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宛若精靈般美貌的女子。


    身材嫋嫋婷婷,凹凸有致,酥熊翹豚,發流散如瀑,纖腰一束,玉腿輕分。


    五官玲瓏精美,麵似桃花,珠圓玉潤。


    皮膚粉膩如雪,冰肌玉骨,軟語嬌音。


    她有淮陽的貴氣,卻多了幾分文靜。


    若不開口,還真有些後世影視劇中,精靈的幾分模樣。


    論美貌,與淮陽不相上下。


    “玉瑤,不得無禮!快跟平陽侯道歉。”


    高陽長公主嗬斥一聲。


    原來,此女名喚玉瑤。


    “我偏不,他欺負我哥哥,您還讓我向他道歉。”


    玉瑤恨恨地瞪著眼睛,氣鼓鼓地嘟著嘴巴。


    嘭~


    高陽公主將手中拐杖重重一頓,麵露不愉。


    “我的話也不聽了?”


    女子見曾祖母生氣,隻好輕咬櫻唇,不情願地施了一禮。


    “請忠義侯原諒我的無禮。”


    高陽公主見此,歎了一口氣。


    陳北冥雖是皇家奴才,卻憑著潑天的功勞封侯,飽受恩寵。


    如今,可以說是權勢滔天。


    短短時間,竟能與堂堂晉王和嚴嵩分庭抗禮。


    麵對五姓豪門也敢硬剛。


    並且,還不是單純的寵臣,更是有皇帝無條件的信任,能辦事的那種。


    這樣的人,怎麽拿身份去壓?


    “嗬嗬,不妨不妨。”


    陳北冥笑著迴答,對美女向來心胸寬廣。


    “說來慚愧,府中奴仆做了錯事,被侯爺教訓也屬應該,老身遣人去京兆府求情,那知府呂祖蔭說沒有侯爺的話,不敢放人。”


    高陽公主這才說明來意,是來請求放人。


    呂祖蔭那小子可以啊,有事喊他是真的上。


    高陽長公主家的人,說不放就不放。


    當然,他也明白,呂祖蔭比較陳北冥和高陽長公主之後,顯然覺得前者更有威懾力……


    陳北冥沉思片刻,不知道高陽長公主是否知道下麵人為非作歹。


    “公主您可知道,我為何教訓他們?”


    “請說。”


    高陽公主也想聽聽陳北冥的說法。


    在她曾孫的嘴裏,都是陳北冥的錯。


    按照曾孫的說法:陳北冥為了幫羅家的寡婦,壞了他們的生意,還將劉管家(山羊胡)打了。


    “說起來,事情是這樣的……”


    陳北冥便將今日下午發生的一切都說了。


    玉瑤聽完,又跳了起來,怒斥道:


    “你說謊!我哥哥不會做那些事!”


    陳北冥冷哼一聲:


    “那些寡婦都是當年為我大乾戰死的士卒所留,她們在安業坊艱難度日,為何要賣自己僅存的房子?還隻賣區區二兩銀子,豈不可笑!”


    “我……我不信!”


    女子雖然還是維護自家人,但態度已經開始軟化。


    “我聽說給每戶一百兩銀子,並且還有安置,到你嘴裏怎麽隻有二兩?”


    吆喝,一百兩?


    那可真是有意思了啊!下人們欺上瞞下,那叫一個狗膽子!


    陳北冥確信,是有人上下其手,侵吞銀錢了。


    “你若不信,盡可以去安業坊走走,看看是不是真的。”


    陳北冥懶得再解釋。


    高陽公主閉目歎息,然後站起來。


    或許有人對玉瑤和家裏說了家夥,又或許是下人們兩頭拿錢。


    總之,那都是公主府自家的醜事了,與陳北冥和安業坊的婦孺無關。


    “老身告辭。”


    陳北冥趕緊起身相送,一直看著馬車消失,才迴到府中。


    至於她老人家怎麽想,如何處理,那跟自己無關了。


    根據她在民間的名聲,應該不會胡來。


    隻是對家人的約束能力如何,還有待觀察。


    迴到臥房,盧瑩親自為陳北冥脫掉外袍,瓊鼻在袍子偷偷上嗅著。


    “怎麽,聞出來我去哪裏鬼混了?”


    盧瑩見小心思被發現,噘著嘴將外袍掛好。


    “妾身隻是關心您,您若沒鬼,也不會怕妾身發現什麽。”


    陳北冥一巴掌拍在她豚上。


    進門之前,特地在外袍上倒了整整一瓶香水。


    那可是鄭緋雲,盧家的媳婦,讓她知道不好解釋。


    香水的遮掩之下,她能聞出來才怪。


    “快去將你做的蓮子粥端來,不喝一碗,我都睡不著。”


    盧瑩這才高興起來,端來了粥。


    陳北冥其實不大喜歡……


    也不知道盧瑩放了什麽,味道十分古怪。


    但又不好說出來,怕她傷心。


    “聽說高陽大長公主來了?您是不是又惹什麽事?”


    盧瑩俏目中充滿好奇。


    陳北冥將盧瑩攬到懷裏,大手不老實地探尋。


    “反了你了,竟敢質疑為夫,看我不教訓你。”


    盧瑩被折騰得欲火升騰,偏偏癸水還沒完。


    “夫君!妾身錯了,不該質疑您!”


    “嘿嘿,晚了,讓夫君瞧瞧你招數進步沒有。”


    說著,抱起盧瑩朝著床榻走去。


    “不要!妾身錯了……唔!”


    對於盧瑩來說,又是新花樣。


    自從跟隨陳北冥之後,她幾乎沒有任何假期。


    就算是葵水之日,不能使用,還有其他地方繼續……


    簡直就是全天候服務……


    此情此景,月亮都不好意思看,躲到雲層之後。


    ……


    翌日早朝。


    陳北冥化身大噴子,對文武官員一頓輸出。


    前兩天受的氣,都要找迴來。


    要不是自己聰明,差點就被他們給弄死!


    挨噴的官員,一個都無法反駁,因為陳北冥所說之事,都是真的。


    東廠蹲點弄迴來的情報,能出錯才有鬼。


    女帝心中暗爽,陳北冥痛罵百官,也替她出了口惡氣。


    陳北冥拿著小本子,走到工部尚書洪大方麵前。


    “洪尚書,上個月初七,工部重修西山城牆,所購水泥三千袋,為何隻用了兩千一百袋,賬目上卻寫著全部用完,剩下的九百袋水泥去哪裏了?”


    “竟有此事?下官一定嚴查。”


    洪大方故作驚詫。


    官場沉浮幾十年,這點場麵還難不住他。


    想必前些日子,那就是小意思。


    之前的幾個月,嚴嵩整得他極為難受,還是晉王力保之扛下來。


    陳北冥冷哼一聲,老東西不見棺材不掉淚。


    “那九百袋水泥,被你的舅兄高價倒賣給西秦商人,那些水泥也被運往西秦。”


    什麽?


    洪大方麵色一白,倒賣水泥之事,他雖不太清楚,但還不足以讓他下台。


    六部衙門貪汙腐敗的多了,若都算到尚書頭上,就不用幹活了。


    但此事涉及舅兄,他還真不知道。


    而且,那可是西秦啊,如果西秦用水泥築城,影響到大乾軍隊的攻勢,後果嚴重得不敢想象!


    “如今你那舅兄在我東廠做客,你要不要去跟他聊聊?”


    撲通~


    洪大方嚇得跪倒在地,那舅兄仗著他的名頭大肆攬財,若是招供,牽引出背後之人,他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死!


    抬頭看看晉王,卻發現對方絲毫沒有求情的樣子。


    晉王不開口,更是無人相助啊……


    洪大方隻能絕望地低下頭。


    禦座上,響起女帝沒有感情的聲音。


    “工部尚書洪大方,深負朕望,免去工部尚書之職,著大理寺會同東廠調查清楚。”


    “遵旨!”


    眾人都清楚,販賣戰爭物資給西秦的嚴重性,無人敢蹚渾水。


    就算是攪屎棍晉王,也不想沾染這點葷腥。


    作為今日被處理的唯一朝堂大佬,洪大方十分委屈。


    晉王見死不救,讓他對未來徹底死心。


    皇帝會不會殺他,誰也不知道。


    “咳咳……”


    陳北冥的咳嗽聲,嚇得百官一哆嗦。


    誰知道他會不會點到自己名字。


    很多人身上,多少都有點問題。


    關鍵看怎麽站隊。


    晉王一係官員,頭低得尤其厲害。


    陳北冥掃一眼眾人,知道敲打的目的達到。


    如今還沒有新鮮血液進來,都幹掉之後,誰來幹活?


    他笑眯眯地走到晉王身邊,拿出小本子翻開。


    晉王驚疑不定地看著陳北冥。


    他也不知道,這個閹貨有什麽把柄。


    畢竟……


    他渾身上下都是把柄。


    “找到了,王爺,咦?不對啊,算了。”


    陳北冥將本子扔進懷裏,迴到女帝身邊。


    “你!”


    晉王一陣劇烈咳嗽,恨不得宰了陳北冥。


    明顯是故意在作弄人!


    有這廝幫著皇帝,自己處處難受。


    此時,一陣冷風吹進殿內,百官趕緊裹緊衣袍。


    天氣是越來越冷。


    陳北冥憂心地看向西方,平陽侯王鎮還沒有消息,不知道戰況如何。


    難道神火雷沒起作用?


    此時,一個小太監急匆匆跑進殿內。


    一路衝到禦座旁,對女帝小聲稟告。


    “你說什麽?麗妃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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