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將頭子怒吼道:“給我抓住他!”


    三十多個家將朝著公子哥衝過去,錦衣衛小旗趕緊護主。


    “誤會!誤會!這位是錦衣衛指揮使,襄城伯家的二公子。”


    “滾蛋!老子管你是誰,留下一隻爪子,否則免談!”


    家將頭子根本不理會,對錦衣衛指揮使的名號無動於衷!


    “熊叔,算了,我們走吧。”


    女子叫住家將頭子。


    “小姐,不可啊,不能放過他!”


    “我說了,走。”


    見自家小姐堅持,家將頭子才作罷,狠狠啐了公子哥一口。


    女子婷婷嫋嫋走到陳北冥身前。


    “小女子嚴純見過公子,謝公子仗義出手。以後,咱們多親近。”


    說完,還擠了個媚眼。


    陳北冥笑著擺擺手,有點幸災樂禍,不怕紀綱,姓嚴?


    有意思了……


    女子還想問陳北冥姓名,抬頭時,已經沒了蹤跡。


    ……


    襄城伯府。


    紀夫人看著兒子腫起泡的命根子,指著紀綱大罵。


    “堂堂錦衣衛指揮使,襄城伯,兒子被打,你連個屁都不敢放。老娘瞎了眼才嫁進紀家,我可憐的兒啊!”


    紀綱臉色一會紅一會白,就是不敢還嘴,他能牢牢掌握錦衣衛,就是妻子的家族在支持。


    “老爺,嚴嵩嚴閣老的信!”


    管家急匆匆跑進來。


    紀綱拆開信一看,臉色大變。


    他原以為兒子惹得隻是陳北冥,沒想到居然調戲嚴嵩的侄女!


    陳北冥隻是難對付,他還不怎麽怕。


    但嚴嵩不一樣,老東西要是發火,晉王都難受,更別說他了。


    啪~


    一向懼內的紀綱,甩了妻子一巴掌。


    “你個蠢婦,知道這個畜生幹了什麽?他調戲嚴嵩的侄女,你他娘聽清楚,那是嚴嵩!”


    紀夫人初時被打蒙,反應過來還是朝紀綱揮動王八拳。


    “你個沒良心的,我跟你拚了!”


    紀綱逃出房間,讓管家趕緊準備厚禮,他要親自去嚴府道歉。


    一場衝突,最終以紀綱親自到嚴府請罪結束。


    據說紀綱被嚴嵩狠敲了一筆,但兩人誰也不承認。


    無意卷入的陳北冥,此刻卻進了一家皮貨鋪子。


    大乾將皮衣稱之為裘。


    像女帝穿地叫做大裘,用的黑羔皮,隻有皇帝才能穿。


    而用狐狸的白毛做的狐白裘無論勳貴還是百官都可以用,而有錢人隻能穿青羔皮做的裘衣了。


    普通百姓是用不起裘衣的。


    陳北冥之所以進來,是因為大乾百姓主要養的是山羊,山羊皮厚而粗糙,手感也差。


    “小二,你家的羊皮裘皮薄而光滑細膩,是不是綿羊皮?”


    小二湊上來,小聲道:“客官是個識貨的,咱們是有點小手段弄來,嘿嘿。”


    這些皮子隻會來自匈奴。


    鋪子的規模很大,如此大體量的羊皮子是怎麽來的?


    要知道如今大乾與匈奴早就隔絕了互市,這些東西本不可能出現在大乾的土地上。


    “看來老板是個厲害人物啊,那我迴去知會一聲,讓家裏來買點好東西。”


    “嘿嘿,是的呢,咱家老板是有些能量,客官請好了……”


    幕後老板如果不是匈奴人,那就是有莫大的關係。


    陳北冥出了皮貨鋪子,來到對麵的酒樓,找了個臨街的位子坐下。


    等到傍晚天色黑下來之後,居然看到楊玄策來到皮貨鋪子,雖然他稍微做了遮掩,可那身形還是很明顯。


    他熟練地扔給夥計韁繩,從側門進了鋪子。


    陳北冥出了酒樓,繞道鋪子後門,見沒人注意翻牆進院。


    沒怎麽費力,就找到了楊玄策房間。


    “少主,那皇帝怎麽說?您與淮陽公主的婚事可定了?”


    “嗯,就在五日之後。”


    “晉王許諾事成後,將北疆劃給主人,倒是可憐這個公主了。”


    “哼!可憐什麽,不過一個黃毛丫頭,我玩得膩了,賞賜給你便是。”


    “哈哈……謝少主!”


    聽到他們的對話,陳北冥心中暗罵:


    麻蛋!這對狗父子,果真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小心出了鋪子,溜迴街上。


    一定要把所有事情告訴女帝!


    掌燈後的大街,冠蓋滿京華,陳北冥卻冷徹心扉。


    女帝的江山不但有叔叔覬覦,就連邊關大將也想著裂土封王。


    “內侍這兒是要去哪裏?”


    一個清脆悅耳的女聲飄入耳朵。


    陳北冥四周打量,卻找不到人。


    突然!


    十幾個人圍了上來,一股奇異香氣鑽入鼻息。


    他還沒反應過來,眼前景象模糊……


    完蛋,中招了!


    等醒來,周圍一片黑暗。


    想要動彈,卻被什麽束縛,一動疼得厲害。


    “醒了?”


    還是那個聲音。


    “你們是誰?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


    “無冤無仇?你殺了伏牛山那麽多人,叫做無冤仇?”


    “晉王的人?”


    “嗬嗬,晉王算什麽東西,隻是合作罷了。”


    陳北冥怔了怔,難道還有什麽勢力?


    “那我們談談合作?晉王那個人不太靠譜,合作夥伴還是要我這樣的……”


    “哈哈,我們要狗皇帝的江山,你這皇帝的走狗嗎,還是個假太監。”


    陳北冥心地一沉,對方知道得很詳細,那就不好騙了。


    “你們要做什麽?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嘻嘻,我師父對你很感興趣,要見你。不過你這人太奇怪,王虎那種宗師之下第一的外門功夫都被你擊敗,而且……你居然會梁國陳奉先的霸刀。”


    那人說著,腳步聲響起,一個依稀的輪廓從黑暗裏走出。


    陳北冥從窈窕的曲線猜測,絕對不會小於c。


    “霸刀有什麽稀奇,不就是一門武功?”


    “天下滿打滿算就八個宗師高手,排名第二的陳奉先不稀奇?”


    話音未落,對方就將手指點在陳北冥腹部,且一直向下。


    “那啥,你如果要跟我做那事,綁著我多不好。”


    對方在陳北冥兇器前停下。


    “再敢亂說,信不信我真閹了你?”


    “信!信!你說啥我都信。”


    陳北冥可不敢惹怒對方,自己還有一大幫人等著用呢。


    撲哧~


    那人好像取出什麽東西,猛然刺下。


    陳北冥腹部一痛,感覺被紮了進去。


    “你做什麽,不是說不殺我?”


    他有點慌了,兩世為人,對這輩子極為珍惜。


    “膽小鬼,別亂動,九龍刺隻是讓你失去武功。”


    陳北冥鬆了口氣,但是隨著九龍刺一根根紮進身體,手腳的力氣也在逐漸消失。


    一切做完,那人似乎很滿意,拍了拍陳北冥的臉。


    “膽小鬼,好好待著吧,每日會有人來給你送飯。”


    熟悉的異香傳來,陳北冥奮力抵抗,但終究還是昏死過去。


    醒來後,已然換了地方,光線同樣不好,但室內布置可以看清。


    七八平方米的狹小屋子裏,隻有一張破木床。


    這次沒有綁著自己,活動一下手腳,確實喪失了力量。


    解開衣服,發現腹部隱約有九個黑點,看來九龍刺是真的。


    站起來摸索一圈,到處都是堅硬的岩石,隻有頭頂井口大的氣窗還能透下些許陽光。


    牆壁光滑,離地三米多的氣窗還被幾根鐵條封住,想逃出去無異於癡人說夢。


    摸摸腰上,隨身的工具袋子居然沒被收走。


    “狗東西們,不知道爺爺工具的厲害了吧!”


    將東西倒出來,一塊磁石引起陳北冥注意,那是從造辦處拿來,工匠們收集散落的鐵屑所用。


    紮進自己身體的九龍刺不知是什麽東西,以現在的冶煉水平,不是銅就是鐵,複雜的合金實在太難為他們了。


    試著將磁石靠近腹部,果然有反應!


    但同時一股劇痛襲來,陳北冥摔倒在地上,像隻大蝦縮成一團。


    “麻痹的,臭娘兒們,別讓老子出去,不然非讓你嚐嚐什麽叫冰火兩重天!”


    陳北冥擔憂女帝和隨園的女人們,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同樣也很無奈,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發現自己失蹤。


    腳步聲傳來,陳北冥迅速藏好工具袋。


    但來人隻是扔進兩塊粟米餅子。


    “屮,喂狗呢,又黑又硬,給口水也好。”


    陳北冥急需補充體力,沒時間再計較好不好吃,勉強吞下餅子,再次嚐試。


    靠著過人毅力,他總算取出一根,整個身體像被水泡過似的。


    躺在地上,從氣窗裏隱約能看見外麵的星空,也不知道是什麽時辰。


    那個“妖女”沒有出現,隻有到飯點有人扔幾個餅子。


    等取出最後一根九龍刺,已經是第五天。


    陳北冥揮動手臂,熟悉的力量又迴來了!


    他一腳踏在破床上,奮力一躍,抓住氣窗的鐵條。


    雙臂蓄力,鐵條彎曲變形……


    嘎吱~


    牙酸聲中,兒臂粗的氣窗,打開一個容身空隙!


    總算是出來了!


    天色已經暗下,看四周景物,像是個廢棄的園子。


    “倒是小瞧你了!”


    女子從一片斷壁殘垣裏走出,臉上紗巾遮蓋,看不清相貌。


    “不過你也別得意……”


    “廢話多,給爺死!”


    陳北冥沒等女子說完,猛然攻擊。


    霸刀無雙刀意運用到極致,整個人如流星劃過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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