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人不鬼的聲音,令人聞之遍體生寒。


    隨後,四個大腦袋的怪人,出現在不遠處。


    相貌奇醜無比,走路的姿勢極為難看。


    左禪機與嶽卓然夫婦見狀,麵色瞬間變得凝重。


    這四個怪人出現,說明魔教之人應該就在附近。


    “泰山四鬼?完了完了!”


    嶽靈杉尖叫一聲,躲到陳北冥身後。


    “不就是四個傻子?有什麽可怕的。”陳北冥不屑道。


    “你知道什麽,他們是魔教的高手,厲害著呢。”


    嶽靈杉急得上躥下跳,要是被他們聽見,還不瘋了!


    “什麽魔教鬼教的,都是垃圾!”陳北冥大聲道。


    “你好大的口氣。”


    林子裏走出一個戴著幕離的女子,嬌斥道。


    身後,還跟著個白發老翁。


    “我口氣如何,不親一下怎麽知道。”


    陳北冥掃了一眼女子,笑眯眯道。


    一邊說著,一邊上下打量著女子。


    她身材倒是不錯,隻是不知道長得如何。


    “你找死!”女子大怒。


    “給我滅了他!”


    四鬼聽見號令,怪叫著便撲上來,身形極快。


    華山派與嵩山派的弟子,急忙後退防守,有多遠跑多遠,他們可不願與四鬼交手。


    四鬼出手如電配合默契,一不留神就是死無全屍的慘狀。


    “少俠小心!”嶽卓群夫妻急忙提醒。


    陳北冥不慌不忙,冷眼觀察。


    四人能讓別人畏懼如蛇蠍,必然有著過人之處。


    很快,他就明白了。


    這四人並不是什麽武藝精妙之輩,隻是天生怪力,再加上一母所生,從娘胎裏就開始打配合。


    別說是一般人,就算是一流高手,都未見得能占便宜!


    可……


    他們遇見的是什麽人,那可是神功在世的陳北冥!


    鏗鏘!


    橫刀驟然出鞘。


    刷刷刷~


    瞬間劈出十數刀。


    鋒利無比的刀氣,夾雜著可怕刀影。


    隻是一個照麵,便將四鬼打得鬼哭狼嚎。


    轉眼,兇名在外的四鬼,成了血葫蘆。


    “啊!”


    “娘啊!”


    “鬼啊,他是真的鬼!”


    “還打什麽,跑啊,兄弟們!”


    四人嘶吼著鑽進了林中。


    陳北冥冷哼一聲,不屑道:


    “什麽四鬼,我看是死鬼而已吧。”


    “霸刀!你究竟是誰?與陳奉先是何關係?”


    帶著幕離的女子聲音顫抖起來。


    她從未如此慌張過。


    那個傳聞中頂尖高手的成名絕技再現江湖,怎能不驚慌?


    陳北冥聳了聳眉毛,歸刀入鞘。


    怎麽這麽多人認識霸刀?


    看來陳老頭當年真的沒吹牛。


    宗師的牌子就是好使。


    “既然你們認出來,我攤牌了,不裝了。


    嗬嗬,老子陳北冥。”


    “什麽?!是他!”


    眾人大驚不已。


    紛紛投來目光。


    那眼神當中,有敬畏,有害怕,更有不安。


    陳北冥三個字,等於殺神,等於閻王殿,等於九幽地獄!


    聽見是他,何人不懼?


    反應最大的就是左禪機,綿密的細汗,不要錢似的淌下額頭。後背的汗水更誇張,簡直就是一道小溪流!


    他們嵩山派的大本營,就在大乾朝廷治下,而陳北冥,如今正是權勢滔天的權閹!


    他手下的東廠幾乎無孔不入,江湖門派無不聞之色變。


    在國家的暴力機器麵前,江湖高手,不過是無組織無紀律的混社會大哥而已。


    幾十人上百人的幫會,麵對數千大軍,毫無勝算。


    即便是真有人能以一敵百,在箭雨麵前也要變成刺蝟。


    何況,朝廷當中也有身懷絕技的高手。


    捉對廝殺之下,剩下的弟子隻有引頸就戮的份。


    如此一來,江湖人本來就對朝廷避之不及,眼下蹦出來個朝廷大人物,便都有了退意。


    第一個離開的就是魔教女子,她毫不猶豫帶著白發老翁消失在林中。


    左禪機跟著抬腳就想離開。


    “姓左的,本侯讓你走了嗎?”


    陳北冥寒聲道。


    左禪機麵色轉變極快,剛才還牛皮哄哄,一派掌門威風。


    轉眼間,滿臉堆笑地躬著身子。


    “侯爺有何吩咐?”


    跟朝廷作對?


    瘋了還是傻了!


    這尼瑪可是權傾朝野的大太監,自己隻是個江湖門派。


    手底下有不少生意,還仰仗著官員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若是朝廷一心打擊,別說是吞並其他幫派,飯都要吃不起了。


    沒錢沒糧食,拿什麽養弟子?


    大家一起站在山頂,麵向西北,喝那純天然無公害的西北風?


    “本侯聽說你打算一統江湖?嘖嘖……要不帶本侯一起玩玩?”


    陳北冥嘴角挑起,露出幾個小白牙,一副別有深意的笑容


    “侯爺說笑了,他們毀謗我啊!那都是汙蔑!


    您別輕信謠言,小人混口飯吃而已,沒有的事。”


    左禪機陪著笑容,謙卑地說著,心裏暗罵:


    誰跟你一起玩,老子嫌命長?


    “那就好,若再聽到嵩山武館亂來,休怪本侯翻臉無情,滾!”


    左禪機臉色一會紅一會白,臉上肌肉抽搐一番,還是沒敢發作。


    人的名樹的影,現在發火一時爽,全派亂葬崗。


    被人如此奚落,他也不敢還嘴。


    打掉牙含著血往肚裏咽,垂頭喪氣地帶人走了。


    嵩山派在朝廷檔案裏,就是個武館的名頭,名聲再大,也不敢跟朝廷作對。


    “你能撒開了嗎,我褲子都快被拽掉了。”


    陳北冥迴頭對嶽靈杉吐槽道。


    嶽靈杉俏臉一紅,委屈地噘著嘴。


    嶽夫人一眼就看出女兒心思,歎息一聲。


    “多謝忠義侯救命之恩。”


    陳北冥眼前一亮,好一個武林美人。


    比周芷蓮還強上幾分。


    離得近看,果然不一樣。


    這才是武林俠女該有的風範。


    “客氣客氣,歡迎到我大乾做客,本侯代表朝廷歡迎你們。”


    陳北冥微微一笑,春風和煦地說著。


    嶽夫人心中沒來由一陣慌亂,怎麽麵前太監的眼神,如此侵略?


    陳北冥看了看天色,已然不早。既然華山小妞沒事了,自己還要迴京城。


    捏著橫刀,朝自己的馬匹走去。


    “等等我!”


    嶽靈杉緊跑幾步,打算追上陳北冥。


    “杉兒迴來!”


    嶽卓群叫她。


    嶽靈杉隻好站住,眼看著那個身影離開。


    “既然你沒事,我們迴西秦。”


    “我不要,既然出來曆練,我還不想迴去。”


    嶽卓群正要訓斥女兒,被妻子攔住。


    “既然來了大乾,不如我們去京城看看,都說大乾京城繁華,開開眼界也好。”


    嶽卓群不好讓妻子為難,看著弟子們期望的眼神,點頭同意了。


    “好吧,既然之則安之,去見見世麵也好。但是,你們不許惹是生非!”


    “師父真好!”


    “好啊,太好了,我還是第一次來大乾!”


    “聽聞大乾京城和天堂一樣,裏邊很多吃得玩的!”


    一眾弟子歡唿雀躍,紛紛拉住嶽靈杉,詢問大乾京城有什麽好吃好玩的。


    嶽靈杉雙手叉腰,得意地為眾師兄師姐講了起來。


    “哎,大師姐呢?”


    有弟子這才發覺不對勁。


    “是啊,大師姐怎麽不見了?”


    “糟糕,不是被嵩山派趁亂擄走了吧!”


    此言一出,眾人慌忙四處尋找。


    “不用找了,讓她走吧。”


    嶽卓群雲淡風輕地說道。


    眾弟子雖然不解,但不敢違逆師傅的命令。


    嶽卓群撫須沉思,自從他們下山後,總是被人伏擊,行蹤肯定泄露了,目前看來,極有可能是她所為。


    左禪機好可怕的心機!


    嶽夫人將女兒拉到一邊,稍稍檢查了一下,確定女兒沒吃虧。


    “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喜歡他?”


    “母親,您說什麽呢,誰喜歡他了。”


    嶽靈杉低頭頓了頓玉足。


    “哎,就算你喜歡也沒用,他是個太監,你們沒有結果的。”


    “太……太監?不可能,他明明……”


    嶽靈杉急忙捂住嘴,她似乎明白了什麽,嘴角微微揚起。


    嗬嗬,大太監?


    那也是個有故事的大太監啊!


    以後,說不定能拿捏住他呢!


    眾人走後,野狐嶺漸漸恢複寧靜。


    ……


    陳北冥走到城門處,發現張貼的告示旁很熱鬧,圍著不少人。


    “唉,好像是有關盧家。”


    “是啊,盧家是怎麽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盧家也有此事?”


    聽百姓口中不時提起盧家,他好奇地下馬擠過去。


    看到告示上的人像時,嚇了一跳。


    那張貼的正是盧瑩畫像,懸賞十萬兩!


    若有提供消息者,都能得到一萬兩銀子!


    陳北冥暗自嘀咕:


    “盧家知道了?看來得趕緊迴去,隨園人多眼雜,若是傳出去,就麻煩了。”


    迴到家裏,盧瑩正躲在房中暗自垂淚。


    “知道了?你這幾日就不要去前院了,我已經下令,不允許隨園奴婢出門,你的安全不用擔心。”


    “妾身不擔心自己,隻是憂心母親的身體,她身子本就不好,知道妾身失蹤,不知會如何焦急。”


    盧瑩撲進陳北冥懷裏,痛哭出聲。


    “放心,隻要沒有你的死訊,你母親便會有期盼……”


    陳北冥安慰幾句,若是不解決盧瑩的心事,恐怕對她來說,每日都是煎熬。


    “不如我安排你與你母親見麵?”


    “當真?您不是騙妾身吧?”


    盧瑩瞪著紅腫的俏目,驚喜道。


    “我騙你做什麽,不過舉手之勞。”


    反正剛剛勾搭上鄭緋雲,傳個信還不是小意思?


    “太感謝夫君了,您真是疼妾身……”


    盧瑩說著,獻出甜糯的櫻唇……


    兩人正溫存,響起管家鄭乾的聲音。


    “老爺,有人找您。”


    陳北冥不情願出門,看著一群人,有點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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