讓他們打,會出人命。”


    陳北冥擺手道:


    “軍人嘛,打架才正常,打完了還是兄弟,他們都知道輕重,不會下死手,若真出人命,就按律法處置,誰敢不服?”


    場中兩派人打作一團,但很快,高下立分。


    江湖派武功高強,幾乎是按著土著派錘,實力差距太大。


    等兩派人打得差不多,陳北冥帶人進入營寨。


    “吆喝,你們自己先練起來了?孺子可教啊。”


    陳北冥皮笑肉不笑地說著。


    見他到了,眾人紛紛施禮。


    “見過侯爺!”


    慘兮兮的土著們,發現陳北冥瞪著他們,直接出了一身冷汗,以為要怪罪。


    如今陳北冥的聲望達到頂點,禁軍士卒對這個大太監既怕又好奇。


    “不爭氣的東西,知道你們為什麽輸嗎?”


    “啊?侯爺您不是怪小的們打架?”


    鼻青臉腫的漢子詫異道。


    陳北冥罵道:


    “軍人打架沒什麽了不起,但要知道自己為什麽輸,你們單打獨鬥不是他們的對手,為何不結陣?打架要用腦子……”


    土著們越聽眼睛越亮,陳北冥分明是在教他們方法。


    對啊!可以結陣對付這幫江湖崽子!


    剛才怎麽沒想到。


    “侯爺,小的們知道了,多謝侯爺指點!”


    土著們興奮道。


    陳北冥話鋒一轉。


    “凡是打架的,圍著營地跑圈,今日不準吃飯,你們以後便是袍澤,對自己兄弟下這般狠手,就要受罰,若有再犯者,一律關禁閉。”


    兩派人對視一眼,仍是誰也不服誰,但陳北冥有令,隻能結隊跑圈。


    王元朗和薛萬徹看得一臉懵逼。


    他們處置類似的事情,無非就是軍棍。


    陳北冥的處理方法,令二人若有所思。


    “侯爺,您不打他們軍棍,讓他們跑圈是有何用意?”


    薛萬徹小心翼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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