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冥與鄭子胥出得廳中,隻見廳外站著個女子。


    她盤著個婦人發髻,約莫三十來歲,幾朵零碎的金花別於發髻之上,更凸顯出高貴的氣質。


    眉如彎月,眼若明星,顧盼之間端的是嬌豔動人,勾人心魄。


    尤其那一抹紅緞裹胸,根本遮掩不住傲人的本錢。


    “心蘭,不得無禮!此乃大名鼎鼎的忠義侯!”


    鄭子胥急忙對女子使眼色。


    可惜,女子不管不顧,妙目撇過陳北冥,從丫鬟手裏抽出長劍,飛身刺了過來。


    “你放肆!”


    鄭子胥大怒,伸手就要去攔。


    陳北冥輕輕一笑,推開他。


    “鄭大人不用擔心,本侯正想領教。”


    教訓美人的活,陳北冥最喜歡。


    嗖~


    眨眼間,陳北冥身形一閃,隻剩殘影,像是憑空消失一般。


    女子長劍刺空,未等招式變老,變刺為斬,以快打快,連綿不斷。


    “嗯?狂風快劍?你是華山的弟子?”


    陳北冥有些詫異,鄭家人怎麽還用華山派的招式?


    “哼!認出來又怎樣,姑奶奶試試你的成色。”


    女子冷哼一聲,劍招如秋水,連綿不絕。


    陳北冥與嶽靈杉相處些日子,對華山劍法還算了解。


    隻是比較起來,女子的劍法比嶽靈杉高明很多。


    不過,嶽靈杉經過陳北冥調教,若能夠融會貫通,應該能與女子一戰。


    女子見未能奏效,立即變招,劍法變得繁複而優美。


    “玉女劍法?”


    陳北冥越戰越奇,這女子武功不比嶽夫人弱,歲數也相當,莫非是師姐妹?


    若是那般,當初為何華山派不來求援鄭家?


    一係列的問題,浮現在腦海……


    鄭家的人都好武,很快,不少人聚集過來。


    陳北冥見狀有心賣弄,隻用華山最基礎的十三招應對。


    當然,並非單純的爭強好勝,而是要讓鄭家知道,他陳北冥可不是個繡花枕頭,戰力可是一等一的存在!


    武功比試,或許一般的高手靠劍招的精妙取勝。


    但是到了陳北冥這種級別,則並不以劍招取勝,看的是比武雙方武功造詣。


    陳北冥以無招勝有招,以手指做劍,將女子打得節節敗退。


    倉朗朗!


    一陣悶響!


    最終擊飛女子手中長劍。


    勝負已分,鄭家人並未因為女子失敗而氣餒,反而紛紛讚揚陳北冥。


    “侯爺好功夫!”


    “忠義侯是什麽武功?招式像華山派,但卻是顛倒的。”


    “侯爺自然與眾不同,看著一樣,似乎是有訣竅在其中。”


    陳北冥聞言一愣,鄭家果然臥虎藏龍,有人看出門道。


    女子驚呆片刻,無奈地搖搖頭,緊接著大方地施了一禮。


    “侯爺武功高出我甚多,心蘭佩服!”


    陳北冥擺擺手,恭維道:


    “是你手下留情。”


    鄭子胥笑著走過來,為陳北冥介紹。


    “侯爺,這位是舍妹,閨名心蘭。”


    鄭子胥的妹妹?


    難怪長得有點像鄭緋雲。


    正說著,四個青衣女子抱著包袱過來。


    為首的女子俏生生的,秀美端鼻,靈秀動人。


    卻是第一次來鄭家時,曾經帶過路的那個婢女。


    女子見是陳北冥,美眸露出喜色。


    “侯爺,她們是舍妹調教出來的好手,四人聯手,尋常高手絕非對手,就送與侯爺了。”


    鄭子胥撫須道。


    陳北冥掃視一眼,四女均是容貌端麗,便是放在家裏,也是一道風景。


    “鄭大人放心,本侯定然不會委屈她們。”


    離開時,四女不舍地給鄭心蘭跪下,多年陪伴,關係早已超脫主仆那麽簡單。


    “好了,去吧,別丟我鄭家的人。”


    “奴婢明白!”


    陳北冥帶著四女離開鄭家,若是他自己騎馬,隻能讓四女走著,幹脆牽馬與她們並行。


    四女名字取自琴棋書畫,那晚帶路的婢女就叫做知琴。


    “怎麽都是苦瓜臉,你們想吃苦瓜了?走,本侯帶你們去吃,敞開吃,有多少吃多少,別給本侯省錢……還有啊,本侯看你們,有些怪。”


    怪?


    幾女心裏一愣。


    “侯爺,我們怎麽怪了?”


    陳北冥嘿然一笑。


    “怪讓人喜歡的!”


    “啊,這樣……”


    幾女領會過來,臉色微紅。


    隻幾句俏皮話,便讓情緒有些低落的四女熱鬧起來。


    “侯爺,您一點也不嚴厲。”


    “侯爺您剛才那是什麽劍法,能教我們嗎?”


    “您府中是什麽樣,夫人們可好相處?”


    陳北冥笑著一一作答,卻發現知琴有些沉默。


    “知琴可是想念鄭小姐,若是家中不忙時,你們盡可來鄭家看望。”


    “主人此言當真?”


    知琴驚喜莫名。


    她們身份低微,送與人,便成為別人的私產,許多富豪人家為防止奴仆想念舊主,都會嚴厲控製奴仆人身自由。


    “我陳北冥三個字便是招牌,你們何時聽過我說話不算話?”


    陳北冥拍著胸脯迴答道。


    “多謝主人!”


    得到允諾,四女興奮地四處打量,看到路邊小販們賣的吃食,羨慕地直流口水。


    終究都是十七八歲的花樣年華,正是活潑貪食的時候。


    “這一百兩,算本侯給你們的見麵禮,喜歡什麽就去買。”


    “啊!多謝侯爺,我要吃這個,知琴姐姐付錢……”


    四女如穿花蝴蝶在攤販中來迴穿梭,以往出門都是行色匆匆,鄭家規矩又大,街邊吃食可沒機會品嚐。


    如今,陳北冥是放養式管理,隨便吃!


    到隨園時,每個人懷裏都抱著不少東西。


    紅袖首先看到這一幕,像是發現敵情般,撒腿往後宅跑。


    “不好,老爺又帶女子迴來了!”


    沒過一會兒,盧瑩氣勢洶洶地帶著眾女出來。


    也隻有眼前的情況,她們才會摒棄前嫌。


    陳北冥剛給四人安排好住處,盧瑩拍馬趕到。


    “瑩兒來得正好,從今日起,她們便負責你們的安危,是我從鄭家要來的。”


    “知琴、知棋、知書、知畫,見過眾位夫人!”


    盧瑩表情轉換極快,挺直脊背,一副當家大婦的樣子。


    笑容滿麵地抬抬手。


    “快快起來吧,以後這裏便是你們的家,老爺不在,有何事情自可與我說。”


    其餘人也是飛快轉換表情,生怕自己慢了半拍。


    、辛玉嬋、元慧兒都努力地挺著胸脯,那聲夫人將她們叫得興高采烈。


    本來起伏不大的波濤,偏偏到了元慧兒,猛然洶湧起來。


    與辛玉嬋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大家都是人,差別怎得那麽大呢?


    “慧兒站到後麵一些。”


    添香瞪眼道。


    “不要,我才不怕你!”


    元慧兒來的時間長了,脾氣也沒以前軟弱。


    眼看著眾女要打起來,陳北冥趁機開溜。


    若被她們抓住撒嬌,免不得又要出血。


    不如去欣賞一下自己收藏的寶貝。


    走在隔壁的宅院裏,看著架子上擦拭的明亮的各色寶物,就覺得心情舒暢。


    有這些東西在,以後即便關了生意,隨便賣幾件,都能支撐隨園用度。


    以後子孫困頓,也不至於餓死。


    想到子孫,他突然打了個哆嗦,似乎有人在念叨自己?


    “難道是府裏那幾個婆娘?哎,真不讓人省心。”


    鎖上門,啟動機關,陳北冥轉身迴去,是該重新樹立一下自己的威嚴了……


    路過那處閑置的宅院,隱約想起好像裏麵住著人,是誰呢?


    女人太多,記不起來啊……


    陳北冥拍拍腦子,猛然想起一個靚麗的身影。


    對了,是那個花魁!


    打開門,走進院子。


    “嗯?怎麽黑著燈?”


    陳北冥覺得有些不對勁,疾走兩步到花魁所住的屋外。


    推開門,看見裏麵的情景,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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